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想要,就早点给沧澜找个继承人,本王对沧澜没兴趣。”
虽然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听到这番话,钟离魅眼底还是闪过一丝失望。
以前他也曾经渴望过权利,如果有了权利,他就不用遭受那么多的不公。
可当得到的时候,他却一点都不留恋。
如今,他只想留在东璃,做个逍遥于世,无人敢惹的商人,不过现在看来,想要实现这个梦想,还要等很多年……
“好吧,这个事以后再说,至于回去的登基的事,你就放心吧。等你一启程,沧澜国必定会改朝换代。”
说话的时候,钟离魅眼中闪过浓浓的自信,如果是十几年前,这种事情他连想都不敢想。
然而如今,登基也不过是他一点头的事,只要他想登基为帝,哪怕沧澜国所有的人反对,都无济于事。
何况,他本来就是沧澜国名正言顺的太子,理应继承沧澜国的一切。
嘴角一抽,赫连夜虽然能听出他话里的敷衍之意,但也懒得说他。
这事钟离魅以前也不是没有跟他说过,可他的态度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这样。
当然,钟离魅的态度也没什么改变,他也一直保留自己的意见。
但这个也没什么,赫连夜从始至终,要的就是天下太平。
他不去征讨,但也不容许别人侵犯,于他来说,谁做皇帝根本就不重要,只要别落到他身上就好。
不过,该说的话,他现在还是要说明白的,不然这人给他弄出点什么,到时候可不好收场。
寒潭般深邃的眸子一闪,赫连夜面无表情,嗓音冰冷的开口。
“本王不管你想做什么,但这次蛮夷之事过后,战场上的事,跟本王再无任何关系,你有什么样的计划,本王肯定都不会参与其中。”
这是在赤裸裸的警告钟离魅,最好不要算计他,就算是打着为他好的旗号也不行。
因为这种事情,之前也不是没有过。
脸上带着一丝讪讪的笑容,钟魅心中却不由吐槽。
把一个国家让给你,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你竟然还嫌弃?
心中虽如此想着,但钟离魅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
而且他也理解赫连夜,因为他自己就不想做皇帝。
用十年的时间步步为营,得到自己以为想要的东西,但如今沧澜对钟离魅来说,不过是累赘而已。
可这个累赘,还得必须是他信任的人来担着,钟离魅才能放心。
可惜,赫连夜与他一样,都不愿意为此劳心费力。
不过,赫连夜不要,不代表赫连懿也不感兴趣是不是?
他早就放弃赫连夜,把目光转向了他的侄子。
只是,以他与赫连懿的能力,想要拿下蛮夷,最少也需要几年时间。
瞥了眼站在自己眼前,已经恢复当年风采的男人,钟离魅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不拉他下水,还真是浪费呢!
“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我不会打你主意的,你哪有小陌离的一半好,我现在跟小陌离的关系那么好,干嘛舍近求远?”
听他这么说,赫连夜眼角一抽,转身就走,显然是不想再听他胡扯。
反正警告也警告过了,之后钟离魅想怎么做,都跟他无关。
“喂!不过你要记得补偿我!为你打通经脉,我可消耗了不少内力,这得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恢复……”
望着那个决绝冰冷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钟离魅收回目光,嘴角狠狠的抽搐两下。
为什么被他救的人,反而比他还拽?
这画风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另一边,慕青瞳睁开眼睛望着床顶,明亮的眸子有些睡醒后的迷茫。
“小吟,现在什么时辰了?”
正在屋外忙活的小吟听到声音,就连忙迈步进去。
“小姐,天已经黑下来了。小姐……你还好吗?”
说话的时候,小吟水灵灵的大眼睛中,满是关切的神色。
方才小姐从王爷那儿回来的时候,脸色苍白,看上去快要脱力似的,还真是吓了她一跳。
如今问的时候,也带了点小心翼翼的意思。
倒是刚睡醒的慕青瞳,并没有注意自家小婢女的神色。
天黑了?
怪不得她感觉这么饿……
本来她回到自己的院子,就想好好的吃顿饭再休息,结果刚沐浴完,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揉揉已经两顿没吃的肚子,慕青瞳觉得自己快饿扁了。
瞥见自家小姐的动作,小吟了然的笑笑,肉嘟嘟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小姐,晚膳已经备好,还请小姐快点起来洗漱一下,就出去用膳吧。”
她知道小姐一醒来,肯定是想吃东西的,所以小吟一早就吩咐厨房,随时准备着。
保证小姐一睡醒,立马就会有热腾腾的饭菜吃。
捏捏小婢女手感极佳的脸蛋,慕青瞳嘴角微勾,脸上露出一丝清浅的笑。
“姐果然没有白疼你。”
说完,慕青瞳就放开手跳下床,走到屏风后面随意的洗漱一下,就迫不及待的走出房间,打算好好的祭奠一下自己的五脏庙。
等她出去的时候,小吟正在摆弄碗筷。
瞥见夏蝉也在一边姿势别扭的帮忙,慕青瞳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受到了什么样的刑法,但也清楚,以赫连夜的尿性,肯定不轻松。
眼睛从夏蝉身上掠过,慕青瞳朱唇轻启。
“夏蝉你身子不方便,就先回去休息吧,这儿小吟来就行。”
身形一顿,夏蝉不知道王妃这是在说自己月事的事,还是看出了什么。
但不管怎样,既然王妃没有明说,夏蝉自然不会提因为字据的事,自己被罚的事情。
“谢谢王妃,那奴婢就先退下了。”
心中电光火石间闪过几个念头,但面上夏蝉还是恭敬的福福身,乖乖的下去休息了。
然而,夏蝉出门的时候,赫连夜刚好走进来。
虽然自家主子的神情,和之前一样没什么变化,但夏蝉还是下意识的抖抖身子,匆匆的一福身,就溜了出去。直到进入自己的房间,才算是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