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茗袅袅,贺兰锦砚这是坐上了,喝上了,看上了。并且围观的也不少,除去店员们外,还有三两个女顾客,以及乐微微和刘新丽,全都呈放射状围着贺兰锦砚,露出一脸花痴神情。
他看布卡,一堆人看他。
唉,这男人就是个祸害。找老公千万别找这款,搁哪儿都不放心,实在太不放心。
布卡表情僵硬地走出来……每走出来一次,店员们都跟鬼附了身似的拍手,一致叫好。
整到后来,布卡也不知道自己穿着到底好不好看,反正每套都有掌声。喵了个咪的,她这免费模特当的,忒恼火。
贺兰锦砚那死家伙,却是全程都骚包又矜持地观看着,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微眯着微蓝的眸,像一个主考官欣赏着布卡。
那妖娆的长腿,纤细的小腰,优美的锁骨,以及玲珑有致的********,真真儿是惹人爱极。甭管是红的蓝的,白的黑的,长的短的……只要是紧身的,他都觉得好看。
试衣完毕,贺兰锦砚准确拎出了几件宽松式扔在沙发上:“除了这些,别的都给我包起来。”
哇……店员们觉得今天遇到财神爷了。布卡也觉得这男人疯了。她至少试穿了十几二十套,累得腰酸背痛。这男人居然全买回去?都给她的?会不会是她想多了?
布卡闷闷的,默默换回自己的衣服。她从试衣间出来的时候,贺兰锦砚将其中一个袋子递给她,不容拒绝地说:“小姐,谢谢你帮我的忙。这件衣服就当是我感谢小姐辛苦了。”
布卡不接,他就不撤。
压力相当大啊……布卡觉得喘不过气来,周围一圈都是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那个,没事,我也没做什么。先生太客气了,我不需要的。”
贺兰锦砚盯着她的小卷儿,差点就忍不住伸手去搞乱:“我不习惯欠人情债,如果小姐不收下这衣服,就赏脸让我请你吃顿饭吧。”
布卡赶紧摆手:“不了不了,我……”
“那就收下衣服,大家都不浪费时间。”贺兰锦砚的蓝眸里闪烁着细碎的光芒,满满都是戏谑之意。
布卡无奈地瞅瞅周围,所有人的视线都快把她给扫射穿了。她无比压力山大地接过精美的衣服袋子:“谢谢,先生太客气了。”
那个“客气”两字,咬得相当客气,令贺兰锦砚想起她呲牙挥爪扑在他身上,掐他的脖子……他走出去一分钟,就给布卡发了条短信:给你十分钟时间,打发掉你旁边的闲杂人等,我在停车场等你。
布卡看一眼手机短信,赶紧删掉,一脸尴尬地望着乐微微和刘新丽:“怎样?你们有合适的要买吗?”
刘新丽垂头丧气:“看你穿了之后,对比下来就觉得自己穿着一点都不好看。”
“哪有?你身材那么好。”布卡安慰得没劲,心扑扑跳,还沉醉在刚才的惊魂之中。
乐微微也没兴趣买衣服了,对八卦更有兴趣:“我觉得刚才那帅哥对你好像有意思。”
布卡抚额,脸红心虚腿抖:“我的大小姐,哪有那么多意思啊。你俩怎样?赶紧的,我弟弟发短信催我回去了。”
“你要走了?”乐微微意犹未尽:“好歹吃了晚饭走啊。”
布卡摇摇头,有些抱歉:“不了,我弟弟粘人得很。我不在,他不肯吃饭的。要不,你俩继续?”
乐微微耸耸肩:“只能这样,再两天就上班了,没得玩了。”她抱一下布卡:“谢谢你的礼物。”
刘新丽也抱抱她:“布卡,超喜欢你送的礼物哦。”
布卡笑眯眯:“喜欢就好,嘻嘻,你们继续,我走了。上班见……”她长长呼出一口气,先是照常下到一楼,然后拐了个弯,才拐去停车场,快速钻进那辆醒目的迈巴赫。
一上车,布卡不等贺兰锦砚动手,就掐住了男人的脖子:“你你你,你坏透了。你就不能让我舒坦地逛个街?走哪儿都有你,阴魂不散!”
亚刚超自觉,立时将黑晶玻璃放下,隔断后面的打情骂俏,认真开车。
贺兰锦砚从一大堆装衣服的袋子中,准确抽出一个:“把这件换上。”
“在这儿?”布卡大惊小怪地叫起来。
贺兰锦砚蹙眉:“矫情!快点!”
想想,也是有点矫情啊。布卡衰衰地脱了外套,穿上才买的一件米白色收腰大衣:“真的要去啊?”
“我像在开玩笑?”贺兰锦砚看她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有些不悦。在看到她穿上他买的新衣,那样美丽可爱的样子,心里的不悦又淡淡散去。
“唉,我去真的不合适嘛。”布卡嘟囔:“你要怎么介绍我?说这是我床伴?”
贺兰锦砚很想拿夹子把这妞的嘴夹起来,瞅半天,想起那夹子好像放在床头柜上。以后这种工具看来是随身必备才行。
不过,布卡的确提出了一个令人深思的问题。他要怎么介绍她的身份?
布卡自己倒是想出一个:“不如,你说我是你的助理?”
贺兰锦砚没有明确回答,其实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淡淡反问:“负责暖床的助理?”
布卡觉得跟这男人已经不能愉快地聊天了,闷闷地缩在一旁。
贺兰锦砚心头升起一丝怜意,想问她,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换成了:“那是我哥,很好的人。嫂子也挺好。”
他不敢问,怕答案不是他想要的。其实他很清楚,她现在喜欢叶初航,过去喜欢阿吉烈。而他,也许真像她的定位那样,床伴。
他阴魂不散地猎捕她,固执地将她圈牢。她躲不掉,只得屈从他的摆布。
贺兰锦砚想,布卡有时候表现出来的柔情蜜意,不过是对命运的屈服罢了。话又说回来,如果她的答案是,她真的爱上他了,他又能给她什么呢?
他们这一脉的贺兰氏族男子,世代都以娶门第显赫的汉族女子为荣。他们的婚姻,一早就打上了联姻的烙印,即使他已接掌家业,却又如何能违背祖训家规,打破固有的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