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剑心几乎丧失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
分明是万无一失的计算和布置,竟然被李天提前猜中了,别说是剑心,就算比他资格更老,经历更多的佣兵,恐怕都是在心中升起无力抵抗的念头。
而剑心从来就不是一个独当一面的人,他已经习惯了跟王天配合,从侧翼进行牵制和支援。
虽然事先已经想到了玄武战队会采取的策略,并为此做出了充分的准备,以及相应的应对方法,但是心理上的缺陷,还是在这一刻暴露出来。
“好机会!”一直在察言观色中的李天立刻发现了这一点。
整个人兀的从原地消失,下一刻已经出现在剑心的头顶。
剑心心有所感,抬头望去,只见到一只手掌当空压下,掌心中喷吐出一条黑龙,轰在他的身上。
“噗!”
剑心狂喷鲜血,倒飞出去,双眼紧闭,昏迷过去。
“剑心!”
李玉尖叫一声,连忙飞身形窜到剑心的身边,一只手揽住他的身体,一只手按在他的胸口,手上浮现出莹莹水蓝色光芒,治疗着他的伤势。
“他不会死的,你过来完全是个失误。”
李玉抬起头,就看见李天朝着她走了过来,两只手上拖着两条黑色的龙卷,一挥手,那两条黑色龙卷便朝着她砸了下来。
水蓝色的元素护罩从她的身上升起,但仅仅挡住黑龙卷一个呼吸的功夫,就被突破。李玉的脸上显出悲戚之色,知道这场比赛或许已经输了。
就在这时,李天忽然收手了,两团黑龙卷就在李玉身前几厘米的地方消散,而不是直接砸在她的身上。
李玉诧异的看向李天,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收手。
其实李天也不想收手的,但是从另一边传来的危险气息,让他不得不全力应对,不然就算他打晕了李玉,他自己也得受到重伤。
一柄由雷电凝聚而成的长枪,此刻正在不远处指着他,射出的杀气有如实质,甚至让他的动作,都不由得缓慢下来。
扭头看去,孙浩已经被打败了,浑身上下冒着黑烟,皮肤如同焦炭,作为一个修炼雷元素的元素师,孙浩这种惨样,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
雷元素的元素师,竟然被雷电电的冒烟,简直就是讽刺。
然而这确是事实,真切的看在李天的眼中。
那么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王天比孙浩厉害得多,力量更强,雷电更纯粹。
才造成了孙浩现在这幅样子。
“没想到你能这么快击败剑心,他可是成长了不少呢。”王天站在三十米开外,手中擎着雷神之矛,闪电如同宠物温顺的在他身上游走,驯服而且听话,直如真正的九天雷神。
李天并没有被这股气势所吓住,微微点头:“他确实比传闻中厉害,不过你的厉害程度让我有点惊讶了。”
孙浩虽然一直强调他不是王天的对手,但是觉得缠住对手一段时间却没什么困难。而现在看来,王天已经成长到孙浩连纠缠都做不到的程度了。
从时间上推断,孙浩甚至只跟王天过了三五招,就被打败了,跟李天击败剑心用的时间差不多。
可其中不同的是,剑心本来就不擅长正面对决,而作为主攻手的孙浩,却有着丰富的经验。
“看起来,比赛的胜负,要看你我的对决了。”李天缓缓抽出斩情,双刀在手,与王天遥遥对望。
很久没有同时使用情仇双斩了,李天的战意高昂,神情振奋。
一红一黑,两把弯刀犹如来自地狱的使者,不断诉说着它们的来历还故事,让身在几十米开外的王天,总觉得耳边有阵阵模糊的呢喃,似乎在诉说着什么,但又总是听不分明。
那些在耳边盘桓的声音,让王天有些心浮气躁,他努力的平息了一下心理上的波动,猛的握紧了雷神之矛。
“你说的不错,胜负的关键就是你我的对决。”开口说话的时候,王天手中的雷神之矛,忽然脱手飞出,射向李天。
原来他的开口,就只是为了吸引李天的注意力,让这一记投矛变得更加出其不意。然而李天一只保持着警惕,并没有措手不及。
虽然王天把雷神之矛投掷出来的动作,让李天有些意外,本来他还觉得雷神之矛是王天当做兵器来用,谁知道还能作为投枪。
雷电的速度,从来不是想要躲避就能躲避的,唯一的希望在于根据王天的身体趋势,重心的移动来进行推测,事先躲避才能躲开。等到雷神之矛扔出来再躲,那完全不会来得及。
李天事先就没想到雷神之矛被当做投枪使用,自然也没有准备,躲避已经来不及了,他双刀交叉,挡在身前,不退反进,毫无畏惧的冲向了雷神之矛。
“勇气可嘉,但是没用!”王天话音未落,雷神之矛已经跟李天撞在一起。
无数雷电如同灵敏的毒蛇,四散炸开,蔓延到李天的全身,不断的游走,用它们身上的高温高能摧毁李天的身体皮肤,只要有缝隙,还会迅速的钻进去,对李天的内腹进行伤害。
看上去霸气刚猛的雷神之矛,竟然会变得如此阴险狡诈,又一次出乎了李天的预料之外。
闪电在身上,体内,劈啪作响,李天的身体不断破碎,又不断被强大愈合能力恢复,但是这也让他没有了反击的能力,眼睁睁看着王天一步步走过来。
同时,在他的手上,新的一柄雷神之矛正在成型。
“经历过s级别的任务,我们整个队伍都成长了,而我的成长是最大的,现在的我已经抓住了一丝化身元素的契机,你是没有机会赢的。”王天擎起新的雷神之矛,插向李天的肩膀。
“噗!”
李天被钉在了地上,毫无反抗之力。
“是我赢了。”王天淡然的看着李天,目光很平静,并不像其他人对于胜利那么渴望和兴奋,仿佛对他来说,胜利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然而李天却突然露出一个微笑:“那倒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