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葬乌由大之后,田远和栾月一路向西,行了数十里,见远处蓝天白云之下驻扎着密密麻麻地帐.篷,数千驾兵车一字排开,车上车下、人山人海!
栾月第一次见这种架势,眼露胆怯之意,她紧紧地揪住田远的衣角,道:“田远、兵士好多呀!”
田远轻蔑地看着威武之师,傲然道:“有什么好怕?不过人多一些罢了!”
一队防卫甲兵远远地见他们两人靠近营盘,大声喝道:“站住!闲杂人等休得靠近!”
栾月道:“这里是兵营,只怕那诸侯公卿并未在此!”
田远停下脚步,手搭凉棚,仔细观察了一下,摇摇头,道:“此地是平丘西郊,不是会盟台,这些兵士在此列队是什么意思?要么有大人物要来,要么是出征打仗。你看那上边的旗子,写着晋字样,想必是晋**队。晋国打仗会是打谁呢?”
他极力思考周王曾经过关于会盟的原因,可脑袋却像生锈的铁坨坨一样,浑浑噩噩地一也想不起当时的状况。
“管他是不是打仗,老子先进去看看再!”
田远撸起袖子,紧了紧腰带,正要往前冲,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阵地马铃声。扭头一看,一个长长的队伍从另一条路上朝营盘慢慢行进着,数十辆华丽马车之上擎着一根荷叶般的华盖,华盖之下坐着一些锦衣之人,一众随从或骑马或步行,盔明甲亮在阳光之下烁烁发光。
田远喜道:“栾月你看,那些人肯定就是会盟的诸侯了!哈哈,我现在就去毙了他们!”
栾月嗯了一声,劝道:“此时万万不可!这里离营盘仅有一箭距离,立刻动手,那些兵车马必然倾巢而出。即使你人高胆大,面临潮水般地人群冲击,势必也会手忙脚乱地疲于应付。依我看,不如等他们回去之时,我们半路行事,如何??”
营盘木门打开,两队骑兵鱼列而出,马蹄嗒嗒,迎上那队伍!
田远见当先的一个大车上站起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衣着紫●≦●≦●≦●≦,衣,头戴冠冕,正是去年封自己为国师的周王,冷笑一声,对栾月道:“你看那人,还认不认识?”
栾月顺着他的手臂望去,仔细看了半响,摇摇头,道:“不记得了!”
扭头见田远目光冷峻,眼里充满了仇恨,惊道:“难道是周王吗?嗯,一定是他,诸侯会盟怎么少的了周王天子!”
田远抬头看着天空,咬牙切齿地道:“当初你我分开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栾月皱着眉毛道:“我倒觉得是宋之球,周王不过是傀儡罢了。当初你在他身边,应该知道他有多窝囊的,处处受制于宋相国。不过,周王虽然软弱无能,可毕竟是大周天子,若杀了他,只怕天下大乱啊!”
“哈哈,天下大乱?”田远见栾月一脸地认真,笑道:“天下大乱有什么不好?乱世出英雄!栾月,你怎么心肠那么软了?这可不像你以前对待我的样子。”
栾月道:“天下大乱,群雄逐鹿而互相征伐,死伤者多,鬼魂也就多!怨气势大,必遭天谴。”
田远冷笑道:“怕什么天谴?待我杀了巫摘星,夺回封神印,号令天上神仙,还会有天谴吗?栾月啊栾月,你还是帮我想想怎么才能杀巫摘星吧!”
栾月见田远不听劝告,暗自寻思想杀巫摘星谈何容易?若是几个月前,倒还是有这个可能。现在想都别想,昨晚能逃出他的手掌,便是十分侥幸。看田远现在的样子,似乎不杀了他誓不罢休。唉,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除掉巫摘星,又能保全田远的性命。
栾月的沉默,引起了田远的不快,正要发作,却听远处营盘中的士兵齐声呐喊,仿佛平地一声雷,震聋欲溃,嗡嗡作响。
栾月吓了一跳,从深思中回过神来,脸上露出惊慌之色,忙不迭地投到田远怀中,连声道:“田远、田远,我怕!”
“哼!”田远不待她临近伸手将她推开。
“你——”栾月惊讶地看着田远,暗自伤心,他竟然将自己推开!!!
“我什么我?”田远冷冷地道:“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栾月,我不想杀你,赶紧走吧!”
闻听此言,两颗豆大的泪滴子啊栾月眼眶里打转,她十分地不解,委屈地道:“我已是你的人了,你、你赶我去哪儿?”
田远喝道:“你爱去哪儿去哪儿!对了,巫摘星是你师父,去那里报信吧!老子不会怕他的!”
罢,抛下栾月,田远大踏步地朝着营盘走去!
栾月再也忍耐不住,泪水滚滚而下,在他身后喊道:“田远!你真是个混蛋!我已经答应帮你了,你还忍心赶我走!”
田远置若罔闻,继续前行。
守卫甲兵见田远又朝营盘走,再次喊道:“站住!再往前一步,放箭了!”
田远感到十分好笑,心你即便是放枪,也未必能伤我!冷箭?哼,一边玩去吧!
守卫见他依然不停脚步,忍耐不住,一挥手,只听嗖嗖数声,几只箭朝着田远劲射而来!
“奶奶的!找死!”田远一声怒喝,施展神行百变,一眨眼奔到几个弓箭手身边,手上用力,啪啪数声,将他们拍地满口流血。
“有人偷袭了!”守卫见势不妙,急忙高声大喊。
田远喝道:“老子要你命!”
身形一晃,跃上高台,
守卫见田远毫不费力便打死几个弓箭手,自知性命难保。此时冲自己而来,手执长刀急劈而下!
田远一声长笑,右脚在木桩上一,轻飘飘地躲开刀刃,翻身而上,一下跳到守卫身后!
“人呢?人呢??”守卫大声喊着,握着长刀的手开始颤抖,他咽了口唾液,上下左右看了一遍。
田远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看了,就在你身后!”
“哎呀!”守卫虽然害怕,却也是狠角色,听到身后声响,身子急转,横刀一削!
“哼!去死吧!”田远躲开长刀,一脚将他踢下高台!
骚动引起了周围甲兵的注意,在一名头领带领下,数十名甲兵纷纷朝高台奔赴而来。
田远毫不理会他们的呐喊,抬头见周王率领一个衣着锦衣的老头坐着马车检阅军队,距离自己有一两百米的样子。
这老头是谁?周王怎么会如此重视他呢?难道是筹备会盟的晋国国君?
“你是何人?竟敢私闯大晋营盘?”那名头领指挥手下将高台围住,盯着田远高声呵斥着。
田远哼了一声,道:“问我呀?嘿嘿,老子是周王亲封的国师!你呢,你又是谁?闲的没事别来找死!”
“放屁!”那名头领见弓箭手已死,守卫也痛苦地在地上呻.吟。抬头又见田远满身是血,脸上笼罩着一层尘土,猜想他肯定是哪个国家的高手,乔装打扮,来搞破坏。他大声喊道:“瞅你这鸟样!纯粹是一个叫化子,还敢大言不惭地自己是国师!若被周王知道,非割了你的舌头不可!识相的,赶紧滚下来束手就擒,否则,哼哼!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哈”田远大笑,低头看着他,脸色一板,喝道:“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喽!老子姓田名远,免得一会儿去了阎王爷那报到,还不知道是自己怎么死的!”
那人仰头打量着田远,心这子年龄不大,一张嘴却狂妄至极,真是无法无天!他一挥手,喝道:“给我上!杀了他!”
众甲兵一听,一声吼,飞快地朝高台爬来!
田远坐在高台横木之上,见他们越爬越近,待爬上平台时,这才道:“你们玩吧!老子下去喽!”
罢,飞身跳下高台!
这高台离地五丈有余,专门用于瞭望之所。双脚一沾地,田远随手一挥,几记青虹剑朝着木桩砍去!
这几个木桩是支撑高台之所,木桩一断,高台势必跌落,其上甲兵一见,吓的惊慌失措。
那头领一咬牙,朝田远后心刺去!同时,嘴里大声喝道:“子,拿命来!”
田远听到身后风声,不避不躲,身形一变,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奔出,唰唰数声,砍断木桩,这才转身回头!
长剑紧随其后,迫近心窝!
田远一声冷笑,猛地挥出一掌,喝道:“去死吧!”
头领见情形不对,刚逃跑,可为时已晚,一股掌力直扑面门,身不由己地朝后跌去!
这时,高台晃了几晃,朝下跌落,由慢变快,台上甲兵吓的面如土灰,忍不住高声求救。
“嘭!”一声巨响,平台落地,砸起一阵灰尘,台上诸人哼唧了两声,便即昏死过去!
这一下动静颇大,营盘内黑压压地一片眼睛不约而同地朝着高台望来!
一个骑黑马将军纵马过来,见平台跌落,地上血迹斑斑,一个浑身血污的少年似笑非笑地站在旁边,喝道:“哪里的蟊贼,敢到晋营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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