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四叶心下咯噔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她别开脸,不敢正视南司琛。
通过电脑直播间,能看出南司琛一张脸色阴沉的跟锅底没两样。
但是粉丝们很热情,丝毫没被南司琛摄人的目光震慑住。
许是隔着屏幕可以肆无忌惮吧?
温四叶挺直腰板,面对镜头强扯出一抹笑,“今晚的直播到此结束,明晚同一时间不见不散。”
关上电脑的同时,温四叶脸上的笑瞬间垮了。
她能感觉到南司琛愠怒的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弄的心里发毛。
“为了销售产品你就暴露隐私。”
南司琛清冽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像是一股寒风扫过,冷的直打哆嗦。
“我错了嘛。”
温四叶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
“你的道歉不值钱。”
南司琛声音冷如寒冰,穿着拖鞋走到温四叶身边,拿起桌边的护肤品,认真的看了配方,再看温四叶白皙如同羊脂玉的皮肤,思索一番。
“我可以提供销售平台。”
南司琛声音冷冰冰的,像是谈合作一样严谨刻板,“你只要确定产品没有任何问题可以跟ng集团对接,ng提供销售平台。”
温四叶错愕的看向南司琛。
南司琛继续说:“ng现在是没有涉猎化妆品行列,但这是一块大蛋糕。不代表今后都不涉猎,ng集团财力雄厚,肯定不会输给北城商场。”
温四叶抿唇。
这一刻的南司琛是那样的陌生。
若是以前,南司琛也有可能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但绝对不是这样的语气。
他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声音永远都是轻轻柔柔的,目光带着宠溺。而不是像南司琛这样,一张资本主义的嘴脸,她摇头拒绝南司琛的好意,“北城商场是我通过努力争取来的,我不想轻易放弃。”
南司琛还想说什么见她如此失落,便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他说:“早点休息吧。”
温四叶摇头,“你先睡,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说完,她直接离开房间。
南司琛不悦的蹙眉,“这丫头脾气这么大。”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做错事了。
温四叶沮丧的下楼,独自一人到书房,只打开了书桌上的台灯。
她趴在书桌上。
台灯明天的光芒笼罩在温四叶身上,她闭上眼睛不停的唉声叹气。
明明是同一个人,给人的感觉却那么的不同。
“咚咚咚——”
身后突然传来敲窗户的声音,温四叶警惕的看了出去,见到外面站着路炀这才放下心来。
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你怎么在外面?”
路炀懂得口语,听懂温四叶的话,嘴巴一张一合的不停的说。然而,温四叶却是一个字都没听到,她摇头,“我听不见你在说什么,这样吧,你进来。”
路炀像是不想绕那么远的路,连指带画的做手势。
温四叶一脸懵。
路炀无奈的摇头,绕过半个别墅进屋走到书房,“啪”的打开电灯开关,书房瞬间明亮。
温四叶问:“你刚才在外面说什么呢?”
路炀坐在她对面回答:“我说你大晚上的干么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看你表情不高兴?”
温四叶叹气,支着脑袋。
路炀问道:“为了南司琛的事?”
温四叶不可置否的点头。
路炀身子后倾,吊儿郎当的敲着二郎腿,饶有兴致的看向温四叶,说道:“你要是不介意的话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说不定我还能当一回知心哥哥呢。”
温四叶“扑哧”的笑出声,“就你还知心哥哥呢。别把我往死胡同带。”
路炀笑呵呵,“总比你憋在心里强。”
路炀看了过来,如同大海般深邃的蓝眸仿佛能洞悉一切。
似乎特种部队的人都有“读心术”这样的特殊技能,总能轻易看穿别人的心思。
反正没人倾诉,跟路炀说,说不定还真能指点一二。
温四叶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别看路炀平时吊儿郎当没个正经却是一名非常合格的倾听者,“我明白你郁结的问题,就是因为南司琛的态度问题。其实这才是最原本的南司琛。”
温四叶听的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
路炀解释,“我跟南司琛认识七年,经常一起执行任务也了解他的脾气。在没跟你在一起之前,南司琛就是这样一个理智的人。”
他用的是“理智”
温四叶觉得南司琛没了人情味,其实是变得更加理智了,他理智的分析出ng的优势。
“南司琛过去是因为爱你疼你所以宠你谦让你。”路炀见温四叶神情黯淡,继续说:“但是,这并不说明现在的南司琛不喜欢你。不喜欢你也就不会跟你在一起无意识的去保护你。从心理学上来说,这是深入骨髓的爱,不需要大脑思考。但同时他是失忆患者,是没有过去记忆的。所以不能保证他所有的言行举止都跟过去一模一样。”
温四叶似懂非懂。
路炀简言意骇的说:“说白点,就是他对你的爱是不受大脑支配的,但是别的事情又会用理智来对待。”
温四叶瞬间明了。
路炀起身,单手叉腰,又说:“前几天你不高兴他问我有什么办法哄女生开心。我就教他在南三头上梳辫子,让南三来哄你开心。从这件事就看出,南司琛真的很爱你。”
因为爱,即便失去记忆也会在意她的感受。
就如从前,每次她不高兴,南司琛就会求助于徐岩御和陆敬云。
听言,温四叶豁然开朗。
她有点自私了,把南司琛对自己的宠爱当做理所当然,不能一昧的要求南司琛去付出。
爱是相互的。
南司琛失去记忆不恰好说明老天给她一次付出的机会。
温四叶跟路炀道谢,兴冲冲的上楼,站在门外的时候怂了,不敢进去。
万一南司琛还在生气怎么办?
她在门外来回踱步,摸着下巴冥思苦想,打了个响指,“有了!”
屋内的南司琛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戛然而止,奇怪的去开门。
结果,屋外空无一人。
南司琛脸色黑沉,低咒,“该死的,她要气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