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牌的火了很多,幽蓝幽蓝,若有若无一般。田远只觉胸部谴尸令上一阵阴寒传到身体,刺激着每个毛细孔。
巫摘星倒退几步,张口双臂,像飞翔一样,往前一扑,大喊一声:“吸——”
一束轻纱般地月光缓缓照在了金钱龟壳之上,照的龟壳散发出刺眼的金光!
巫摘星放下木剑,伸手拿起龟壳,轻轻地晃动起来!
阴冷像针扎一般,让田远感到血液似乎都被冻僵了,这跟他修炼绵冰手大不相同,绵冰手虽然冷,仅限于脉络和身体表面,而这种幽火产生的冷似乎都钻进骨头去了。
这是什么鬼火?田远打了个寒颤,他努力扭动身子,想让那火把身上的绳子烧着。
一下、两下,每次都差一!
一阵风吹来,田远感到脸上似刀割一般,田远忍不住了,开口骂道:“断子绝孙的巫老头,你这是弄的什么火?奶奶个熊!冻死我了都!你不就是想要玄元真丹吗?至于耗费这么大周折吗?”
“嗬嗬!”巫摘星阴恻恻地一声惨笑,一边晃动金钱龟壳一边道:“我巫毒教的阴火还不错吧!你不用大费周章,这阴火是烧不了绳子的!”
“阴火?那还有没有阳火?”田远头次听到火还分阴阳。
“阳火肯定有,我们做饭用的火都叫阳火。这阴火只是用来灭你身上的火的!你是玄元神教弟子,难道不知道五行中的道理吗?天有日月,人有男女,山有南北,水有阴阳!”
田远诧异地问道:“我身上有火我怎么不知道?”
巫摘星道:“人身上都有三味真火,头与双肩各有一盏。谴尸令困你真丹,阴火灭你身上的真火,这样,真丹就会轻而易举地从你身体出来!”
田远心看你扯的跟真的一样,我还就不信这火不能烧绳子。他踮起脚,靠身体的重量用力往下一坠!
擦地一下,一股绳子挣在竹牌之上,刚好搭在那阴火端。
“烧、烧,赶紧烧断!”田远一阵兴奋。
巫摘星看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也不出手阻止,只是一味地摇晃龟壳,发出啪啪啪地声响。
田远眼瞅着绳子燃烧,可烧了一阵,便熄灭了,再仔细看,绳子完好无损。
“唉,真邪门!”田远一阵气馁。
巫摘星将龟壳放在桌上,取出桌角的五毒什么蛇啊、蜈蚣啊什么的一股到脑地丢进了龟壳!
顿时,五毒蛇虫闻到毒味,迅速厮杀起来。龟壳里像翻了天一样,砰砰作响。
田远奇道:“这是是干甚么?互相残杀吗?”
“哼,金钱龟是世上最有灵性的动物,其龟壳凸起角度十分容易吸收日月精华,我用龟壳当做五毒的竞技场所,是让最后的胜者就地为王!”
田远看了一会儿,见那龟壳终于安静下来,接着,一条花蛇从龟壳里游走出来,肚子鼓鼓,显然吃尽了其他的毒物。
“太好了!”
巫摘星喜上眉梢,张开钳子般地手指一把将其抓住,收入竹筒。
又重新拿起龟壳,伸手从里边掏出一枚铜钱,那束月光似乎有灵性一般,从龟壳移到铜钱上。
巫摘星拿起长剑托着铜钱在田远头划了片刻,嘴里念念有词,猛地大喝一声:“起!”
田远顿时觉得身体里的寒气似乎更重了,丹田气海似乎结冰一般!可是玄元真丹却一下一下地从气海中慢慢升腾!
“哎呀,不好!”田远虽然知道这老子要夺自己的玄元真丹,可真到了这一刻,心里却心不甘情不愿地不出的难受。他急忙用力抵抗,想制止真丹出体。
可刚一用力,却觉身体僵硬,压根用不上力。
“不用白费力了!”巫摘星阴笑着,手上却加快了动作。
“我、我、操你祖宗八辈!”田远忍不住破口大骂,急的快流出来了,唯一能做的就是骂人!
巫摘星也不生气,冷笑道:“骂吧、骂吧!等过一会儿,你想骂都没有命骂了!”
田远闻听,知道这老东西要杀死自己,怒气勃发,索性骂个痛快,什么爹是盗贼妈是娼,什么生个儿子没**,生个女儿俩**!
巫摘星继续施法,长剑一抖一抖。
没多久,田远身不由己地张口嘴,散发着耀眼光芒的玄元真丹便像太阳从大海中升起一样,一跳一跳地跃出他的嘴巴。
“哐啷!”
田远低头一看,谴尸令自动打开后,掉到了地上。他顿时醒悟,自己的真丹离开身体之后,谴尸令通过竹牌解令后,自认而然地就打开了!
他不知该喜还是该忧,看着自己的玄元真丹慢慢升到铜钱之上,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更是烁烁发光!
巫摘星看到玄元真丹,眼中满是贪婪之色,他舔了舔嘴唇,把玄元真丹接到桌子旁。伸出一只手打开竹筒,然后用手指弹了一下边沿。
那花蛇像得到命令似的,慢慢从竹筒中游走出来,吐着信子四下张望着,忽然舌头停止转动,盯着见到剑尖上明亮的真丹看着。
巫摘星轻轻晃动了一下玄元真丹。那蛇便沿着他的手臂蜿蜒地爬了过来,过手臂、经木剑,最后在玄元真丹旁边停了下来,静静地,一动不动。
田远的心仿佛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心中暗骂你奶奶的,那是老子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那蛇张开口,开始吞食起真丹,一下、一下……
田远气愤至极,拼命地挣扎,嘴里骂道:“缺爹没爷爷的巫老头,老子的玄元真丹,竟然被这畜生糟蹋!快还给我!否则、否则……哼哼!”
他否则了半天,想起此时人为刀俎自己是鱼肉,便一下卡了壳,只好狠狠地哼哼了两声。
花蛇贪婪地吞下真丹,上半身一下半立起来,精神抖擞地扭动身体,朝着张开嘴,一层黑雾慢慢地飘出!
巫摘星待那黑雾散尽,伸手抓住花蛇,放回竹筒。
田远颇为震惊,心你花这么大的力气,抢我的真丹,难道就是为了让你的花蛇吃吗?
“你、你这个坏蛋!”田远骂道,“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巫摘星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也不话,手舞长剑又做起法来!
田远心这又搞什么鬼?他看了半响,见巫摘星像个疯子一般,突然想到一事,哎呀不好,玄元真丹已经被他取走,自己的利用价值消失,接下来肯定是杀自己灭口!我、操,其实就是不灭口,自己现在压根不是他对手,连个普通大人都打不过。不行,我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连命也搭在这里,得趁他不注意,该溜就溜!
想到这,他一边盯着巫摘星,一边慢慢地搅动手臂,想从绳子中脱离出来。
谴尸令已经解下,再加上田远方才拼命地挣扎,那绳子也就有了些许松动。
他扭动几下,终于把手解放出来,正要伸手去解绳扣时,巫摘星突然停了下来,猛地拿起竹筒取出花蛇朝嘴送来!
“啊——”田远吓了一跳,忍不住叫出声来,怕被发现,急忙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心这狗东西真的疯了!那花蛇五彩斑斓,蛇头三角形,明显的是剧毒之物,他这么吃蛇,那毒蛇能善罢甘休?只需喷出毒液便能要了他的性命!
那花蛇动作似乎变的非常迟钝,又似乎被冻僵了一般,身上失去了鲜艳的色彩,取而代之的是一层薄薄的白霜。
巫摘星像吃冰棒一样“咔嚓、咔嚓”一口口地咀嚼着,黑色的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月光之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吃到蛇腹时,他的动作放缓,轻咬轻嚼,仿佛是吃一支珍馐美味一般。
玄元真丹渐渐地显露出来,沾满了血污。
田远不由地一阵恶心,心好好的东西,糟蹋成什么样?
巫摘星拿起滴血的玄元真丹看了看,脸上露出笑容!
“哈哈、哈哈!终于拿到你了!”
他毫不在乎地放进嘴里,将另外半边蛇尾随手抛掉,然后坐到在地,慢慢调息,似乎在运功疗伤。
田远见状,急忙用力解着绳结,可谁知,手臂被捆许久,血液不畅,麻木的很,压根就解不动结头。他只好用力搓着手,让血液正常运转起来。
过了一会儿,田远觉得手臂发热,手指感到灵活的多了,便又伸手去解结头。
一下又一下,他摸索着。周围静悄悄,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他紧张极了,紧紧地盯着巫摘星,唯恐一不心惊动了他。那样自己非死不可!
指甲抠痛了,就另换一只手抠,只磨得十指痛疼难忍。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感觉到结头松动了,他心中一阵兴奋,自我安慰着,稳住、稳住,不要激动。
“咳、咳”
巫摘星突然咳了一下,睁开了眼睛。
田远暗叫不好,急忙停了下来。
巫摘星擦了擦嘴角的血,站了起来!瞪着田远,道:“子,你的玄元真丹不错!比我想的厉害的多!”
田远不忿地道:“那当然了,我们是天地正宗之道!”
“嗬嗬、嗬嗬!”巫摘星放声大笑,猛地抄起木剑,直指着田远,道:“待我一统三界,我巫毒教才是正宗!哼,子,今日老夫高兴,送你个痛苦的死法!”
罢,木剑一送,朝田远狠狠地刺去!
本书源自看书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