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牧民族的帐篷在外人看来大同异,内行人一见,却知道帐篷的搭建、位置、装饰都显示着主人在部落中的地位。
居中的一处大帐,外挂虎皮大旄,内置熊皮毯,以示主人地位尊贵。
田远与雪魔音跟着古木赫来到这个大帐,见两旁分列十多名卫兵,个个虎背熊腰,十分霸气。走进帐内,脚踩在熊皮毯上,只觉又暖又软。
居中而坐的是一个一把白胡子的红衣男子,眼如炬,鼻如勾,颇像那个黑鞋,只是年龄略老。
田远心,这个就是那冒沙单于吧!
其下首处坐着几个女子,两个年龄较大与红衣男子相仿,一个稍微年轻,颇为美貌;另一个看样子与雪魔音一般大。
还有一个是女孩,跟自己年龄相仿,偎依在一个老年女子怀中,头发红棕,扎着麻花辫,皮肤淡黑,穿着豹皮裘衣。眼球灵动异常,见到田远他们走进来,好奇地张望着,一会儿看看田远,一会儿又看看雪魔音!
古木赫拜倒在地,高声道:“启禀父王,法师所要之人已经擒获!”
田远虽然听不懂他在什么,但看他恭敬的样子,此人必是冒沙单于,那这几个女人呢?嗯,老的是他媳妇,几个年轻的嘛,不用,肯定是他的几个女儿。
田远猜测没错,此人正是匈奴族瓦剌部落的首领——冒沙单于,但是那几个女人,除了最的那个女孩之外,其他皆是冒沙单于的妻子。冒沙单于四子一女,长子黑邪、此子牙哈忽、三子哈赤瓜和四子古木赫,一女叶娜雅,就是这个女孩。其中,长子黑邪和四子古木赫为正妻所生,其余子女皆为庶出。
冒沙单于的目光穿过跪在地上的古木赫,直勾勾地盯着雪魔音。
田远一惊,心操、你妈的,原来是个老色鬼!
他把雪魔音拉到身后,道:“喂,冒沙单于,一人做事一人当,有种冲我来,跟她没关系!”
古木赫回头喝道:“别乱话!”
“哈哈、哈哈!”冒沙盯着田远一阵狂笑,问古木赫道:“这子什么?”
古木赫想了想,道:“他叫田远,虽然年幼,却颇为英雄,这次回来途中,夜遇群狼,幸亏田远相救。他今日到来,已有赴死之心,还请父王能饶他一命!”
冒沙单于一拍案几,不耐烦地道:“饶不饶他性命,由法师了算。我问的是他刚才什么?”
古木赫看了一眼叶娜雅,道:“他、他他与妻子同生共死,永不分离!”
“啊?”冒沙单于死死盯着田远,问道:“这女人是他妻子?哼,他们中原女子果然风姿绰绝,哈哈!”
古木赫道:“还请父王能在法师面前为田远求情,法师有求于我们,再加上父王情,想必会饶他一命的!”
“这个嘛,等会再!”冒沙单于道。
“古木赫骗人,这女人不是他的妻子!”叶娜雅突然笑嘻嘻地拆穿古木赫的谎言。
“叶娜雅,你——”古木赫心一惊,这个妹妹恃宠而骄,什么事都想搀和,平时自己接待南方商人,她也跟着学会了汉语,此时拆穿自己的谎言莫田远,就是自己,也难逃惩罚,他急忙朝叶娜雅使眼色。
“啊?”冒沙单于大怒,喝道:“古木赫,她的可是真的?”
“父王恕罪,我、我……”古木赫吓的满头大汗。
冒沙单于笑着对叶娜雅道:“叶娜雅,你告诉父王,这子的什么?”
“他——”叶娜雅调皮地看着古木赫。
古木赫忙用汉语道:“叶娜雅,你要什么?我答应你!”
田远听他们叽里咕噜地了一通,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此时古木赫突然用汉语话,心知不妙,也跟着喊道:“叶娜雅,你要什么?我也答应你!”
叶娜雅咯咯一笑,走到田远身边,伸手摸了摸他身上的谴尸令,道:“这是什么东西?护甲么?你把这个给我,我就帮你!”
田远见她汉语,也不觉得稀奇,但见她要谴尸令,却哭笑不得,心我早就讨厌透了这谴尸令,你这还想要,真是奇葩,他笑道:“叶娜雅,你真的想要?那我就给你,不许反悔的!”
叶娜雅头,伸开手掌,道:“击掌为誓!”
田远不明所以,跟着伸出手,“击掌?”
叶娜雅一掌拍在他手心,笑道:“好了,已经击掌,你赶紧把护甲拆下来,快!”
田远道:“不行,我拆不下来,要不你帮我拆!”
雪魔音听在耳中,插话道:“妹妹,我这根金簪给你,不要这护甲,可好?”
着,雪魔音拿出金簪,递给叶娜雅。
田远忙道:“这怎么可以呢?那个很值钱的呀。”
叶娜雅笑着接过金簪,只见上面雕刻着飞翔的凤凰,心里一喜,道:“好,我就要这个,不过,我得想想怎么跟父王。”
冒沙单于看着他们几个话,虽然听不懂,可看着眼里,心这个叶娜雅,真是个鬼精灵。
他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忽听门外传来喊声——“父王、父王!”
声音未落,一个身影闯了进来。
田远闻声望去,来者非是别人,正是刚才那个色迷心窍的黑邪!
黑邪闯了进来,看了看雪魔音,朝着冒沙单于,跪倒在地,道:“贺喜父王!”
冒沙单于诧异地问道:“何喜之有?”
黑邪笑着道:“儿要娶妻了,这是我们部落喜事,自然要恭贺父王。”
冒沙单于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道:“娶妻?你又看上哪家的女子?”
黑邪一指雪魔音,道:“儿要娶这个女人,父王请看,我相貌堂堂,英俊潇洒,而此女端庄漂亮,与我相配,有如良马配好鞍。”
“不行!”古木赫还不待冒沙单于话,急忙否决。
黑邪拍了拍古木赫的肩头,笑道:“古木赫,黄金美女谁都喜欢,虽然此女是你擒拿回来的,但我是你兄长,日后必接替父王单于之位,你就当提前孝敬我啦!”
冒沙单于看着雪魔音,见她虽然风尘仆仆、一脸倦容,可资质秀丽实是难得一见的佳人。自己刚才之所以追问古木赫此女是否已经嫁人,便是想纳之为妾,谁承想黑邪突然跳出来要娶她为妻,这可如何是好?
古木赫道:“既然此人是我擒拿,自当由我分配!”
黑邪一瞪眼,道:“哼!你擒拿?这项差事本应是我出征,无奈当日感染疾病,这才由你代劳,古木赫,我知道你也喜欢这个女人,这样子,日后我去中原,再抓几个还你就是了!”
古木赫怒道:“你已娶二妻,还要娶,向你这样沉迷酒色的兄长,怎么配继承瓦剌单于?”
他扭头对冒沙单于道:“父王,万万不可同意黑邪所求!”
黑邪闻听,勃然大怒,道:“我沉迷酒色?哼,父王已娶四妻,你怎么不父王沉迷酒色?”
“混账!”冒沙听黑邪把自己抬出来,忍不住大声呵斥,“黑邪,滚出大帐!”
黑邪一下慌了神,跪地叩头道:“儿一时昏庸,错了话,望父王恕罪。与此女成亲之事,我已下定决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古木赫闻听,跟着道:“父王,此女乃我所擒,我请父王念我此次出征的功劳,将此女赐给我!”
黑邪一把揪住古木赫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道:“你非要与我争?你又凭什么跟我挣?古木赫,你识相的话,赶紧退下,否则,哼,我们拼个高低,谁赢了,就娶她!”
罢,嘡啷一声,拔出腰刀。
古木赫不甘示弱,道:“比就比!”
跟着拔出刀,冷眼盯着黑邪。
叶娜雅拍手道:“好呀,大哥和四哥好久没比试啦!”
田远见他们挣的面红耳赤,知道肯定是为了雪魔音的事情。心雪魔音啊雪魔音,你干嘛要生的这么漂亮呢?唉,如果你嘴上真有几个麻子、瘊子啥的就好了,直接吓退他们!他一拉叶娜雅,问道:“他们什么?”
叶娜雅笑道:“他们呀,争妻子呢!”
果然如我所料,田远暗想。
这该怎么办?看到他们剑拔弩张的样子,似乎马上要打起来了!
田远急中生智,催促叶娜雅道:“喂,我们既然拍掌为誓,那请你告诉他们,就雪魔音已经名花有主了,他们谁都别想!”
叶娜雅哈哈一笑,摇摇头道:“就她已经嫁给你了,不是更好?”
田远心砰砰直跳,忍不住看了看雪魔音,见她置若罔闻,不好答应,也不好不答应,喏喏道:“这个、这个——”
叶娜雅抚摸着金簪,继续道:“如果已经嫁给你,我大哥势必杀了你,然后夺走她!所以,这么是不行的!你不用操心,我看呢,他们谁都争不到!”
田远一愣,心下一喜,忙问道:“为何呢?”
叶娜雅笑道:“不告诉你!”
田远看着叶娜雅,暗想此女到底是什么性格?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得想办法让她帮我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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