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之产生,悉因盘古身体崩解而形成,居于天,分为圣域四天,四梵天,无色界四天,色界十八天,欲界六天共三十六层。神生存于其间,无**无欲求,拥有永恒的生命。封神印所封诸神是商周交战时的诸将,并非是所有诸神。田远所说断绝其神脉,是将封神印所封的诸将揪下神坛,断绝烟火,毁其本身,不能投胎做人,也不能入魔。是为天地间最大的惩罚!
田远话一出口,在场诸神和以及诸人皆震惊。
“田远,不可以的!若没了诸神,只怕三界大乱!”栾月急忙劝道。
莫人雄也劝道:“田兄弟,此事得三思呀!”
“住口!”田远喝止,他盯着眼前的柏鉴,说道:“柏鉴,这事从你开始吧!”
“不可!”诸神蜂拥过来,纷纷说道:“我等是姜太公亲封,维护三界秩序,岂能说废就废?”“你虽执掌封神印,可此事须有姜太公做主!”
田远冷笑道:“今日执掌封神印的是我,不是姜太公。你们不听号令,我自然另找其他!柏鉴,快点动手吧!”
柏鉴脸现悲愤之色,不明白姜太公为何找这样的人来执掌封神印,难道这就是天意吗?不、不!即便是天意,也不应该由这滥杀成性的小魔头施行!
想到这,柏鉴摇摇头,说道:“恕难从命!”
“恕难从命?”田远阴恻恻地盯着他,左手慢慢举起封神印,右手捏成莲花状,大喊一声:“焚!”
倏地,两道淡黄的红光从美人雕眼中射出,一下照在柏鉴身上,只听轰地一声,柏鉴身上燃起腾腾大火!
“啊——”柏鉴一声惨叫,再想逃,已经不及!
“田远!”
看着在火中痛苦挣扎的柏鉴,栾月不知该如何劝说田远。
“嗬嗬、嗬嗬!真好看!”田远轻轻把玩着美人雕,抚摸着那婀娜的身姿,得意地笑着,“我说过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哼哼!我看你们谁敢阻拦!”
诸神见田远出手,知道在劫难逃,他们一声不吭,怒视着田远。
呼号声越来越低,待声息皆无时刻,柏鉴一下消失掉,只剩下一团浮空燃烧着的火焰。幽蓝色的火焰轻轻颤动着,忽上忽下,若夜空中的幽灵,又像是升腾着的鬼火。
田远哈哈大笑,一招绵冰手点出,噗地,火焰瞬时被厚厚的冰层冻住。他伸手抓过那篮球大小的冰块,大声说道:“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田远猛地一拍,喀喇喀喇,冰块发出阵阵的碎裂声,幽蓝的火焰随着那碎裂声响像沙子样破碎了,缓缓地从田远手中流到地上。
五岳正神黄飞虎愤然说道:“即便是将我等全烧尽,又能如何?暴政之下,必将与暴君商纣王的下场一样。”
田远见他身材魁梧,说活之余威风凛凛,喝道:“好你个黄飞虎!竟然拿商纣王跟我比,哼!你既然不惧,那本教主就成全你!”
调转美人雕,田远捏着正要发功,栾月突然说道:“田远,有人来了!”
“谁?谁来了!”他瞪着血红的眼珠大声喊道:“谁来也是找死,嗬嗬嗬嗬!栾月,玉儿公主已走,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妻子!”
栾月轻声叹了口气,若半年前听到这话,不知道该有多高兴,但此时此刻,心中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心酸与难过。
嗒嗒嗒!一阵马蹄音从东边传来。蹄声急促,显然是快马加鞭的奔驰。
会是谁?难道是刚离开的玉儿公主?田远朝声音处瞟了一眼,毫不理会,刚要继续焚烧黄飞虎。忽然鼻子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这幽香在充溢着血腥气的空中格外诱人。
田远一愣,手臂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黄飞虎大声喝道:“要烧便烧!犹犹豫豫,亏你还是玄元神教的教主!”
这一声断喝,让田远回过神来,冰冷的目光重新聚集在黄飞虎身上,田远深深地吸了口气,大喝一声:“冰!”
说罢,手上用力,对着美人雕轻轻一推,两股淡蓝的气流嗖地朝黄飞虎喷去!
黄飞虎一掉马头,欲要躲避,他刚一抖马缰,气流扑地一下砸到前胸!只感到一股极寒的液体瞬时流遍全身,啊地一声,再也动弹不得!
田远冷笑道:“哼,你想被焚,可我偏要冻死你!玄冰真气会让你的神脉寸断,打入万劫不复境地。哈哈、哈哈!”
他放声狂笑,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诸神,喝道:“还有谁?给老子站出来!”
气氛极为凝重,诸神望着被冻住的黄飞虎,不知该如何是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远处的马蹄声更加近了,踢踢嗒嗒地,似乎人数众多。
传入田远鼻中的香气也愈加浓烈,这种香气,让田远的心砰砰直跳,呼吸越来越急促。他咽了口唾沫,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群马嗒嗒嗒地走近,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赶来送死吗?”
“铮铮、铮铮!”
一阵悠扬的琴音传来,几匹黑马奔到近前,马上肩宽体壮的彪悍汉子往左右一分,露出两骑并排奔行的马车。车上人白衣青发,虽在夜色下,却依然格外惹眼。
“铮铮、铮铮!”如水的琴音此起彼伏,浓烈炙热,激荡着空气传入耳中,如一眼清泉般涤荡着田远火热的血液。
他闭上双眼,静静地听着琴音,内心的浮躁逐渐平静了。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优美的琴音中,一个珠圆玉润的清音唱起了小曲,歌音清婉,柔转曲合,如天籁之音。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是她!是她!也只有她才能唱出这么动人的曲子!也只有《静女》才如此让人留恋!田远喃喃地自语着,脑中一阵清明,跟着那声音慢慢唱着:“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铮、铮、铮、铮!”
琴音一变,一改温婉轻柔之意,化为清冷肃杀之声,铮铮的琴音中,透漏着阴谋的狡诈、血腥的屠杀、黑暗的危机及酣畅淋漓的复仇之快.感。
田远心头一震,不由地想起了在瓦剌的遭遇,冰天雪地逃逸、野狼围攻的凶险、天地坛上的胁迫以及在婚礼帐内的曲折。
“魔音!魔音!”
他轻轻的喊着,目光不由自主地朝着马车上的白衣人望去。
“铮、铮!”琴弦一震,由高昂的秋风扫落叶之音趋于平缓,如蚊虫叮咬声忽左忽右,时有时无,慢慢消失在夜幕之中。
夜,又一次静了下来,一袅袅余音却似乎依然在空中震荡,持续地传入人们的耳中。
“魔音、魔音!”田远跳下车,跌跌撞撞地朝着那辆马车扑去。
踏过层层地上层层尸首,踩过如溪流般的血污,临近马车,他一下想起她是怎么离开的,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
马车之上,那个秀发高挽面遮白纱的女人缓缓抬起头,白皙的脸、淡淡的眉是那么的熟悉。这不是雪魔音能是谁呢?一样的香味、一样的歌喉,一样的琴音,嗯,她身前斑驳的古琴,应该就是星月水琴吧!
三分悔恨、三分内疚和三分的无奈,让田远踯躅良久,终于,他鼓起勇气,轻声唤道:“魔音,我、我对不起你!”
“田公子,好久不见,魔音这厢有礼了!”雪魔音平静地朝前欠了欠身,说道:“此地血腥气重,公子益早离开!”
田远急切地问道:“离开?你会同我一起离开吗?”
雪魔音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此间人马,皆为秦人,由秦王储赢离统领。”
“赢离统领?这是什么意思?”田远不解,内心隐隐觉得不安。
雪魔音低下头,说道:“妾身已属王储,岂能再与公子离开!”
声音不大,听到田远耳中却如五雷轰顶一般,心口仿佛被巨木持续不断地撞击着,“不、不!你怎么可以呢!你不辞而别之后,我.日日忧心你是否能顺利回到秦国。你、你这么做,岂不辜负了我对你的一片痴情!”
雪魔音叹了叹气,一声不吭。
田远哀求道:“魔音,千错万错皆是我错,你原谅我好不好?”
雪魔音抬起头,幽幽地说道:“昔日离别之际,妾遣马夫行至城门,悔心忽起,便在城门外等待良久,盼公子能追妾回去,唉……”
她哀怨地长长叹息,继续说道:“公主姜玉儿,国色天香,品性端庄,乃公子之绝配,当珍之惜之!”
“你是谁?”
不知何时,栾月突然从田远身后钻出。
雪魔音听她声音中充满敌意,心中了然,微微一笑,说道:“幽.谷魔音,你可曾听过?”
“幽.谷魔音?没听说过!你来做什么?”栾月继续追问道。
雪魔音不理她话,而是说道:“田公子,请先离开,妾有话与这位姑娘说。”
田远心怦怦直跳,雪魔音之事,栾月并不知晓,她虽在巫摘星手下,可巫摘星对瓦剌败走华容视为奇耻大辱,自也不会对她提到过。如今雪魔音突然出现在面前,栾月会怎么想呢?
他看着栾月,栾月也扭头看他,眼神中满是急于知道答案的迫切。
无可奈何,田远只好缓缓走了回来,翻身上车,呆呆地坐下,思绪如气球,飘飘荡荡,心中忐忑,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