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卡揣着好心情去上班,在电梯里碰上伍燕。
自从上次和伍燕发生过不愉快后,布卡就没搭理她。她也不敢再跟布卡没事找事,发生任何冲突。有时碰上都绕着走,生怕被布卡逮住臭骂。
这一次,逃不掉了。
布卡今天气色相当不错,看见伍燕的时候,主动打了招呼:“燕子,你也这么早?”
“嗯,嗯嗯,是呢!”伍燕受宠若惊,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人家亲自叫她燕子,还不骂人,好有爱。
布卡打完招呼就不理人家了,站得直直的,看着电梯门一会儿开一会儿关。
伍燕终究没憋住:“布卡,告诉你个好消息呗,书琴找到工作了。”
“呀,是吗?”布卡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很开心:“在哪儿上班呢?”
“齐氏的龙沧集团,知道吗?”伍燕也渐渐恢复了平时的从容,讲话不再战战兢兢:“年前定下的,听说这过程还蛮巧。”
“哦?怎么?”布卡满眼的好奇。
“说来真是巧,书琴收到一封发错的邮件……”伍燕吧啦吧啦吐出一串,到了总裁秘书室,还站到布卡办公桌前,把没讲完的继续讲下去。
布卡很欣慰:“那就好了。像她那种薪水的工作,真不好找。白领就是恼火,看着工资挺高,其实消费也高,房贷车贷一还,手里剩不着几个钱了。特别怕的就是中间发生变故……”
“可不是嘛。”伍燕忽然觉得跟布卡聊天好愉快,真是太了解结婚白领的痛苦:“以后买房啊,你千万别买太大,要被套死。”
“我没事,就一个弟弟。也没什么别的负担。”布卡笑笑:“买房对我来说,太遥远。”
“人家国外好多人都喜欢租来住,那样就挺好。”伍燕赞同地附和。
乐微微拿了杯酸奶在手里喝,笑道:“燕子,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有能力买房,谁不买?”
伍燕讪笑,去了自己的座位。
乐微微关心地问:“布卡,你不是有四百万吗?干嘛不买房?”
“哎,别,别说了。”布卡一脸颓丧:“是银行搞错了。我报案之后,银行就开始查,发现搞错鸟,偶就木有钱鸟,懂了吧?”
乐微微笑笑:“服了,这也有搞错的。怎么不搞错到我账户上来?”转身,将酸奶盒扔垃圾桶:“我开工啦。今天任务繁重。”
布卡这一整天都是开心的,白天虽没接到贺兰锦砚的电话,不过人家说了,晚上要回家的嘛。
回家……布卡沉浸在这说法的喜悦中。她本来像一片无根的浮萍,飘来荡去。却是这一刻,觉得“回家”是一件幸福的事。
贺兰锦砚其实也是如此,忽然喜欢上了很小很小的房子,扯一嗓子,就能听到对方的回应。不像大房子,楼上楼下到处跑,嗓子喊破了,都不见得能找着人。
他不再嫌弃人家的小区绿化不够,也不再嫌弃房子太小,连简单家具都不在乎了。
只要房子里有布卡,他就心安。一整天,都很忙碌。临到下班的时候,张弛来报告说,刑总家里临时有事,今天的晚宴取消,希望贺兰总裁谅解。
贺兰锦砚无事一身轻,直接回了布卡住的地方。
彼时,布卡正在泡方便面。一个人吃饭嘛,懒懒就不想做了。却没想到,正准备吃时,贺兰锦砚回来了。
她蒙头蒙脑:“你不是有饭局吗?”
他边脱外套边皱眉,闻到一屋子的泡面味道:“你就吃这个?”
“哦,方便嘛。”布卡抓了抓小卷:“你吃了吗?”
“你说呢?”这个点,刚下班好不好?
“我,我怎么知道?”布卡盯着男人不悦的脸,终于琢磨出答案来了:“意思是少主大人要在家吃饭?”
“怎么,不行?”贺兰锦砚没好气:“昨晚陪你逛了那么久,你难道不该请我吃顿好的?”
布卡眉眼弯弯地把方便面倒掉:“哈哈,早说嘛,我不至于浪费一包面撒。走,咱们出去吃,你请我!”
“为什么是我请你?就不能是你请我?”贺兰锦砚很小气哩。
“我没钱嘛。”布卡笑眯眯,不怕死地提醒:“你那四百个亿和四百万,我都还给你了。嘻嘻,所以该你请我。”
“……”还敢跟他提四百个亿和四百万!贺兰锦砚气结,指着她:“你今晚必须请我吃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布卡搞乱一头小毛卷儿,赖在沙发上:“我还要付房租,付水电气费,物管费,哪哪都是钱哩。”
“我付,一半。”他别扭地另辟蹊径,表示他要住过来。
布卡眨眨眼睛,感觉像是没听懂,又好像听懂了:“你付一半?你要长期住在这?”语气是那么不确定,恍然若梦啊。
“怎么,不行?”贺兰锦砚板着脸,表情相当冷凝:“那我全付。”
现在不是全付还是半付又或是首付的问题,是您老人家长期住这样的地方,会被人笑话的好不好?布卡虽然心里欢喜,却也知道这不妥,特别不妥。
她闷闷的:“贺兰锦砚,这里很小……”
贺兰锦砚站起身,去翻她的床头柜,又找了一只发夹出来,夹住她的小嘴,抱着她闭上眼睛:“我歇会,一会儿出去你请我吃饭。”
布卡好纠结啊,昨晚还在挖空心思要把他留下来。今天人家要正式入住,她又觉得恼火了。
这算什么?没名没分,白不提黑不提,是他养在外头的小宠物么?
她宁可贺兰锦砚偶尔来,也不愿意跟他公然同居。她拿下嘴上的夹子,声音有些清冷:“贺兰锦砚……”
“嗯?”贺兰锦砚闭着眼睛养神:“不乖,谁让你把夹子拿下来的?”
她摇摇他,没心情玩:“你睁开眼睛,我跟你说话呢。”
“说!”他哪敢睁眼,这么严肃的谈话,绝对会被她赶走。他正在努力想,要怎么扭转局面,却毫无办法。
她纠结了好久用词,又摇摇他:“那个啥……”
贺兰锦砚骤然低头,把“那个啥”句式吞进了嘴里,让她再也说不出来。
没有办法,只有这招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