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刚一上去,就看见树底下,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从草丛之中蹿了出来,他一只手抱着自己的衣服,一只手拿着手枪,正摇头晃脑玩了命地往前跑,看见他的时候,我心中一喜,这不是别人啊,不正是那个跟我要了镇尸符的大花脸么!
“喂!看这儿!”压低声音吼了一嗓子,我朝他摆摆手,那小子见了,从林子里头冒出头来,我拿着手电跟他晃了一下,他像是捡了什么宝贝似的显得特别激动,我知道,这货肯定是有麻烦了,可看他形色匆匆就准知道这里头没好事儿。
“别说了,先上来。”我说着,蹲在树杈上面一搭手,对方见了,也不含糊,噔噔噔地几个助跑过来,脚踢树干猛地往上一窜,借着我这往上一拉的劲力直接爬到了树冠之上。
“怎么回事?”见他张着大嘴一边拍我一边指着来时的方向,我转头看看低声问道。
“怪,怪物!”对方说着,一个劲儿地往下面指,这时候,咆哮声起,一只好久没见过的巨大的蜥蜴已经从树林里头蹿了出来,这东西,眼神儿不是很好,但是,嗅觉相当灵敏,噌地一下从树下跑过去又原地旋(小说).一下跑了回来左顾右盼,各种转圈儿,可折腾老半天就是不会往上看。
见此情形,树上的两个人都有点蒙圈,谁也没跟谁打招呼,都偷偷地往上爬了一段距离。
屏气凝神,三分钟,树底下的怪兽总算是走了,见此情形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时候转头看那小子,一脑门子都是冷汗像是给吓得不轻。
“其他人呢?”微微一怔,我问。
“都让那老狐狸精给弄死了。”大花脸说着,叹息一声,随后,小心谨慎地看看四周,总算是将自己的背心重新穿好了,低头看看,转过身去将拉链拉好,这才无比冤掰地对我说:“卧槽,老人家说的没错,差点我就死在林子里头了,妈的,你不跟我说林子里头有僵尸么,也没跟我说,还有会害人的老狐狸啊,卧槽,卧槽卧槽卧槽,老子这清白身子啊”
对方说着,在自己的身上搓了搓,像是觉得很恶心似的,我上下打量,好半天,随后咧着嘴问他道:“是不是有一只又老又丑的老太太把你按在草丛里了?”
“你咋知道?”对方说着,一脸惊讶。
“你先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先回答我的问题,你跟它有没有亲热到?”我说着,比划了一下。
对方闻言,有点尴尬地张张嘴,随后,像是知道自己得了什么重病似的带着哭腔问我:“要是有呢?”
“卧槽,兄弟你可以啊”这话一出,我无语了,据我所知,被那种狐狸精迷到,基本就是一个精尽人亡的下场,除非对方耐力极强能让对方放弃采阳补阴的办法或是让对方先行缴械投降,可,生理构造的特殊性让这种事情很难实现的,莫不是说,这当兵的货真有那么大的本事把一个千年道行的老狐狸精给搞定了?
想到这里,我笑了,而且笑得无比荡漾,我忍了半天,还是问了一句有点不合时宜的话:“兄弟,感觉如何?”
“生不如死。”咧着大嘴,他做出一副想吐还吐不出来的表情。
“那老狐狸呢?还活着么?”嘿嘿一笑,我问。
这话不是开玩笑,是真的,因为,采阳补阴和采阴补阳只在一线之间,如果对方采阳不成,那,一身修为就会变得很危险,严重一点的,一失足成千古恨,折损了千年道行的事情我也不是没有听说过。
也就是说,如果幸运的话,这大花脸很可能在无形之中为了除了一个劲敌,可是,听了对方的陈述之后,我却着实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我误会了。
那小子并不想跟我隐瞒什么,可也不太好意思跟我诉说细节,只是很笼统地跟我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这事儿,并不复杂,据他所说,从林子口儿跟我告别之后,一行人沿着我之前做下的标记进了山谷,一路之上,倒也太平无事,可穿过林子到了湖边,问题出现了,那镜瓶湖的水面上,连个波纹都看不见,整个儿呆在那里头像个大冰坨子一样,一众人,没想到这里会是如此一副情景,围着湖边转了几圈都不知如何是好。
后来,阮睛云那个坏脾气的女人发话说,要找的东西,可能在这看不清深处的湖里头,可是,此时,上一次我们用过的皮划艇早就没了踪影,没办法,他们也学着我们当年用的办法尝试着扎一个木筏出来替代一下。
这一弄,就弄了两天一夜,各种辛苦自不必说,等大家忙活完了,一个个都累得不行,众人商议一下之后觉得,应该先整顿一下再挑个时间过去,小张说,耽搁这么久了,要找个人出去跟我支会一声,要不然,怕我我走了他们再出不去。
阮睛云听后,虽然有些不高兴,可也没反对,就这样,大家选了一个平时比较激灵的离开营地过去打探,可这小子一出去,就没了音讯。
大家觉得奇怪,又派了两个出去,可这两个出去之后,也跟着没了踪影。
这下子,大家都有点发毛,一时间,几个男人都把我给他们讲的鬼故事想了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嘴上不说心里开始泛起嘀咕,这时候,向来独断专行又有点不解风情的阮睛云突然下令,说,此事有蹊跷,我们可能被人出卖了,不管怎样,先撤出去再说。
“她在怀疑我?”微微皱眉,我问。
“应该是吧。”大花脸说着,挠挠脑袋。
“然后呢?”想想她对我的态度,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从见面开始我们的关系就不是很好嘛。
“然后我们就按照原路往外撤,可从这林子里头往外走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这林子里头的树,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