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只手重重从自己的脸上抹过,终于给简薇回了信息:“知道了,欠阿吉的钱等我回了苏州就还给他。”
简薇没有再回我的信息,实际上也没有必要回,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随着吉他事件的水落石出而告一段落。
将电话再次放回到口袋里,我忍不住回头张望,尽管知道米彩并不会这么快回来。
风阵阵吹起,吹起了湖面的波纹也吹起了我的想念,哪怕米彩只离开这么一小会儿我也忍不住想她,因为心已经被那风吹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向前推进,我渴望她快些回来,却又不想她太快回来,因为我还没有找到表白的方式。
当别人表白,都费尽心思的用浪漫去讨好时,我却让米彩为我买烟,想来真是不着调,也觉得委屈了她,所以此时的我无比渴望能想到一个让自己去弥补的表白方式。
焦虑中,听到河岸边传来了脚步声,回头望去,正是米彩,她的手中提着一只小方便袋,里面装着烟,好像还有几罐啤酒。
我的呼吸霎时变的急促了起来,心里念叨着:“怎么表白怎么表白,我该怎么表白”
米彩越来越靠近我,我好似听到了自己“突突”的心跳声,随之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怔怔的望着她。
米彩来到我身边,随后盘腿坐了下来,将方便袋递给我,轻声对我说道:“你的烟。”
“谢谢啊。”
我想从米彩手中接过方便袋,却因为碰触了她的手一恍惚中没能接住。
米彩捡起方便袋又递给我,问道:“你很紧张吗”
“有点别人表白时都弄得特浪漫,我还让你去买烟,多不着调的”我说着又想起了蔚然向米彩表白时包下整个影院的气势,如此一比,我顿时见拙。
“重要的是表白的人,而不是表白的方式你快一点好吗要不我也很紧张”
“那你帮我点上一支烟,就和那个大力水手吃菠菜一样,我需要力量”
米彩撕掉了烟上面的薄膜,打开烟盒抽出一支对我说道:“张嘴。”
我立即张开嘴,米彩将烟塞进我的嘴里,从我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帮我点燃,然后将手放回到自己的腿上,静静的看着我。
我吸了一口烟,歪过头吐向别处,然后又回过头向米彩问道:“我要是表白了,你会不会拒绝我啊”
“你还没有表白,我怎么知道呢”
“说得也是”
我直到一支烟快要抽完,也未言语一句,而米彩始终保持着耐心,没有再催促我。
我终于掐灭掉手中的烟,心中鼓足了勇气,米彩却忽然从方便袋里拿起一罐啤酒递给我,道:“要不你再喝一罐啤酒吧。”
我接过米彩手中的啤酒,带着疑惑向她问道:“是不是你又紧张了”
“对”
我忽然受够了这迂回的紧张,一阵热血上涌,抬手将手中的啤酒罐扔进了河里,说了句“我们都别紧张了”便将米彩扑倒在地上,压住她,注视了一秒,向她的嘴唇吻了过去,对此刻的我而言这就是最好的表白。
米彩措手不及被我亲了个正着,双手紧紧握住我的手,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我的肉里,我忽的停了下来,咬住了她的嘴唇,米彩闭着眼睛,掐着我的手指却又加了一分力,于是我咬住她嘴唇的牙齿也加了一分力。
米彩更加用力,我也再加一分力,终于,我感觉到手上的皮肤被她掐破,却顾不上疼痛,害怕自己也咬破她的嘴唇,赶忙张嘴松开,而她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松开了死死掐住我的手。
我离开米彩的身体在她身边躺下,重重呼出一口气,笑了笑说道:“我喜欢你,想你做我的老婆,为我生孩子,却只敢想想,想的多了,最后连想都不敢想了,因为感觉像是做梦,越想越不真实”
米彩侧身抱住了我,轻声说道:“昭阳,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
我张开手臂让米彩枕在上面,这才说道:“你说,我听。”
“花园里有一朵很美丽的花,来往的游客纷纷赞赏她的美丽,拼了命的想去摘下她、占有她,但有一个园丁一直守护着她,不让那些游客伤害她,并且每天为她浇水、施肥,看着她盛开,心里便会喜悦,却从来不计回报”
我沉默了很久,才问道:“你觉得我就是那个园丁吗”
“嗯所以我愿意做那朵只为你盛开的花”
我扪心自问:我真的是那个一直默默守护着米彩的园丁吗实际上我并不能确定,至少在与米彩相识的过程中,我心中还惦记着另一朵花,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无论我为米彩付出多少,也不曾想过要从她身上索取些什么,我愿意默默的满足她,守护着她,看着她快乐。
我拥紧了米彩,让她更加的靠近我,轻声在她耳边说道:“我明白了,希望在这欲望的世界里,你是我最后的信仰,更希望,我能带着你纵身跳进那条幸福的河流,一直游到尽头”
“你可以的自从上次方圆告诉我那件事情的真相之后,我就相信,你一定是爸爸派来守护我的人”
我笑了笑,道:“你这么一说,倒真的可以解释我们之间为什么会有那么的巧合了可是,我这么尽心尽力的守护着你,他老人家是不是得开我一些工资”
米彩轻轻的拍了我一下,随我笑道:“他把女儿都给你了,你还好意思要什么工资呢”
我心中一阵喜悦和甜蜜,将米彩拥得更紧了些,此刻我感觉得到,我拥着的就是米彩,我的女朋友米彩,而不是那个让人敬畏的卓美ceo。
我们在紧紧的相拥中沉默,许久米彩才对我说道:“昭阳,以后除了我,你不可以再想着别的女人,我可以不在乎你的过去,但却在乎我们的未来,也不愿意再看到上次那样的误会。”
“你是说我在除夕那天晚上抱着简薇的那一幕”
“嗯,和我解释过了,我才知道是误会,可是我们之间不可能永远去靠解除误会,对吗”
我点了点头,示意米彩放心,于我而言,我确实该和过去的生活说再见了,因为此刻,我真的很满足能够与她相拥,好似再次握住了那丢失已久的信仰
一阵风再次从我们身边吹过,吹来了春的暖意,我有些沉醉,有些迷恋,恨不能就这么与她相拥着到老。
米彩又轻声问我:“你睡着了吗”
“没有,感觉有些醉,这不会是一场梦吧”
“让我咬你一下,如果痛就不是梦了”
“你还在记恨我刚刚咬了你的嘴唇吗话说,你也掐的我够痛的咦,刚刚已经痛过了,那肯定就不是梦了”
米彩笑了笑,语气却忽然变的认真:“对了,昭阳下个星期五,是我叔叔五十岁的生日,会有一场宴会,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吧。”
我默默念叨着:“米仲德的生日”
心中倍感意外,下意识的问道:“下个星期五就是年初八吧”
“对,有时间吗”
我稍稍犹豫,哪怕很不喜欢米仲德的为人,仍不打算拒绝,于是笑着和米彩开玩笑,道:“你是借这个机会带我去见家长么”
“随便你怎么理解,但是我希望你会去。”
“到时候场面一定会很大吧我怕淹没在那群富豪中,给你丢脸”
米彩有些无语的看着我
“和你开玩笑的,哪怕刀山火海我也愿意为你闯,所以一场生日宴会,肯定陪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