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了饭店,外面街道的灯光灯火阑珊,虚空中也挂上了一弯冬月,在刺骨的冷风中,走在清冷的街道上,给人一种孤单荒凉的感觉。
此刻,走在路灯下的迟四方也有这样的感触,尽管唐风与黑包子二人很是热情,热情到称兄道弟,迟四方心受熏陶,与二人话也多了起来,只是这么稍微疏忽了一下,转眼发现——唐风背上那团黑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难道那邪物不是唐风引来的?难道那邪物本身就在饭店?想到这里,迟四方已经有些怀疑自己先前的判断。
好在饭店到二人住的旅馆很近,十几分钟的路程很快就结束了,一路平安,迟四方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什么不对的地方,这让他有点失望。那邪物到那里去了?猜测的滋味,真的让人很不舒服。
二人住的旅店,其实就是一座四合院,有七八间房的样子,房东住在正房,东西厢房都住着旅客。
迟四方与黑包子住在西边,当然现在迟四方也被刻意安排了过去,做起了二人的同舍室友,好在屋子还不算小,摆放着四张铁床,门边有个木质的洗脸架子,上放铁盆,毛巾,香皂等。
“这家老板,人不错,是个老北京,地方也干净,还可以允许搭火吃饭,没介绍信一般还住不进来呢,不过,有我们在,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
唐风鞋也没脱鞋,就躺在了靠里的铁床上,一边说,一边伸起了懒腰,好象就要这样睡觉一样。
“是啊,老唐说得对,这个李老头,人很好的,住这,你就放宽心吧”黑子也与唐风一个德行,进门就上了床,鞋子也是没脱,看来这两人还真是有兄弟相。
迟四方把布包往床下一扔,也躺了自己床上,学着他们俩的样子,开始与二人搭话,三个人作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就算是熟识了,就开始没头没尾的侃大山,唐风他们说的都是些当年上山下乡,支援边疆的“功绩”。
什么云南大山啊,大兴安岭啊,西藏高原啊!还有人熊,人参、村支书,当然聊的自然还有姑娘等等,是个男人都喜欢的话题。
对于知青,迟四方并不陌生,自己在老家的村子里也有驻点知青,都是些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城里人,接受的“教育”其实就是劳动,天天和村里人一样干活,下地。到WG后期,也都陆续返城了。
三个人就这样边聊,边吹,直到最后没了动静,夜也已经很深了。
黑包子这时候,已经打起了呼噜睡的很实,唐风估计也睡了,因为他也没有再说话,迟四方却是清醒得很,还没有一丝睡意,小心的注意着四周的一切,心下猜测着那邪物的去处。
子时刚过,迟四方终于感觉到了它的存在,似乎它就在门外,只是它没有进来,而是一动不动像是在等着什么,难道它知道我在——不敢进来了?
迟四方琢磨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对他们通晓阴阳的人感知很是敏感,往往见面都是能躲就躲。要是遇到不躲的,只能说明是它不怕你,如果遇到这样的主儿,那你只有跟他划下道来,与他斗法,手底下见真章。
正在他思索的当儿,忽然眼睛余光发现唐风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站了起来,左顾右盼地在房间看着。
迟四方不免有些心惊,但他感知到那“不干净”的东西,明明还在外面啊!唐风不可能中阴身,难道外面那位已经不用上人身,就能控制人了?不会吧,那得是什么道行,想到这里,全身毛发不由炸了起来。
于是从怀中摸出一张道符,不小心闹出了点响动,这下可把唐风吸引了过来,只见唐风径直走了过来,迟四方马上警紧张起来,握着道符的手也紧了紧。
站在他床头的唐风脸部扭曲,好象很痛苦的样子,果然向着了道儿额样子,正准备u来个先下手为强,不曾想唐风焦急的说道“兄弟有纸没?我可能是吃坏了肚子”。
这话一出,迟四方差点去撞墙,感情唐风是起来上厕所,在寻手纸啊,这也实在太丢面子了,做为一名阴阳先生竟然让找手纸的吓个半死。
“没有,我看外面风大,你还是忍忍吧”迟四方自然不想让唐风现在出去,外面可还有位正主在那等着呢,这一出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
唐风可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感觉实在憋不住了,急道道“哎哟,我实在憋不住了,麻烦兄弟担待,我先去了,你帮我找找手纸,完了给我送来,谢谢啊”音未歇,飞一般的夺门而去,迟四方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这下可好,该来的看来是躲不掉了,去出会会再说吧”迟四方这样想着,当即起身翻出纸巾,一手拿着道符,一手拿着纸巾跟了出去。
子时的夜晚自然很黑,还好正房房东家的灯还亮着,透过窗外的灯光多少能把院子看个大概,空空荡荡的有点糁的慌。
迟四方又仔细的感知了一下下四周的气流以及风向,并未有什么不正常,看来那主儿已经躲了,估计并不是太难缠的家伙,他又这样想着。
接着微弱的光亮,迟四方很轻易地就找到了茅房所在,只听唐风嗯嗯个不停,想是正在努力和自己那一肚子“坏水”做斗争呢,“声势”浩大,可以说是咚咚做响,就是“气氛”差了点,“腐臭”气息严重。
迟四方走了过去,在门外捂着鼻子叫了一声唐风,然后将纸巾递了进去,即便如此,也感觉鼻受“熏陶”,大呼“环境”问题的严峻。可自己还真的不能走,得提防黑暗中那位?
唐风“环保”完成后,精神抖擞的哼着小曲出来,看到站在门外的迟四方,不禁大为感动,说道道“辛苦小老弟了,要是没你的支持,这“环保”的重任我可真完不成”。
说完,客气地伸出刚刚擦过的大手,紧紧的握住了迟四方的手,一边摇一边接着说道:“兄弟放心,我这回去就洗手,不脏”。
迟四方当然知道唐风是在调侃他,但并不在乎,因为唐风能这样跟自己说笑,是把自己当朋友看待,他又何必见外呢。
两个人一边说笑,一前一后回了屋子,一进门迟四方寒毛一炸,就知道着了道了,感情这主儿已经先进来了,就在门后站着呢。
迟四方倒也镇静,眼睛余光一扫就看了个清楚,是个鬼头,不是游魂更不是野鬼,看来不麻烦。
鬼头,就是阴曹鬼民的意思,本应是在阴间度日等待轮回的,他们上来多是因为阳间有事未了,钻空上来折腾一下,本事都不是很大,故有“小鬼头”一说。
这个鬼头是个二十上下的女人,面白而灰,怨气十足,可能是个枉死鬼。目光怨毒地盯着睡梦中的唐风,看来二人之间有莫大解不开的恩怨。
本章完
诸君安好,小道撕心裂肺求各种支持——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