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见房内众人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变化,感到莫名其妙。
田武挣了挣,却觉得那人双手如铁爪一般,纹丝不动,转念一想,莫非是姬无忌的部下?忙道:“他是北燕姬无忌将军之子!”
那人松开田武,朝着田远抓去。
田远见他面目激动之下变得扭曲,急忙往后退了一步,“你、你干什么?”
那人抓了个空,情绪激动,泪流满面,喃喃道:“你真是姬将军的儿子?苍天啊!孩子,过来让我看看!”
这人疯起来比古团子还厉害,唉,老子受不了了,看来我是坐稳田奴的身份了!
田武使了个眼色,“田远,他们皆是你父昔日部下,还不上前见过众位叔叔!”
田远暗道,见你妹的见啊!你明知道我跟田奴是两码事,这不是成心让我难堪吗?老子可不干!道:“我、我不是!哎呀,我叫田远,不是那个什么鸡不鸡、鸭不鸭的儿子!”
那人一愣,扭头瞪着田武,眼露凶光,“子,你是成心消遣我吗?”
“杀了他!”
“对,不能放了他!”
众人清醒过了,挤到牢木边上,朝着田武嚷嚷。
田武见田远不配合,忙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事到如今,只能权益从事。何况我所言未错,你的肉身的确是姬无忌将军之子的肉身。”
田远无奈地道:“行了,答应就是了!”
然后走到那些人面前,高声道:“各位,我刚才跟你们闹玩呢,我父确是姬无忌!”
那人目光如炬,扫了田远几眼,“虽然相貌颇似,但你若敢让我等观瞻一下屁股,我等才信!否则,你就是冒牌货!”
“对,敢不敢让我们看!”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快脱裤子。”
众人怒目,一阵聒噪。
田远甚是不解,脱裤子干嘛?放屁么?那岂不是多此一举?“为什么呀!”
“哼!不敢了吗?那你们就是戏耍我等喽!”那人厉声喝道:“飞箭伺候!”
众人迅速俯身摸出些许手指粗的木棍,那木棍一头削的又尖又利,就像插在木棍上的把把尖刀,在那人的指挥之下,齐刷刷地指向三人。
“哎呀,你们、你们要干什么?”田远将玉儿公主拉在身后,“不就是看看屁股吗?好,又脏又臭的屁股给你们看就是了!”
罢,他转过身,解下裤子,将屁股对着众人,心,你奶奶个熊,想吃屁想吃屎就明嘛,唉,可千万别用那飞箭戳我的腚眼啊!那家伙看着就怕人,这么来一下子,岂不是会把肠子戳穿吗?
众人看了一眼,哄然大笑,不待那人吩咐,便将手中飞箭收起。
那人叹了口气,“苍天有眼!让我等见到姬大哥的后人,孩子穿上裤子吧。确凿无疑,你就是姬大哥的儿子——姬沐!”
积木?老子是积木那你还是鸡骨头呢!田远系上裤子,“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你那姬大哥的儿子?”
“你屁股上有块红色胎记,你的时候,我等还抱过你呢!”
“那你们是谁?”田远问道。
那人道:“我是你父帐下的先锋官乌由大,他们也是你父帐下官兵。唉,一眨眼姬沐都这么大了!”
“各位英雄,这里不是谈话之地,方才所议之事,不知——”田武趁热打铁。
乌由大一挥手,“妥!即使大哥之子,我等岂有不信之理?请田公子将谋略细细明!”
田武、田远以及乌由大诸人重新坐定,田武道:“下月初八我与鲍女成婚,将宴请栾高二相已经朝野诸臣。那天午时,田府家兵就地解决栾高二相所带之兵,另调守城精锐一举端掉栾高二府,到时请诸位做内应!乌先锋也是带兵之人,看此计如何?”
乌由大摸了摸下巴,面有难色,“栾府家兵众多,你有几成把握?”
田武略一沉思,“七成把握!”
乌由大头,“既有七成,值得一搏!下月八号午时一刻,我率人纵火为号,公子见火便攻,我自有人开府门迎接!只是——”
田武忙问:“如何!”
乌由大眼皮一耷,“——只是公子须得言而有信!”
“那是自然,如若不信——”田武跪在地上,拔出短剑,划破食指,将些许鲜血洒在地上,然后举着短剑道:“苍天在上,后土在下,我田武弑血为誓,此事大功告成之日便是乌由大诸人脱奴之时,若违誓言,教我死在此剑之下!”
“好!”乌由大一拍巴掌,接过田武的短剑,同样划破食指,洒血在地,“苍天后土,神灵作证,我乌由大与在此结盟,若违盟约,教我死在此牢之内,永世不得解脱!”
誓罢,将短剑交给田武,两人连击三掌,为不得更改之意!
“此地危险,公子、贤侄,尔速速离去!不得耽搁!”乌由大道。
田武和田远站起身,拱手道:“后会有期!”
三人出了土牢,见外面风雨依旧,翻过土屋,循着大路遁去。
路过栾月闺房,田远见房中灯灭,想那栾月莫非真的夜访田穰苴?不知为何,内心酸酸,略有醋意。
须臾之间,来到狗洞,田远当先爬出,刚站起身,却见寒光一闪,耳听一声娇叱:“狗贼!竟来栾府偷盗!”
“哎呀!不好!”田远大喊一声,猛一低头。
一把兵刃咔嚓一声,将他头髻削掉,湿漉漉地头发瞬时耷拉下来!
顾不得地上遍地雨水,就地一个打滚,还未起身,忽觉背上一疼。
“打死你!打死你!敢偷东西!”
另一人抡着木棍朝田远乱打。
听声音似乎是星星,那另一个人必是栾月!田远暗想,忙道:“不要打,是我?”
“打的就是你!”风声雨声黑咕隆咚,一时之间,星星哪里想到会是田远。
田武一听外边不对,忙拉住正要往外钻的玉儿公主,自己持剑抢先出去!
栾月见又出来一人,持剑又上!
“咣啷”
两剑相击,闪出一片火花。
田远听的他们交手,一边躲闪星星的大棍子,一边喊道:“别打,别打!是栾月,我是田远!”
田武和栾月这下听到了,便即住手,玉儿公主也已钻出。
只有星星,听到是田远,手上不停,更加用力,“田远?打的就是你!让你捉弄我!打死你!”
“星星住手!”栾月喊道
同时,玉儿公主见状,扑了上去,抱住星星用力一摔。
若论力气,养尊处优的玉儿公主哪里是经常干粗活的星星的对手,但星星正拼力打田远,猝不及防之下,两人一同跌倒在地。
田远趁机爬起身,浑身满是泥水,上前扶起玉儿公主。顺势踢了星星两脚,“若不是因为你是女人,老子非、非打你个狗血喷头不可!”
星星爬起来,还要再打。
栾月喝道:“星星住手,不得无礼!”
咦,这妞怎么转性了?她不是喜欢打斗吗?
“你、你们来栾府作甚?”栾月用手一指田远。
田武走近田远,低声道:“扯乎!”
“啊!是啊!我们来干啥?”田远哼哼哈哈地打马虎眼,手悄悄地攥紧了玉儿公主,然后大喊一声:“跑啊!”
三人一窝蜂地朝街上跑去!
栾月一见,再想追赶,先机已失,哪里再追的上?气的跺脚大骂:“你这贼,欺人太甚!我、我非抓住你不可!”
星星埋怨道:“我就嘛,对这子,不能给好脸色,哼!公子,我们怎么办?”
栾月恨恨道:“还能怎么办?追!”
这时,“咔嚓”一道闪电劈在旁边的梧桐树上,接着便传来轰隆隆地雷声!
“哎呀,这、这天……”星星惊恐地望着天,“要不改天吧!”
栾月冷静下来,也感到害怕,“好,我们回去!”
两人从狗洞钻回栾府。
再田远,拉着玉儿公主跟着田武一口气跑到拐弯处的一家屋檐之下,因为鞋子早已丢在栾府,所以脚底板被路上的土块、沙粒咯地疼痛难忍。这才停了下来,“好了、好了!哎呀,疼死我了!”
“我们行动如此隐秘,她们两人怎么知道?若是换做两个甲兵,今日你我性命堪忧!”田武诧异道。
田远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栾月和星星曾经钻过狗洞,那星星是钻不出的,今日她突然能钻出,肯定发现那狗洞已经动过手脚,所以,他们守株待兔!”
“嗯,应该是这样子,但愿他们两人不会告知其他人!”田武道。
田远想起她们两人的谈话,“你放心,肯定不会的!”
“但愿如此吧,这事办成,你记头功!”田武道。
田远挥了挥手,“什么头功不头功的,我也不在乎,现在最想的回去睡觉!”
田武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啊,随我回田府吧!你也该替玉儿公主着想!”
“他去哪儿,我便去哪儿!”玉儿公主道。
田远头,“那我还是回桃林筑等师父!”
“那好,我们就此别过,我会派人跟你联系,你多保重!”田武拱手而别。
两人来到桃林筑,见房内漆黑一片,知道玄成子还未回来,叹息一声,掌上灯烛,换下脏衣,相拥而眠,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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