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体质上比较特殊,所以,在修炼道法神通的时候,火象法术对我来说更容易接受些,也正因如此,我对各种火焰的了解也更明显,天火,地火,人火,三种火焰的外焰的颜色有所不同,天火外焰呈淡蓝色,人火外焰呈淡黄-色,而这青幽幽的火焰,是地火,也叫冥火,而更广为人知的一种称呼叫鬼火。
鬼火照人,能出现比鬼眼通更明显的效果,一些肉眼看不到的东西,只要映衬在这种火焰下面就可以显出真身来,这种方法,在实际应用中十分普遍,当年,里头就有类似的故事。
说;“晋温峤至牛渚矶,闻水底有音乐之声,水深不可测。传言下多怪物,乃燃犀角而照之。须臾,见水族覆火,奇形异状,或乘马车著赤衣帻。其夜,梦人谓曰:与君幽明道阁,何意相照耶?峤甚恶之,未几卒。”
其实,这段故事是有前因后果的。
恍惚记得,这段故事发生的时候,皇帝刚刚驾崩,朝臣们就议论,说要把“温峤”这个人留在朝中辅政,可温峤不同意,因为在此之前,驾崩了的那个皇帝已经将这个任务托付了另外一个人,于是★`小说★.,自己返回江州不跟他们扯淡了。可离开之前,此人看京都被连年战乱折腾得残破不堪,物资缺乏,老臣于心不忍,于是又筹借了一批物资,添置了宫廷的器用,将小皇帝伺候好了这才返回武昌。
走到牛渚矶的时候,见身前河水深不可测,还隐隐地带着器乐之声,他很奇怪,就招来当地的人问了一下,一问才知道,坊间传说这水底下有很多怪物,不是人眼能见到的,温峤听了,也不着急,不知道听了谁的建议就叫人点燃了一只犀牛的牛角往水里照。这不照不要紧,一照,就出问题了,灯火之下,无数的鬼怪露出行藏,奇形怪状,不一而足。
当时的人都给吓坏了,赶紧熄了灯火逃了回去。可这天夜晚,温峤还是梦见一个长相奇特的人对他说:“我和你幽明有别,一个在阳间,一个在阴间,两路人本来是各不相扰的,为什么你要拿犀牛角来照我们呢?”
这件事,让温峤这个人非常烦恼,一来二去折腾没多久,他就死了。当然,这段描述里头没说明他是怎么死的,但是,史书上的记载,是拔牙的时候拔死的,至于他的死跟这段遭遇有没有关系,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有了这段历史的衬托,一种能让人看到鬼怪的新方法就跟着出现了,大多数人,都将这种燃烧犀牛角来窥伺阴物的方法称为“犀照”,却不知,这种方法跟我们所用的“鬼火照明”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孙教授肯定是看过这段史料的,要不然,他怎么可能想到这个办法呢。
手揣兜儿,我站在原地,看了一下这老头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堆比牙签粗不了多少的犀牛角的碎片,真真觉得,有文化的人就是了不起,什么损主意都能想出来。
“来啦?”忙里偷闲看了我一眼,孙教授说。
“恩。”我说着,蹲下身子看看被他放在地上的棺材板子,这时候才发现,那棺材盖子的内侧,竟然荧光闪烁镌刻着很多稀奇古怪的古文字,应该是篆字,但是,绝对不是大篆小篆那一种。
“这上面写的什么?”见他比比划划,拿着本子在那里忙得不亦乐乎,我问,对方闻言,跟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一点不给面子地研究自己的,见他如此,我叹息一声,其实,这种人我见过很多的,以前,在学校遇上的各种学者都有类似的派头儿,要是不忙,嘻嘻哈哈什么都可以,可是,他们要是认真起来,天塌下来都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想到这里,完全看不懂上面的内容我只得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一边,随后,在那灯盏里头抽出一根还没有来得及燃上的犀牛角在手里,乌黑锃亮,看这玩意的成色,少说也得有二十年以上的光景了,要知道,黑市上面的犀牛角的价格,大多在几百一克,成色好价格高的,比等量的黄金还要贵很多,这么好的东西弄成一根根地在灼烧,总觉得,有点败家的嫌疑了。
想到这里,不禁觉得有些好奇,我在想,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搞来的,看老头儿的着装打扮也不像是什么有钱人,难不成,这货还真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隐形富豪?还是说他这是公款消费在败国家的钱呢?
等一下。
等一下等一下。
蓦地觉得有些不对,我撩起眼皮看看老头儿的手,尽管对方摆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他的手,一直在颤抖而且,抖得很厉害,不像是因为年纪大了的原因,倒像是很害怕似的
“孙教授,您没事吧”微微皱眉,我问。
“没,没事啊”对方说着,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这话说完,连他的嘴角都跟着抽动起来盯着那双老眼很久,又转头看看那个看起来有点邪门的古怪灯盏,我晃晃手里像是牙签一样的犀角问他道:“孙教授,这东西,您从哪儿弄来的?”
“朋,朋友送的,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嘞。”他说着,表情更加难看。
“哦,这样啊。”做恍然大悟状,我点点头,随后站起身看看那个拿着双手交叠垂在身前,像是一个管家一样站在屋子门口的保安模样的大爷,笑着问他道:“孙教授,您说的朋友,不会是这位大爷吧!”
“不是,当然不是了,这是我请来帮忙的。”孙教授说着,呵呵一笑,可那眼神里头,尽是恐惧和不安,莫说是内心有些小阴暗的我,就算再傻的人也能从他的表情里头读出一些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