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姑娘，你做什么？”陆离忙拦住，眸色冷然道：“我家爷只是蛊毒发作，意识暂时不清，并不是有意冒犯！姑娘还请莫要再动手，不然，就别怪我得罪了！”
慕青玖咬紧了牙关，气得脸颊通红。“你——”
楚景澜忙上前道：“慕姑娘，他所言非虚。”
“蛊毒？”慕青玖气结，“莫不是他以往每次发作，也会如此不成？那得糟蹋了多少姑娘……”
“姑娘，慎言！”陆离急声道：“我家爷以往从来不能与女子亲近的，甚是洁身自好。”
“那他刚才……”慕青玖只觉得现在唇齿间都还是血腥味，唇瓣也是火辣辣的疼。
陆离对于这般情况也觉得很是吃惊，“其实，这也是头一回……”他想起之前洛子桑提过的事，看向慕青玖的眼神就有些不同了，“莫不是姑娘……”
“怎么？难道还怪我不成？”慕青玖好笑。
这时，被扶住的东陵湛动了动，陆离忙急声道：“爷，你怎么样了？”
东陵湛的眸子缓缓睁开，原本浅色的眼眸变成了清透的血色，就是原本白皙的脸颊都慢慢转色。
“爷！”陆离脸色大变。
楚景澜忙要去给东陵湛把脉，“怎么回事？”
可是他还未碰到东陵湛，就被他反手扼住了手腕，习武的人的反应让他立刻反击，不过片刻间，两人就已经过了几招。
只是，楚景澜到底缺少对敌经验，招式虽成熟，但对于东陵湛而言，实在是太过稚嫩。
不过片刻，他就被推开数尺，手臂都隐隐发麻。
但是，还不等楚景澜再动作，东陵湛捂着胸口缓缓地退后了两步，鲜血从嘴里汹涌而出，手上的血管隐隐由青转红。
“爷！”陆离失声，连忙去扶住了已经站立不稳的东陵湛。“道长，请给我家爷看看！”
“这便是无妄毒蛊么？”楚景澜有些惊讶地望着这副情景，闻言，他忙试探着去抓东陵湛动手。这次，东陵湛没有再动手了，甚至可以说，他已经没有力气动手了。
“道长，快，已经血脉逆流了！再不压制，怕是就……”陆离脸色严肃，扬声喊道，“来人啊，快去准备东西。”身后的亲兵忙得令去办。
慕青玖惊诧地望着这一幕，她刚才已经给东陵湛把过脉，自然知道了一些情况。但贸贸然看到，跟得知的却完全不同。
“把人扶入屋内，血脉流动得太快，我得给他施针，暂且压制。”楚景澜吩咐道。
“好。”陆离要把人扶走，眼角余光突然看到了慕青玖，“慕姑娘，请你也随我来！”
他记得，慕青玖身上似是有什么能克制住东陵湛身上的蛊毒。
“为何？”慕青玖皱眉道。
“慕姑娘也是懂医理之术，这次我师叔遇上了事，所以派我先来，此时还在路上，应该会很快就来。”楚景澜温声道，“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是能帮忙，楚某感激不尽！”
慕青玖觑了眼此时状况极不好的东陵湛，眉头微展，“嗯，成吧！”
******
床榻之上，东陵湛脸色苍白，但是肌肤之上的血管却是由青转红，像是随时都会暴起，看起来尤为的可怖。
楚景澜把东陵湛的上半身的衣服都给褪下，露出了他修长白皙的肌肤。
“姑娘，可要回避？”楚景澜做完才想起身侧站着的慕青玖，歉疚道，“是我太过疏忽了。”
“不必。行医之人的眼里，并无男女之分。”慕青玖摇了摇头。
“是我着相了。”楚景澜轻轻道，“那我便先行施针了。”
说着，他便取了随身携带的针包，一一铺开来，长短不等的银针，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他取了银针便开始给东陵湛下针，动作迅速。
慕青玖看了片刻，突然，她注意到东陵湛的胸口有什么在蠕动，随着楚景澜的下针，那个黑点就在往下动，她眉头微微蹙起，“血管里是有什么？”
她想起之前他们提到的蛊虫，“无妄毒蛊？”
她以前听过蛊虫，但是却从没见过，这还是头一回。
“你怎么知道？”旁边本来很是担忧的陆离，脸色顿时大变，警惕道：“你是什么人？”
慕青玖斜睨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你们刚才不是说过了么？所以说，你们之前之所以给我开那么高的价钱看诊，就是因为这个毒蛊么？”
陆离素来沉稳，只是遇上东陵湛出事，他方才才会如此失态。
闻言，他别开了头，“嗯。姑娘可有办法？”
“没有。”慕青玖摇了摇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难怪他的脉象那么奇怪……”
而随着楚景澜的下针，东陵湛剧烈地挣扎了起来，“陆侍卫，把他的手脚摁住。”
“是。”陆离应声而动。
楚景澜的脸色越来越沉，“不行，压不住了！蛊虫越来越躁动了，根本压抑不住。之前服用的无妄灵丹太久了，蛊虫休眠过久，此时骤然发作，怕是一时半会都难以压制了。再这么下去，可能会导致血脉逆流至顶，最后血脉爆开……”
“那，那该怎么办？”陆离紧张地问道。“您是凌霄道人的徒弟，您肯定有办法的吧！”
楚景澜摇了摇头，“我只能尽力！我的医术传承自师傅，但是无妄毒蛊连我师傅都不能根除，只能佐以休眠。”
“那现在呢？”陆离急忙问道。
“我师叔应该快要来了，我只能先努力压制，以期拖延。我师叔药术了得，无妄灵丹便是他所炼制的，他或许会有办法！”楚景澜皱眉回道。
“那得多久？”陆离顿了顿，连忙唤了两个亲兵进来，“你们沿途去看看，清风道人可已经过来了？”
此时，慕青玖突然双手合击，“啊，如果是压制血脉喷张，我有个办法。不知道对蛊毒可否有效果？”
“当真？”
“什么办法？”
闻言，两个人转头朝她望过来，面上都是焦灼期盼之色。
“这个方子是有益于疏通压制的，但不知道对蛊毒可否有效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