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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江家的人是如何猜测如何打算的,无忧回到沈家,迎接她的是妈妈担忧的目光。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是说就呆一会儿。”嘴里这么抱怨着,江妈妈还是赶紧给女儿倒了杯热腾腾的茶,“喏,趁热赶紧喝,暖暖身子。”
“嗯,运气不好,碰到爷爷他们了。”无忧进屋跟外婆一干人等打了招呼,缩腿窝在沙发上,捧着暖茶,笑眯眯的跟自家妈妈解释。
正好沈君峰坐在旁边听到了,“碰到他们了,没对你怎么样吧?”当年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正在外地读大学,没有亲眼目睹,却也听自家母亲是如何痛诉那一家的狼心狗肺。
无忧笑的可爱,“没有啦没有啦,表哥你放心,对了,表哥。”
“嗯?”
“明天陪我去个地方。”
“嗯,好,什么地方?”
无忧挪了挪屁屁,凑近沈君峰的耳朵,“何市长家。”她的表哥要城府有城府要能力又能力,缺的不过是人脉和背景,那么这个背景就由她来牵线搭桥好了。
“什么!”,手上的被子啪嗒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沈君峰瞪大了眼睛看无忧,怀疑自己听错了。
“哎哟,峰峰,你没事吧?”坐在对面正跟儿媳妇聊天的大舅妈赶忙站了起来,生怕儿子被热水烫到,被碎瓷扎到。
沈君峰心不在焉的挥了挥手,“没事,没事。”
这会儿小舅妈顾琴已经从卫生间里拿了拖把过来,“峰峰,无忧。你们先去别的地方做,这里得清理一下。”
无忧的拖鞋上沾到了茶叶和水,只穿着双袜子,便只好等江妈妈拿了双新的拖鞋来换上,才和还处在怔愣之中没反应过来的沈君峰一起进了外婆的卧室。
外婆和江妈妈都在客厅,于是卧室里便只有他们两个,无忧开门见山,“明天我要去何市长家,你跟我一起去吧。”
再一次听到“市长”两个字,沈君峰已经能稍稍冷静下来。他努力运转还僵硬着的脑细胞,第一句话便是,“无忧。你不会被人骗了吧。”
“。。。。”无忧无语的看着表哥。
沈君峰也瞪着她。
第一次见到自家一向喜怒不大形于色的表哥露出这么可爱的表情,无忧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惬意的向后一靠,整个人窝进沙发里,像只懒懒的小猫咪。“你不相信我呀?”
“不是我不相信你,可是你,你才上大学,而且。。。”他想说江家的那些人不是不要你了么,怎么你还能认识何市长,可是话有点伤人。他说不出口。
在沈君峰的眼里,像无忧这样的还在笑的大学生,唯一能认识市长的途径就是江家了。
当然。如果没有宣锦书,没有16岁那年暑假的旖旎,没有之后整整三年的关注,或许她真的帮不上沈君峰。
无忧不在意的笑笑,埋头喝了口茶。“表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如果我说不是,你相信么?”
不是,不是什么?不是凭借江家的那群人结识的市长?
“你也别问,我也不会回答,明天跟我去了,就知道了。”
话题到此为止,沈君峰还想说什么问什么,无忧一概只是淡淡的喝茶。
沈君峰再一次深刻的感受到这个看似乖巧娇柔的表妹骨子里是何等的强硬倔强,叹了口气,静观其变吧。
和父母妻子回家后没多久,一直处于郁闷兼纳闷的沈君峰收到一条信息,“明天十点,小区门口等我。”
于是沈君峰同学更郁闷了。
第二天硬着头皮找上门差点没被江妈妈用扫帚扫出门去的江爸爸丢了一把老脸,却还是没能逮着无忧,因为此时她正跟表哥沈君峰在何广诚家做客。
对于无忧会带着其他人过来,何广诚显得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放松下来,笑的温和,“这位是?”
昨晚回来他就让人调查过无忧和江家的关系,得出来的结论让他冷笑之余实在无语,他几乎可以想象要是江家的人知道了无忧和那个人的关系得有多后悔,也庆幸自己没有贸然行事,不然这个人情没送出去,反倒是惹了一身骚。
“我表哥,沈君峰,嗯,在哪个部门来着?”无忧扭头看向沈君峰,不要怪她不知道,这些职权部门等级关系什么的她从来就没弄明白过。
沈君峰自进入政府大院就心里有了数,大门打开,露出那张只在政府工作会议报告远远见过一次的脸后,心里虽然还有些震撼,但总算表现的还算稳重得体,没有一副痴痴呆呆傻傻愣愣的怂样。
此时见自家表妹这么随意无状的提到自己,想到眼前这位市长以不近人情严肃孤直为名,不由狠狠瞪了她一眼,“瞎说什么呢。”
再缓了缓面部表情,朝何广诚微一欠身,自我介绍了个。
“哦,组织部的啊?”何广诚坐在自家的皮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沈君峰,颇为玩味的笑了笑,组织部可是市委书记的直属机构啊。
沈君峰眼神闪了闪,心脏骤紧,一时竟紧张的手脚发软,面上却不动声色,竭力保持平静。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宛如天籁般响在耳边。
“何伯伯,不带这么吓唬我家表哥的啊。”
接过何容递来的蜂蜜柚子茶,无忧笑眯眯的道。
不知为什么,虽然无忧还是这么散漫随性的不知轻重的样子,沈君峰却是结结实实的出了一口气。
何广诚却是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好好好,看在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的份儿上,你这个表哥我也会多照拂一下,提升什么的,毕竟不归我管,我也不好多插手,就看他自己本事,不过他自己有能耐了,我也能保证没人敢挡他的前程。”
“这就足够了,谢谢何伯伯。”无忧捧着茶,抿嘴一笑。
“好了,找你过来,是要跟你说点正经事。”何广诚突然面色一肃。
闻弦歌知雅意,无忧心知这事肯定是大事,随即也正了正身子,“您说,无忧听着,”看了眼懵懵懂懂的沈君峰,微微一笑,“您说吧。”
何广诚暗赞无忧的镇定,沉吟片刻,才郑重道,“如今的局势,你怎么看?”
无忧默了默,才苦笑着道,“说实话,不是很清楚,宣谢两系的人如今的明争暗斗,恐怕全帝国关心点儿国事的人都知道,宣锦书那个人,想必您也有所了解,大男子主义重的很,他,不大和我讲这些事情。”除非需要她亲身经历。
何广诚点头,“确实如此,那位太子爷,可是宣系最中坚的力量,从小就霸道惯了的,只要是他的话,连他父亲都轻易不会反驳,所以其实我一直认为你进宣家大门的可能性其实非常大,只要他和你一如今日。”
“这话目前说,还太早,”无忧摆了摆手,与其现在去想这些风花月雪,她其实更想了解当今局势,好教她得知自己能做点什么,“您还是跟我具体说说吧。”
“好,宣系和谢派,争斗的焦点都是半年后的大选,这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了,但其中的政治博弈如今正是最关键的时候,宣系在军中的力量不可小觑,又有大大小小各级军官世家的附庸,但它有个最致命的弱点就是家族血脉不旺盛,宣家总共没多少人,除了宣锦书这个唯一的嫡系,就只有他的一个堂兄,一个堂姐,如此,宣家第三代竟然只有区区三个人。”
“这跟政治有什么关系?”
何广诚叹了口气,“这就是我今天找你来的原因,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那位不亲自告诉你这些事,但你也算是被绑在了这一条船上,躲也躲不开,多多少少应该有些了解,要知道,古往今来,上下五千年,政客常用的手段其实没有多大变化,而其中,联姻,更是扩大家族影响力,拉拢盟友,巩固联盟关系的最有效的手段。”
“宣、谢两家虽然都是自建国后就崛起的世家,但几十年来屹立至今,宣家是人脉逐渐凋零,而谢家确实越发的壮大,你想一家人三个孩子,三个孩子再各有孩子,子子,孙孙,姻亲,表亲,乱七八糟的各种亲戚密密麻麻的织成了一个巨大的关系网,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谢家的势力几乎无孔不入,如果说宣家是军事世家,那么谢家就是当之无愧的政治世家。”
“谢咏礼想颁布一条政令,会有无数的谢家人替其造好声势铺好道路,保证政治执行的漂漂亮亮顺顺利利,宣川毓呢,他只有一群军队出身的大老爷们,这些人不懂政治,做事手段粗暴,虽然宣锦书那个堂姐也算是个人物,虽然那些个依附宣家的小世家不乏会出现一些政治人才,但他们还缺少历练,还远远不足够独当大面。”
“当今是草根出身,对于谢、宣两家的争斗,他不会掺手。”
“虽然看起来势均力敌,但追究起来,如今宣家的形势,不容乐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