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远被一个随从领到羊圈里,带到一个胡子面前。
那个胡子看了看田远,嘟囔着道:“怎么找了个孩子过来?”
那随从笑道:“你就知足吧!难不成还给你弄个壮汉?”
胡子嘀咕几句,领着田远到了处低矮的茅草房,一指角落里的一推柴草,道:“以后你就住那!每天早上要赶着羊去放,记住,千万别把羊弄丢了。否则挨饿不,还要挨打!”
田远心这地能住人吗?
胡子又道:“我是这的司牧,专管牛、羊的,旁边还有牧马的老头。没事别去惹他,他厉害着呢!”
“是!”田远恭恭敬敬地答道,心中却放羊?放个屁,老子意思意思两天,找个机会带着栾月一起远走高飞了!
交待完事情之后,胡子司牧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田远!”
“嗯,我田远啊,这成周可不比你们齐国那地方,这里官宦众多,每天放羊的时候,自己多长双眼睛,别惹事生非!”
接着,司牧又交待了一些生活事项,田远一一答应。
到了第二天,田远就扛着又长又粗的鞭子去放羊了。
赶着羊,刚出了宅院,便看到混世虫拉着牛车在外边等候。
“混世虫,你怎么在这?赶紧找地方先住下。”田远吩咐道。
混世虫笑嘻嘻地走了过来,低声道:“师父啊!这成周好玩的很,我带你去玩玩吧!”
田远听他一,玩性忽起,但看了看这些羊,无奈地道:“不行啊!我还得去放羊呢!”
混世虫想了想,道:“师父啊,我们现在钱花的差不多了,不如把这些羊偷偷的卖掉!在这玩几天,赶紧溜呀!难不成还在这干一辈子?”
“卖掉?”田远心亏你子的出来,他左右看了看,喝道:“混世虫,你别乱!”
混世虫委屈地道:“我现在连住店的钱都没了,昨晚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啊,这样啊!”田远一下感到头大了。无奈地道:“你先忍忍,等我去放完羊再!”
罢,有模有样地挥舞着鞭子,赶着羊就走。
混世虫赶紧拉着牛车跟了过来,嘴里埋怨道:“师父啊师父,你看咱玄元神教的名号也打出去了,怎么没有来拜师的?趁机收几个钱也是好的!”
田远不理他,边走边看,心这成周的街道倒也大的很,而且卖东西的也多的不得了,若是在这里做买卖,糊口肯定是没问题的。
混世虫见田远不话,自顾自地道:“师父啊,咱得想想办法,要不,我去召集一下人,你露一手,让他们都加入进来!”
一开始,田远虽然觉得人越多越好玩,可这几天一想,人多嘴杂,反而不如人少方便。何况自己要离开的,再招人,那岂不是自制桔梗吗?他便道:“混世虫啊,这事以后再吧,我先去放羊,你呢,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混世虫无可奈何,可也无地可去,只得跟在田远身后慢慢走着。
赶出了成周城,到了野外,田远找了个水草肥沃的山坡,任羊自己吃草,自己跳到水里去洗了个澡。
洗着洗着,忽觉有东西在吮吸自己的腿。心里一惊,仔细一感觉,哑然失笑,不就是鱼么!一个猛子扎进水,用力抓去。
刚碰到鱼,那鱼尾巴一摆,瞬时游开。
田远大乐,上了岸边问混世虫要了把刀子削下一根树枝,重新来到河边,见河水清清,鱼虾颇多。这时,一尾硕大的草鱼游到岸边。田远瞄准之后,用力刺去!
“唰”地一下树枝激起一环浪花,草鱼也闻声而逃。
田远毫不气馁,又试了几次,终于将刺到一尾三四斤重的鱼。他哈哈一笑,拿上岸来。
混世虫大喜,找些树枝,生了堆火,将鱼烤了。
田远看着滋滋冒热气的鱼,心中有了主意,道:“混世虫,你每天到这里来抓鱼去卖,不就有钱了吗?”
混世虫苦着脸道:“师父啊,这鱼虽好,可有多少人会买来吃呢?”
田远笑道:“既然没有人买,那你自己吃啊!”
混世虫头,无奈地道:“也罢,我想办法吧!”
放羊这活其实并不辛苦,对于田远来讲,反倒乐趣多多。河中对鱼虾、树上的野果,草里的长虫、土里的茅根,应有尽有。
须臾之间,一个多月便过去了,这段时间,自己的身体完全恢复,趁着放羊的闲暇里,开始修炼玄元真丹的三层功,金指也学的差不多了,只待玄元真丹修炼成功,便可运用。
除了日夜思念玉儿公主之外,也时时担忧栾月的处境。这日,秋雨绵绵,田远铡完草料,喂饱了羊后,见天已近黑,决定趁黑去找栾月,商量离开之事。
悄悄地出了草房,来到奴隶们歇息的地方。
守卫宋清远远地看到他过来,高声呼道:“田远,你过来!”
田远无可奈何,恭恭敬敬地走了过去。
宋清笑着问道:“你不在草房老实地呆着,到处跑什么?”
田远道:“我找人!”
“哦!”宋清问道:“你找何人?”
田远想了想,答道:“找栾月!”
宋清打量了他一下,轻哼了一声,道:“栾月啊!伺候老相国呢,最近相国身体有恙,你还是少去为妙!”
田远忙道:“我与栾月是齐国同乡,来此一月,朝夕未见,实在想念的很,还请守卫大人指一二!”
宋清头,道:“看你子平时老实巴交的,那我告诉你,出了这院门一直往东,到了一处最大的宅院处,就是相国起居室。你到那可得规规矩矩,不得惹事生非!”
田远喜道:“多谢宋守卫,我自会心。”
转身刚要走,忽然想起一事,问道:“还有一事,一个又高又大的古团子,不知道在哪里。”
宋清道:“他呀,呵呵,身强力壮,岂能留在府中做事?安排到田地里去收东西了。这几天怕不会回来。”
田远哦了一声,这才告辞。
顺着大路找到宋清所的院子,见房内已经掌灯,便走了过去,闪身躲到一个柱子后边。听到房内咳嗽声起,心这必是那个相国无疑了。趴在窗前偷偷一看,只见数女坐在榻前,守着一个干瘦的老头。
栾月身着白衣,眉头微颦,手执药碗正伺候那相国。
田远心情激动,看了一会儿,见栾月喂完草药,收拾了一下药罐就出来了。忙躲到门后,待她走出,低声唤道:“栾月!”
栾月闻听,又惊又喜,问道:“是田远吗?”
田远微微一笑,闪了出来。
栾月左右看了看,拉着他跑进房后一排低矮的室,猛地关上门,一头扑进田远的怀中,呜呜地哭了起来。
田远一愣,心砰砰地直跳,犹豫了半响,伸出手抱住栾月,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栾月一声不吭,只是哭泣。
田远叹了口气,心想必是想家了吧!唉,可是你的家早已、早已没了!
哭了良久,栾月抽抽搭搭地问道:“你、你为何才来看我?”
“我整天放羊,直到今日下雨,方才有空。”田远道,想了一下,又补充道:“我虽然没来,可每天都在想你呢!”
“真、真的?”栾月惊喜地问道。
田远头。
栾月又问:“你每日想我,是真的吗?”
田远又头,忽然一愣,心这房中黑灯瞎火,我头有什么用?她有看不到。笑着道:“自然是真的!”
栾月幽幽地道:“我时时想你,可就是见不到你!”
“唉——”田远想起自己曾经听到她对星星的话,知道她陷入情网,可自己却心中有愧,不敢接受,只盼能多帮她一些,减轻心中的那份愧疚。
田远正思忖时,忽听栾月忐忑地问道:“田远,你、你喜欢我吗?”
田远愣了愣,不由自主地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情景,喃喃道:“喜欢,那时你穿着一身红衣,骑着俊俏的马,就像仙女一样,漂亮极了。”
栾月双手勾着田远的脖子,轻轻道:“可我那时候恨死你了。”
田远笑道:“嘿嘿,我知道,你那时候真想一鞭子把我抽死!可是、可是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呢?我真奇怪!”
栾月掐了田远一下,不满地道:“还不是你这鬼头做怪,趁我晕倒之时,偷偷地亲了我一下!”
“啊!”田远不由地问道:“是第一次亲的时候,还是第二次?”
“什么?你亲过我两次?”栾月抬起头问。
田远得意地笑了笑,道:“嗯嗯,好像是两次吧,第一次没敢亲多久,还没尝到什么味,第二次呢,好像刚刚碰了一下你的嘴唇,你就醒了,啪地一下就给我一巴掌!哎呀,那个疼啊!”
“你还!还!”栾月不满地拍着他。
田远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揽入怀中。
一时之间,两人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栾月压低声音,像蚊子哼哼似地道:“田远,我、我也没尝到什么味道!”
田远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什么?”
栾月一咬牙,道:“亲吻的味道!”
罢,双手一用力,踮起脚尖,向田远亲去。
本書首发于看書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