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头,没有人,黑漆漆的一片像是个箱子一样,加上了十二分的小心,我拿起手电往里头照了一下,目力所及之处,并无异常,可绕过那个跟小山一样盘在里头的粗大锁链再一看,当即就给眼前的情形吓了一大跳!
一个,穿着类似雨衣的那种斗篷的人站在那坨铁链的后面,正对着那个巨大扭头怔怔出神
是个女人。
一米七几的个头儿,不胖不瘦,身材好像还不错,因为角度的问题,看不清侧脸,但是,凭着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我还是可以看出很多问题来。
“你是谁?”确定那牛头依然在里头之后,我眯缝着眼睛沉声道,那女人闻言,身子微转,就在那张脸快要从斗篷下面露出来的一刹那,她又缓缓地转了过去
她不这么干,还好,身子一转我这冷汗立即就下来了,因为,在她转身的一刹那,我赫然发现这女人的身子直挺挺的没有丝毫的拧转迹象,也就是说,这女人,是直着身子转过去的
我的那个天
这不是人。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随后,眯缝着眼睛将手电的光束对准了她的脑袋。
“你是谁?”我说着,将另一只手垂下来,身上的龙纹盘到手心,一把冥尺已经被我攥在了手中,可是,奇怪的是,在遇到这么一个东西的时候,手中的冥尺并没有像平常一样发出阵阵悲鸣,这冥尺,异常平静,平静得像是从来没有遇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
好奇怪啊怎么会是这样呢?我寻思着,真想一个灵符撇过去,可刚刚被小艾推到河里,随身带着的灵符都被河水阴湿了,符纸上面的符文一旦花掉,就跟受了潮的炸药一样没有半点用处,想到这里,我只得仗着胆子走过去,用嘴巴咬着手电,探出右手拍像对方肩头。
“啪。”
一声,很轻,并没有传过来那种肉肉的感觉,也不像是骨头或是尸体一类的东西,正相反,这一手下去,顿时传过来一种很轻微的又很空洞的触感,再听声音,更是离奇得很,我搬着对方的肩头让她转过头来,仔细一看,赫然发现对面站着的,是一个流云行鬓的大美人!
这女人的长相,打扮,衣着和相貌,都跟壁画里头的唐朝美女一样,没有眉毛,有的只是两块红彤彤像是斑块一样的东西,一张白惨惨的脸上,嘴唇的位置只点了那么圆鼓鼓的两小片,要说樱桃小口,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可是,向来对唐人的审美观点怀着深深怨念的我很难对这么一个女人产生好感,真人放在面前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一个眼神空洞的纸人呢!
“什么鬼东西啊”我说着,叹息一声,伸出手来挑起对方的下巴盯着这在某些人看来还算是美女的纸人看了一下,女人的眼睛,像是被人故意掏空了一样,黑洞洞的什么都没有,但是,其余的部位都很逼真,就连身体的结构也是如此。
我很奇怪这样的东西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也不确定自己遇到的那个是不是这个东西,正寻思着,突然觉得不对,几乎是在一瞬间,那个直挺挺立在帐篷里头的纸人突然动了一下,紧跟着,那垂下来的斗篷下面,一把锋利的匕首嗖地一下捅了过来!
我的那个天
一个激灵,我差点给吓死,退步哈腰一下按在对方的手腕上,紧跟着一个“推窗望月”直接将这纸人打飞出去,就在此时,帐篷外面也是一阵骚乱,紧跟着,呼啦啦地一阵碎响已经从帐篷外面传了过来!
“糟了,果然有问题!”心里头想着,我赶紧冲向门口,就在此时,那被我一掌打飞的纸人一阵抖动,还发出了一连串极为瘆人的恐怖笑声还没等我看清楚这玩意究竟怎么了,便觉得背后风起,于此同时,这东西便跟个鬼魂似的漂了过来,黑影一闪,直接到了我的面前。
我没时间跟它多做纠缠,反手握刀往起一撩,直接将这纸人的下巴豁开了,呼地一下,一团黑气从刀口处喷涌而出,幸好我早有准备及时避开,再看纸人,黑气一泄,立时摊在地上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有半点能耐。
一眼过去,心下了然,等我从帐篷里头出来,外面的情形也好不到哪儿去,黑夜里,穿着斗篷的身影足有七-八个,一个个都狞笑着飘来飘去,因为这些东西的速度极快,那几个武警官兵又没有防备,一时间,鬼哭神嚎乱作一团,偶尔遇上一个有点能耐的,一枪托砸碎纸人的脑袋,又立即被那喷薄而出的黑气熏得死去活来。
见他们如此,心中焦急,一把扯住一个被那东西的真面目吓得两腿发软的新兵蛋子,我直接将这小鬼扔到了帐篷边儿上,随后,一把冥尺撇出去击中飞在半空的一个纸人,紧跟着,回手一刀削去另一只的脑袋,两个鬼步接连使出,眨眼之间便将其中四个放倒在地。
“离他们远点,别被阴气喷到!”我说着,赶忙将已经中招了的拖向身后,看准时机,手掐指诀,一个大火球吐出来直接将那几个纸人逼退,可还没等我完全弄清楚四周的状况呢,突觉背后一凉,于此同时,自己的脖子已经被人勒住了
糟了,有人背后下手!
想到这里,一阵头大,要是被人对着背心捅上一刀,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得交代,好在,命不该绝,几乎是在脖子一紧的瞬间,劲风扑面,一把狭长的三棱军刺贴着我的耳朵飞了过去,噗地一下,鲜血四溅,滚烫的热流溅在耳后说不出地恶心。
于此同时,小艾这妞儿已然如影随形地蹿了过来,一个滚翻落在地上,抽出一把左轮手枪啪啪啪地来了三个点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