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好不容易压制住了内心的激动,终于可以平静下来说话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久了,郝老板的眼睛都红了,令愧南有些心疼不已。
韩菲简单的事情给讲解了一遍,包括自己沉睡五年的事情,但是有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她还是隐瞒了下来。
当大家知道韩菲这一次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时候,一个个都后怕不已,要是韩菲没有活过来的话……
简直是无法想象的。
好在她终于醒了过来。
也终于活着回来了。
弄清楚了这件事之后众人也都放下心来了,这一回倒是有人问了,那些外头候着的人都是一群什么人?人数这么多。
而且还个个身上都带着一股子的匪气?
韩菲有些尴尬,咳了两声,道:“他们就是一群强盗。”
瞬间,大家一个个都眉头皱起了。
韩菲接着道:“但是,他们姓傅昌。”
众人一愣。
愧南第一个反应过来,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当年傅昌的统领的确和我说过,当强盗是一件有趣又轻松的事情,没想到你……千年之后,他们还真的做起了这一个行当。”
听此,大家都有些忍俊不禁了。
韩菲也是笑着道:“所以现在他们都愿意从军了,总算被我带回来了。”
气氛好了些,个个脸上都挂着一丝微笑,像是被傅昌军这一帮强盗给逗笑了一般。
愧南想了想,道:“九军现在只差禹伯了。”
“是啊,只有禹伯军还没有回归。”
“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天下都打乱了,他们还能躲到哪个森山老林去啊!”
“我有些怀念先辈们当年同仇敌忾的作战了,一定是威风凌凌的!等九军全部齐全了,哪里还会怕那些盟国的贼子!”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来了。
但是韩菲的表情却慢慢的沉了下去。
迟思微是第一个注意到这一点的,她心沉了一下,道:“陛下,您见到过了。”
这一句话是肯定句。
众人突然间安静了下来。
只见韩菲轻轻的点了点头,嗯 了一声。
迟思微代替了所有人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那么……他们呢?”
韩菲似乎用了些力气才开口道:“死了。”
气氛瞬间沉寂了下来,鸦雀无声。
韩菲深呼吸一口气,道:“死了,全部,灭亡。”
众人的神色似乎十分的难以置信。
星渊道;“为什么?”
韩菲摇摇头。
“他们的墓地在盟国的一个山上。”
大家沉默了很久才找回了声音。
“那便等我们踏平盟国的土地,亲自去祭奠!”
愧南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口的。
他是作为唯一一个时间没有灭绝掉的存在,见证了所有事情的人,当愧南得知曾经的伙伴现在却连一个族人都消失了。
愧南愤怒,但他的愤怒是无声的,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波澜,但是郝老板却清楚的看见了他垂下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怎么会不愤怒?!
愧南恨不得现在就杀上盟国去。
一种无形的力量令这些士兵们都在愤怒着,热血澎湃。
很快,傅昌侯就感受到了一种完全不同的待遇。
有人十分客气的将他们带去了空地上,还给了他们很多食物 ,还嘘寒问暖的关心他们这一路上的状况。
这令强盗们都更加受宠若惊了,直到韩菲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傅昌侯才稍稍安下心来,连忙过来问道:“怎么样?”
韩菲笑着道:“现在你们已经是这里的一员了。”
傅昌侯诧异的说道;“这么简单?”
韩菲的笑意加深了,道;“你们觉得很简单吗?”
傅昌侯仗二摸不着头脑,道:“对啊,你们不用调查一下,或者询问一下吗?”
韩菲大手一挥,道:“不用!从此以后你和你的族人就是傅昌军了,只不过你们要从现在开始进行训练了。”
傅昌侯瞬间底气足了,道:“只要这样就够了吗?”
韩菲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很简单的训练!放心把!”
傅昌侯立刻将韩菲的话语给自己的族人们说了,当下一大群人都是欢天喜地的,都觉得还是参军好呀,一点都不难!
尤其是没多久,就有一大堆铠甲啊佩刀佩剑啊这之类的武器送过来的时候,傅昌军们都看直了眼睛,一个个就差口水留下来了。
乱世之中什么最值钱?就是武器啊!
他们当强盗的时候,武器都是全靠捡的,全是一堆破铜烂铁,哪里有这么完美的配置啊!
尤其是这些装备都是经过改良的,经过芒烨的设计的,那自然是更加珍贵的,有价无市的,傅昌军们也不是傻子,火眼金睛的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的厉害之处,所以都是抢着穿在身上的,都舍不得脱下来了,一个个都在摆弄着。
他们没有想到这还没有开始打仗呢,就有这么多精良的装备了,这令他们的信心也直接大涨了,分分钟都想要上去和敌人打架了。
但是沉浸在快乐中的傅昌军们完全不知道,在角落里,一脸微笑的愧南正盯着他们。
是的,训练傅昌军的任务就被韩菲光荣的交给了愧南了。
而愧南也表示,一定会将这一群满身匪气的傅昌军们变成他记忆中的傅昌军。
而营地里的哀嚎声响了很久很久,那一群原本还庆幸的强盗们此刻都在哭爹喊娘了,想要逃回自己的老窝,但是没有跑两步就被追着丢回来了,然后训练直接翻倍了,还是全部人都翻倍了。
这下子再有逃兵都不用其他士兵动手,傅昌军 们自己的人都给抓回来了,逃掉一个可是要全员翻倍啊!
而愧南这个总教练彻底的成为了傅昌军们的噩梦了。
而韩菲,在紧急处理了一些事情之后,就将所有的事物交给了郝老板了,而她自己则是开始沉醉在药房里,开始一遍遍不厌其烦的调配着药物了。
秦澈的沉睡是首当其中的重要事情。
但是,不管韩菲实验了多少种药,给秦澈喂下了,都没有任何作用,她仍旧不死心,不眠不休的继续着,没有人敢来打扰韩菲。
夜深了,韩菲扔掉了最后一碗药,床上的秦澈嘴角还溢出了一丝黑色的药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