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之前通过神预能力去过奥德庄园,这次才能顺利的通过幻影移形快速到达目的地。本已是午夜十分,奥德庄园却是一派热闹景象,原本平整开阔的草坪此时已被一顶顶高大华丽的帐篷所占据。还没等我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支闪着寒光的箭矢‘咻——’一声狠狠的插进了我面前的泥土里。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的驻地?”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传来,随即一群拿着弓箭和长枪的精灵战士,从帐篷后面冲了出来,将我团团围住。“不想回答吗?”那个声音又说道,战士们让出小一条路,一个身着黑色披风手提长弓的精灵走了出来,显然刚才那一箭是他射的。
“我来见卡塞尔夫人。”我说。
“你来早了!婚宴是在明天,今天她还不姓卡塞尔。”那只精灵嘲讽道。
我有些不明白精灵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怀特既然已经继承了奥德庄园,那么这里的卡塞尔夫人应该指的就是未过门的露易丝·维多利亚小姐了。
“不,我指的并不是维多利亚小姐,而是卡塞尔老夫人,也就是卡塞尔先生的母亲。”我说。
精灵冷哼一声不相信的说道:“如果你是奥德庄园的客人,那你应该出现在大门,而是鬼鬼祟祟的出现我们的帐篷附近。说,你到底有什么企图?”他话音刚落,所有的精灵战士立刻拉开弓箭直直的指向我。
“我并没有什么企图,只是不小心走错了路。”我沉着的回答道。
“大半夜不睡觉,裹着斗篷遮着脸偷偷溜进我们的驻地,还敢说你只是走错了路。”精灵面露厉色,凶狠的说着,伸手抓住了我的兜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放开你的脏手。”我迅速抽出插在腰带上的魔杖,指着他的喉咙,平静的说道。
“原来是个巫师。”精灵讥笑道,松开了手。
“怎么回事?”一个冷冽的声音从人群外传了过来,精灵战士纷纷个来人让出一条路来。一个怀抱婴儿头带树枝皇冠,身着银灰色缎子长袍的精灵,面露不悦的走了过来。
我面前的精灵立即弯腰行礼,恭敬的回答道:“王,我们抓住了一个偷偷溜进来的巫师。”
精灵王皱着眉头将我从头到脚来回打量了一遍,十分轻蔑的说:“他们就了派你一个人来?这也太瞧不起我们精灵族了?我既然敢带自己唯一的儿子来赴宴,就有信心全身而退。”他说着微微弯下腰,将脸凑近我,好让我看清他脸上自信而坚毅的表情。“或许我应该现在就杀了你,然后将你的尸首扔回你们的帐篷,好让他们明白这个道理。”他低沉而阴毒的轻声说道。原本在他怀中熟睡的婴儿突然醒来,睁着亮晶晶的蓝眼睛,裂开小嘴开心的“啊——啊——”叫着,挥舞着白嫩的双臂想来抓我斗篷上的带子。精灵王连忙立起身子,温柔的轻拍婴儿的背部,想要哄他睡觉。
“我说过,我只是不小心走错了路。不是你所想的,是哪里派来的人。”我平静而坚定的说道。
精灵王不悦的瞥了我一眼,“哇——哇——”怀中的婴儿突然哭出了声,他立刻换上一脸笑意,低头哄逗着。“侍卫长,她有从我们这里窃取什么吗?”精灵王问道。
之前在我面前恶声恶气的精灵,恭敬的回答道:“没有,但是——”
精灵王立即打断道:“那就将她放了吧!别打扰我儿子休息。”说着,就一面哄逗着婴儿一面回身走出人群。
“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我问。
侍卫长有些不悦的将手臂举了起来,包围着我的精灵战士顿时散开。“我派两个侍卫送你出去。”他说着,马上就有两个手持长枪的精灵站到了我的身后,显然是看守押送的意思。我虽然感到不悦,但也没有表示拒绝,毕竟现在是在他们的地盘,还是不要起冲突的好。
“巫师的帐篷在南边。”押送我的两个精灵见我直直的往宅邸走,于是其中一个精灵提醒道。
“我原本就是来找卡塞尔夫人,当然是要到宅邸去。”我冷声说道。
穿过精灵们的帐篷,和已经搭建好的鲜花拱门。沿着红毯到了宅邸前,我身后的精灵便转身离开了。我拾阶而上,正要敲门。
“晚上好,主人已经休息了,如果不是要紧事宜请明早再来?”门上的银制门环兽头咧嘴说道。
“很重要,我今晚就要见到他。”我说。
“该如何称呼您?”兽头又说。
我想了想,轻声说道,“艾玛。”
“请到会客室稍等。”兽头说着,大门朝里打开来。
走进灯火通明的门厅,挂衣间的门立马打开,一个铁触手伸了出来。我挥了挥了,并没有脱下斗篷脱下,只是举步向亮光的会客室走去。高大的水晶吊灯将房间照得格外亮堂,浅蓝色的墙壁上绘着格式人物彩绘,四周银白色短立柱上摆着一盆盆盛放的鲜花。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我就知道。”怀特穿着睡衣,跻着拖鞋一脸兴奋的冲进会客室,一把将我搂入怀中,高兴的说道。
我推拒着,可是完全没用,怀特力气太大了,简直要将我生生勒死。“怀特,是我。”我哑着嗓子说道。
怀特吓了一跳立刻将我放开,拉下我的兜帽问道:“怎么是你,米歇尔?”
我一边咳嗽一边喘着气,“你都差点将我勒死了,难道还不想请我坐下喝茶?”
怀特这才红着脸请我坐下,“伊娃上茶。”随即一壶热腾腾的茶水就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桌子上,怀特亲自为我倒了一杯。“你怎么来了?”
我笑了笑,打趣道:“我来参加你的婚礼,不行吗?”
怀特抿嘴微微低下了头,“你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未婚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我知道艾玛绝对不适合你。”我面容认真的说道。
“你还在为艾玛对你动手的事情生气吗?”
“是的,我很生气。”我说。
“我为她向你道歉。”怀特面容真诚的道。
我勾了勾嘴角,道:“我生气,不只是因为她对我下手,还为她利用了你。我最讨厌被人利用。”
“那是我们家欠她的,我不怪她。”怀特一脸落寞的说道。
我冷冷的看着他,“你还真是绅士!被自己信任的人利用,我可不会这么轻易原谅。”说着,我从衣兜里拿出了一条镶着蓝宝石的银制项链,“我想,这条项链还是还给你比较好,毕竟是你们家的祖传之物,像我这样的人受不起。而且我早就不戴了,对你们来说,它也就没有利用的价值了!”我将项链扔在桌上,然后低头喝茶。
“你——你都知道了。”怀特心虚的说道。
“是啊!”我微笑着放下茶杯,“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而我今晚主要是来见你母亲的,我能方便见见她吗?”
“当然,”怀特马上答应道,“伊娃,去客房叫老夫人过来,就说米歇尔来了!”
之后我们就陷入了沉默,最后还是怀特忍不住开口说道:“米歇尔,对不起!我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向你道歉,也为我们家对你的调查向你道歉。”
“仅仅是为你们对调查我的举动道歉吗?难道你不应该为你们差点杀了我而道歉吗?”我冷声说道。
“你难道也认为圣芒戈是事情也是我们家指使的吗?”怀特惊讶道。
“是不是,还是问问你母亲吧!”我说着,将目光转向刚刚走进会客室的卡塞尔夫人。
怀特转过身看见了他的妈妈,立刻问道:“母亲,米歇尔说的是不是真的?”
卡塞尔夫人没有回答,只是对我说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用为难他。”
“母亲,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些人真是你们派去的吗?”怀特神情激动的说道。
“乖孩子,快去休息吧!明天你可是主角。”卡塞尔夫人柔声安抚道。
“不,你必须告诉事实。你们明明只说要弄清楚米歇尔和艾玛是不是亲姐妹,可你从来没说过要杀米歇尔呀!你快告诉她,我们从来没想过要杀她,你快告诉她呀!”怀特哀求道,实在不愿意相信自己成了杀人计划中的帮凶。
“孩子,我也是不得已,都是那个老妖妇逼着我做的。她威胁我,如果不帮她做事,她就要将奥德家族的继承权,让给你那不知道隔了多少代的表哥,我是为了帮你顺利继承奥德家族,才不得已而为之。”卡塞尔夫人面容哀伤的说道。
“真的是你们做的?你们为什么要骗我?”怀特失落道。
“我知道你喜欢艾玛,而米歇尔又和艾玛长得如此相像,你肯定不忍心伤害她,所以只好对你隐瞒事实。”卡塞尔夫人解释道。
“之前的事情你还能一股脑的推卸到拉梅尔身上,那和英国魔法部订立反黑巫师联盟的事,就不容狡辩了吧!”我语调冷清的说道。
“是,那是我做的,可我也有必须要做的理由。”卡塞尔夫人目光坚毅的说道。
我朝怀特瞥了一眼说道:“别告诉我是因为怀特,我可在他身上看不出半点被魔咒控制的状态。”
怀特立刻瞪大了眼睛,惊讶的拉住了她母亲的手,询问道:“妈妈,米歇尔是什么意思?你又为我做了什么?”
卡塞尔夫人安慰的拍了拍怀特的手,“妈妈这样做,只是想要将施咒的东西要回来。可妈妈并没有想要杀了谁,只是隐瞒了一个真相罢了。”
“将袭击奥德庄园的格林德沃,说成是食死徒,你难道不是想借刀杀人吗?”我不屑道。
“不是,他们要我将这件事诬陷到食死徒身上时,我就已经考量过了,所以我只是对英国方面说,食死徒有嫌疑。可我完全没想到魔法部利用费克里夫和奥德庄园的来往信件,逼迫我们联盟。我原本就没打算再继续招惹你们,可是形势所逼,我也没办法。”卡塞尔夫人说着,摸了摸怀特的脑袋,一把将他搂住,微红着眼睛说道:“毕竟是我唯一的孩子,为了他的安危,我愿意做任何事情。你们想要怎么对付我,我都接受,但请不要伤害他。”
“你说他们逼迫你们联盟?难道费克里夫不是你们的人吗?别当我是傻子。”我轻蔑的笑道。
“费克里夫的确是我们的人,但我们并没有指使他摆什么传送魔法阵。我们之前的目标一直是你,怎么可能会突然明目张胆的对霍格沃茨下手,而且那些被盗的魔药,我们根本不知道有什么用处,又怎么会让费克里夫去偷呢!小怀特告诉我,你之前怀疑过魔药是艾玛利用附身咒时偷取的,那我现在就很肯定的告诉你,那些魔药只能是她偷的。”卡塞尔夫人眼神坚定的说道。
“妈妈,不可能是艾玛做的。”怀特辩解道,但并不像以前那样坚定了。
“傻孩子,魔药既然不是你偷的,那就只能是艾玛对你附身时偷的。”卡塞尔夫人怜惜的望着怀里的怀特说道。
“你是不是还想说,偷了魔药交给了费克里夫是艾玛,而写信让费克里夫摆传送阵的也是艾玛,最后杀害费克里夫还是艾玛?你是不是任何事走要找一个人当替罪羊?”我冷笑道。
“不,我并不知道是不是艾玛将魔药交给了费克里夫,也不知道信件到底是谁写的,更不知道费克里夫为什么会死。我只是将我知道的实情告诉你,如果有吐真剂,我现在就可以喝下。”她坚决的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反黑巫师联盟的签订从始至终你们都是被逼迫的。”我问。
“当然,我们从没想过要签订什么联盟。”她毫不犹豫的说道。
我笑了笑,“如果哪天被当众问及这个问题,你能像现在这样坚定的说你们是被逼迫的吗?”
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是让我告诉所有人吗?可是他们手里有费克里夫的信件。”
“你不是说,那些信件不是你们写的吗?”我挑眉问道。
“可是,人们还是会怀疑呀!”她担忧道。
“相比一个监视人民的魔法部,人们会更愿意相信你的话。告诉我,你能做到吗?”我笑。
“可以。”她微微点头答道。
“那以前的事,我也就不再深究了。你们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我说着,将兜帽重新戴上。
卡塞尔夫人面色犹豫的问道:“你真的不会追究以前的事了吗?”
“是的。”
“那你父亲的信徒不会来迫害我们吧!”她一脸期待的说道。
我笑了笑,原来是怕食死徒报复,难怪这么配合的。“不会,但是你们再敢参合我们的事,我们一定会以牙还牙。”我说着便从会客室幻影移形消失了,想来这一举动会更容易让她坚定自己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