半响,气氛像是凝固了一般,暗卫们都在等待着他们的主子下达命令,但是面前这个女人不得不说是令人相当震惊的,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见他们的主子吃瘪了,尤其是花费了那么多的心机都无法得到的女人。
如果说韩菲的容貌只是让人眼前一亮的话,那么她的决绝才是让人敬佩的。
百里玟修的嘴巴里品尝到了苦涩的味道,但是他没得选择,这一切,都是注定了。
韩菲将刀刃靠的更加近了,那锋利的刀刃在她白皙的脖颈上轻轻的划开了一条血痕,猩红的血液渗了出来,刺痛了百里玟修的眼睛。
“够了!!!住手!!!”
这一刻,他心中再无侥幸,他放弃了,彻底的放弃了。
韩菲知道,她赌赢了,她靠着小白对她的执念赌赢了,手中紧紧攥着的刀也松了一些。
夜深了,风越发的大了,将树叶吹拂得沙沙作响,而温度,更加的低了,秋至到来,将凉意轻抚而过。
百里玟修独自坐在了空无一人的房里,手还放在皇上那一个已经没有了温度的地方,明明此前,他还满怀兴奋的赶来,而床上还躺着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百里玟修从来没有过这么深的挫败感,就像是他做什么,变成什么样子,都无法改变一丝一毫,由始至终,他都在失去,未曾拥有。
风从窗外吹了进来,撩起了他的发丝,空气中还夹杂着泥土的腥味,但,百里玟修像是感受不到那风的凉意似得,身上还穿着单薄的长衫。
最凉不过人心。
韩菲决绝潇洒离开的背影永远的存在了百里玟修的脑海里,只要闭上眼,就能回忆起来。
清晰的想要忘记都忘不掉。
一声苦笑从他的嘴角洋溢开来。
抓着床单的手越来越紧。
半响,百里玟修沙哑的声音响起。
“将华妃带过来。”
夜深,浅眠的华妃被传召的时候像是预测到了什么事情一般,不慌不乱的将自己给收拾整齐了,随后踱步而至,当她看见了那个坐在了床沿边上,背影落寞的帝王时,华妃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叩见皇上,臣妾来迟了。”
华妃跪了下来,神情端正,在等待着百里玟修的回话。
沉默的气氛持续了很久,久的令华妃觉得自己的膝盖似乎都有些疼了,她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到底还是没有站起来。
“她走了。”
百里玟修突然这么说。
华妃抬起头来,恰到好处的露出了惊讶的神情,道:“怎么会这样,韩姑娘不是已经被药物……”
“失败了,她醒了过来。”
华妃不说话了,规规矩矩的低下了头。
“她说,她不会原谅我。”
百里玟修终于舍得将眼神从床上遗留的躺着的痕迹上移开,看向了华妃,道:“过来。”
华妃起身,只是在站起身的时候因为长期跪着,身形有些不稳,踉跄了几下才站稳了,慢慢的走近了百里玟修。
还没有等华妃彻底的靠近百里玟修,就被一只修长的手臂直接抱住了腰肢,用力的扯了过来,随后她的胸口被一颗脑袋压下,华妃惊呼一声,就已经被百里玟修给紧紧的抱住了。
这是第一次,他将她抱的这么紧。
华妃的心里不可谓不惊喜的,但更多的是疑惑和担忧,她咽了咽口水,道:“皇上,您知道臣妾是谁吗?”
她生怕从他的嘴里听见伤人的话语,但又忍不住询问,这大抵是每一个女人都无法忍住的渴望吧。
“华妃。你是朕的华妃。”
华妃提起的心终于缓缓的落下了,这一刻,她颇有种苦尽甘来的错觉。
“是,皇上,臣妾是皇上的,完完整整都属于皇上的。”
百里玟修的脸色动容了一下,原本被完全掏空的心脏,像是被缓缓的注入了另一种情感,他不爱华妃,但在此刻,这是唯一不需要他争取,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唾手可得的东西。
一直在失去着的他,终于完整的拥有了某样东西。
“皇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您怎么会将韩姑娘给放走了?”
见百里玟修一直不说话,华妃斗胆询问了自己最想要知道的事情。
“她将刀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华妃一愣,感受到了抱着自己腰肢的手更紧了,紧得快要喘不上气来,但是华妃一声未坑。
这样的怀抱机会不多,她舍不得松开。
“她在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这一次,我赌输了,我将她放走了。”
百里玟修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仿佛声音都带上了颤抖。
华妃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缓缓的抱住了百里玟修的头,动作轻柔,语气温和的说道:“没关系的,皇上,您已经做的够多了,错过了您,是韩姑娘的损失。”
“呵。”
百里玟修根本不信华妃最后的一句话,但是在此刻,他似乎又需要这些自欺欺人的话语来蒙蔽自己,蒙蔽那颗伤痕累累的心脏。
“皇上,臣妾一直都在您身边。”
华妃刻意压低了声音说话,令她的声音里带上了缠绵的爱意。
是了,似乎,只有这一个他不爱的女人一直在陪伴着他,无论他做什么。
思及此,一直在隐忍着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百里玟修一把将华妃给按倒在了皇上,令那个韩菲遗下来的痕迹彻底的被覆盖了,只剩下华妃。
华妃惊呼一声,一头青丝散落,令那张本就娇俏的脸上多了两抹红晕,百里玟修居高临下的看着华妃,在微弱的烛光下,华妃的脸似乎带上了韩菲的弧度。
百里玟修的眼神恍惚了一下,随即而来的便是交杂着愤怒和不甘的心情,他俯下身子,重重的压在了华妃的唇上,力道很大,甚至算不上温柔的侵犯。
华妃调整了姿势,接受了这样暴戾的吻,哪怕这不是她想要的。
吻,逐渐深入,红幢帐暖,一股暧昧的情潮涌了上来。
烛光被微风吹得明明灭灭,倒映着床上那两道纠缠的身影,几声压抑的喘气声传出,伴随着是散落在地上的衣衫。
一切的律动都是原始的,华妃的脸似乎逐渐的模糊了。
所有的一切,都遵照了心里的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