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远抑制不住心中的欲-望,上前抱着栾月刚要亲下去,突然听到栾月嘤咛一声,身体微微一动。田远一惊忙松开手,像兔子一样一溜烟地窜出房间。
他一口气跑到外边,做了几个深呼吸,仔细听听房间中的动静,栾月似乎并没有醒来,思忖片刻,却再也没有勇气返回房间。悻悻然穿过桃林来到灌木丛找到玄成子,半拖半背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将他弄回桃花院子,放在坐塌上之后,一头栽倒在地。
良久良久,田远迷迷糊糊地醒来,见月亮已薄西天,翻身而起,见栾月兀自躺在床上,玄成子却不见了踪影。
难道是被那个青衣季常子掠走了?不对啊,那个人自己受伤不轻,已经自顾不暇。
他也懒得去想玄成子去哪儿了,走到栾月床边蹲了下来。这个妞失血过多,一直昏迷不醒,得先想办法把她弄醒过来再!想起电视上看到人昏迷的时候掐人中穴的做法,便伸出手指,用指甲狠狠地掐栾月鼻子下边。他不识得穴位,瞎折腾了一会儿,见没什么效果,索性揪她一下耳朵,捏一下鼻子,甚至直接用手撑开她的眼皮看了又看。
渐渐地,田远心中害怕了,万一她就此死过去,那岂不糟糕吗?
思索片刻,返回院子,用水瓢在屋檐下的水缸中舀了一瓢水。这可是田远最后的绝招,当然,也是从电视上学来的,很多遭受敌人严刑拷打的共产-党员昏迷过去之后,不都是泼一桶水就立刻醒来吗!
端着水回到房中,恐将床铺弄湿,他左手抱着栾月的头,使劲拖到床沿处,心道,差不多了。嘴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来显灵,巴拉巴拉魔仙,观音菩萨孙悟空,如来佛祖弥勒佛,反正过路的神仙都来显灵吧!
瞎念叨了半天,一仰脖,嘴含一口水,然后猛地往栾月面部一喷——
“噗——”
一团水雾喷在栾月脸上。
田远抹了抹嘴,见她没有反应,又灌满一口,嘴巴对着栾月刚要再喷,忽见栾月眼皮一动,接着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嗯嗯嗯!”田远嘴中喊着水,高兴地吱吱唔唔。
栾月迷茫地看了他一会儿,眼神逐渐恢复了灵气,想起昏迷前的种种事情,而现在……自己头上湿漉漉的,顿时想起他曾经朝着星星撒尿,难道这子……也对自己做了同样的事情?越想越怒,猛地伸出手,朝田远挥去——
“啪——”
田远躲闪不及,被栾月一巴掌正打在脸上。
“噗——”嘴中的那口水在这巴掌的刺激下,喷射而出,喷的栾月满身都是。
“哎呀,你——”栾月又气又急,双手支起身子,坐了起来。
田远知道她肯定是误会了,捂着脸退了几步,没好气地道:“别动!”
“你欺负我!你欺负我!我要杀死你!”栾月手舞脚踢,乱喊乱吵。
“我去你娘的腿!你昏迷不醒那么久,是老子救了你!不信,你摸摸头上的伤口,还是老子给你包扎的呢!”田远平白无故地挨了一巴掌,腹中火大的很!
“你滚!你滚!”栾月不依不饶,指着田远乱吼!
田远没好气地道:“要滚也是你滚,这是我师父的家,可不是你们栾府!滚吧!滚滚滚!”
栾月一听,翻身下了床,鞋子也不穿,疯癫疯癫地就往外跑!
“哎哎——你出不去的,那桃林——”田远见她跑出去,忙跟了出去。不知道为何,心里怒火立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关心。
栾月早已奔入桃林,在里边乱跑乱窜,显然已经找不到出路了!
“哼!傻眼了吧!”田远揉了揉脸,看着栾月转了好几圈,急的不行了之后,这才迈步进去。
天上的月亮消失了,桃林灰乎乎、雾蒙蒙,四下里静寂无声,只看到眼前望不到尽头的路。
田远闭上眼睛,看到栾月就在近前。为了防止再莫名其妙的挨揍,他先喊了一句“我是来救你的!你可不能再动手!”然后伸手抓向栾月的衣袖。
再栾月,一气之下误入桃林之后,见眼前景色突变,沿着路拼命地跑了很久,却始终没有跑出去,又急又怕。正在这时,突然听到田远的声音,接着,看到田远竟然从雾里钻了出来,大为惊奇,见他手伸来,猛地一拍,倔强地回道:“不用你管!”
“哎呀!”田远手上吃疼,睁开眼睛,见栾月俏丽的脸上挂满了一缕缕的血水,料来是她猛跑时,伤口又被树枝所挂!柔声道:“这桃林是**阵,没几个人能走出去。”
“哼!那你怎么走的进来?”栾月半信半疑。
“我能认清路的!”田远诚恳地道。
栾月嘴一厥,心想这天杀的奴怎么认的路呢?她咬了咬牙,虽然恨之入骨,仍倔强地道:“就是死,也不用你管!!”
“哎呀!我若不管那你岂不是累死在这?”田远心,我若送你出去,那你回去一报信,你们的家兵还不来抓我呀!我先哄住你再,“我栾月啊,我这可是好心救你!你咋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
栾月瞪了他一眼,道:“救我?嗯,那你求我!”
“求你?”田远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心狗日的,老子凭什么求你?他见栾月额头渗出的血滴滴答答往下淌,又想可不要失血过多,那就伤身体喽。沉思了一会儿,田远道:“好、好,求求你,让我救你出去吧!”
栾月听他终于求自己了,心中一宽,道:“那好吧,带我出去!”
浓雾见散,月上柳梢,田远三转两转,又返回院子。
栾月本以为他回带自己离开,却发现又转了回来,立时大怒,趁田远不备,一伸手从他腰间拔出短剑,朝着田远后心刺去——
“好歹毒的女娃子!”一个低音从身后传来。
栾月眼见此中田远,忽觉手臂一麻,被一物击中,“当啷”一声,短剑掉在地上,低头一看,打落自己短剑的竟然是一束桃枝!
“师父!”田远听到声音,惊喜地喊道。
两人同时回头望去,一袭白衣的玄成子拄着拐杖从桃林缓缓走出,责备的眼神射向栾月,“他跟你无冤无仇,何必要他的命呢?”
田远急忙上前扶住玄成子,“师父,你去哪里了,可急死我了!”
玄成子不答,径直走到栾月身前,“快,你为何要杀他?”
田远十分焦急,怕栾月出自己偷吻她的事情,心你可别乱,万一这师父一生气,把我给踢出师门,那我可就惨喽!
“他、他、他……”栾月年龄虽,却也深知被人轻薄之事难以出口,“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玄成子大是纳闷,问道:“又不,哭又为何?”
田远见状,松了一口气,忙把栾月一块拉进屋子。
玄成子盘膝而坐,问道:“这女娃是谁?你又为何穿这样的衣服?”
田远忙把回去的经历诉了一遍,怎么被栾家买走,又是怎么被古子解救,又如何来到灌木丛找竹人等等等等,末了道:“求你去救救那个巨人古子吧!”
玄成子皱着眉听他完,摇了摇头,“傻孩子,古子是栾家的奴隶,他是生是死,都是栾家的事!”
田远哪里晓得这些,见玄成子口气,似乎并不想去救古子,心里难受极了,忍不住道:“他救了我一命,我却救不了他!这个、这个……”
玄成子叹道:“一饭之恩必酬,一命之恩必报!孩子,非是我不愿去救,实是力不从心,自身难保,若一两个兵丁,倒也可以应付,人一多,只怕救人不成,反遭其害!”
田远急的没法,喃喃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哼!你也是我们家的,你屡次戏弄我,我、我非杀了你不可!”栾月咬牙切齿地看着田远。
田远大怒,“我才不是你们家的!你、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家可有你的奴契!你走到天边,都是我家的!死了也是我家的!”栾月冷冷地道。
“我、我根本不是那个田奴!我是田远,是两千年之后的人!”田远脱口而出。
栾月不解地问:“你什么?你是两千年之后的人!”
田远方才一时激动,把真相出,此时见问,十分后悔,望着玄成子,不敢再一句话。
“没错,他确实不是你们家的田奴,而是来自未来的人!”玄成子插嘴道,“田远,从明天起,你留在这学法,没有我令,不得擅自外出!”。
田远大喜,旋即想到他被季常子打败,心我即使学的跟你一样厉害,那不是一样输给那个人?他孩心性,心里藏不住话,遂问道:“那、那遇到那个季常子怎么办?”
玄成子一听,立刻会意他的意思,惨然一笑,道:“法之道,生于天!虽然不知道你天资如何,但你却有常人所未有的能力,这种能力会让你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罢,闭上眼睛。
“常人所未有的能力?是超能力吗?我怎么不知道啊!”田远诧异问道。
等了半响,见玄成子一言不发,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又喜又忧。喜的是从今以后可以学梦寐以求的功夫了;忧的是自己的秘密被栾月知道,她会不会告诉别人?望着渐渐泛白的天空和日渐西薄的月亮,长长地叹了口气!
“喂,我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现在你就是我们栾家的奴隶!今、今晚的事,你、你若敢告诉别人,我非杀你不可!”栾月见田远真的是玄成子之徒,知道现在杀不了他,只好吓唬一下!
田远白了她一眼,心我怎么你了呀!不就是亲个嘴吗?三番四次的杀我,这妞也太狠了!早知道就趁刚才你昏迷的时候亲个够了,“行,我答应你不,不过——你也答应我不要把我的秘密告诉别人!”
栾月了头。
田远伸出手指,“来,我们拉钩。”
栾月诧异地问:“拉钩?”
田远勾住她的手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能!谁谁是大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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