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些野史当中的记载,不可能会特别的详细,也不可能像真实故事那般一丝不落,但是就事论事,一般情况下,这种记载还是具备一定的可信度的,因为编撰它们的人,都是当时的国学大家,不会胡乱的记载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我盯着前方的黑影,又看了看头顶这个隧洞,脑海当中,突然生出了一个想法。
我想我应该知道面前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了。
据说,当年朱元璋刚刚统一全国的时候,因为经历了战乱,华夏大地上哀鸿遍野,很多地方都出现了为祸一方,难以降服的妖魔鬼怪。
好在每一个君王的身边,都会有许多精通方术的大师辅佐在侧,因此这些妖魔鬼怪,虽然横行肆虐,但是在朱元璋的命令下,大批方士倾巢而出,只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就解决镇压了大部分作祟的妖邪,为整个明朝的建立气到了稳固民心的作用。
但是也并不是所有的妖魔鬼怪,都会被朱元璋派出的方士所降服。
其中一共有四个来头不凡,实力惊人的妖怪,不但没有被降服,反而是将朱元璋派出去的方士全部歼灭。
最后,刘伯温出马,用了两天时间,在那个交通不便的年代,仅仅二十四个时辰,便走遍了整个华夏的大地,并且将那四个厉害的妖怪全部剿灭。
自此,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各地都平静了下来,直到一年后。
那一天正好是朱元璋登基的第三年祭典,各地的代表都要向朱元璋陈述当地的治理和这一年来所发生的重大事情,轮到四川渡口代表发言的时候,那人有些欲言又止。
朱元璋看出了不对,便开口询问了一句。
于是那代表便说道:“禀皇上,渡口一带近年出现了一个妖邪,已经折损了我境内数位厉害的高僧老道,仍旧不能降服,下官无奈,想请皇上帮忙,从京城遣高手过去,镇压作祟的妖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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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周围的文武百官面面相觑,龙椅上的朱元璋也是皱了皱眉头。
“有这样的事?”
朱元璋思忖了片刻,便吩咐身旁的太监道:“去,请刘基过来。”
刘基便是刘伯温,因为去年除掉四怪的事情,已经让他在朱元璋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刘基很快便到了,穿着一身青色的马褂,长须飘飘,整个人看上去仙风道骨。
朱元璋便对那渡口代表说道:“把你遇到的事情,跟他说一遍。”
渡口代表听说过刘伯温的名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详细了将事情说了一遍。
刘伯温听后,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表露什么态度。
之后第二天,他便跟随这位渡口的代表,离开了京城,前去收妖。
这一去一共花了一个月多时间,刘伯温才返回京城,但并非是因为斗妖怪而花费的时间,而是旅途的舟车劳顿导致。
实际上当时以他的道行,完全可以用另外的方法先抵达渡口,说不定只需一两天便可以把这事情解决,但是他没有,因为在路途上,他在思考一个问题。
那就是朱元璋如今对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看法。
所有的上位者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特别的多疑。
尤其是皇帝。
皇帝对于有才能的人,并且忠于他的人,必然会委以重任,但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皇帝有把握能够将这人牢牢的镇住。
如果不能的话,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将其除掉。
刘伯温再赶去渡口的路上,脑海当中便一直在回想之前在祭典上的事情。
他隐隐觉得,朱元璋对自己已经生出了忌惮之意。
一般来讲,这种情况再拖延一阵,便会生出对他的杀心。
会不会是自己这两年锋芒太露了?
一路上,刘伯温丝毫都没有担心渡口的妖孽,只是在想这件事情。
以他的道行,天下人其实都可以杀得掉。
但是他不敢触碰朱元璋,因为这是人君,统御天下,九五之尊,如果他真的对朱元璋下手,那么不但自身会沾染可怕的因果而难以活命,包括整个天下都会遭受巨大的动乱,发生很多可怕的事情。
因此,他的心中萌生了退意。
根据历史记载,从这一次刘伯温渡口降妖之后,不久便发生了横断祖龙之脉的事件,那个时候的朱元璋,才真正的对他产生了杀心,在此之前,只是有所忌惮。
而刘伯温也很聪明的选择了用告老还乡的办法逃脱厄运,可是没有想到,之后还是被朱元璋用毒酒赐死了。
当然,刘伯温究竟有没有死,其答案显而易见。
前文中说道的渡口,其实就是如今的攀枝花一带。
而地方代表口中的妖邪,据当时的文献记载,刘伯温赶到后,做法降妖,雷光冲天,大雨倾盆,一人一怪,在山顶激战了半宿之后,第二天雨过天晴,妖邪已经消失。
刘伯温并没有明确自己已经杀死了妖怪,而是告诉当地的人,妖怪不会再出来作祟。
而就在那一晚上过后,大山当中,便多出了一条长长的隧道。
由此可见,我面前的这个黑影,我此时所处的隧道,很有可能就是当年我师父跟本地的那只妖邪激战过后留下的那一条。
只是好几百年都过去了,一直都没有发生什么怪事,为何突然之间,这地方又开始闹邪门了?
我仔细一想,原因便不难知道了,这地方之所以一直都没有引起外界的重视,很可能就是因为隧道妖并没有对普通的人民群众下手。
否则的话,在那场打倒牛鬼蛇神的运动发生时候,这个隧道便该拆除的。
按照当时的那种力度,没准还会直接把这座山给推平。
我盯着几米外那个被我击退了半步的黑影,吸了口气,缓缓道:“你就是被我师父斩杀掉的那个妖怪吧?”
话音一出,山洞中原本那个隐约冷笑的声音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郁到了近乎实质一般的杀意,在隧道当中成型,仿佛一股血色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