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飞虎坐下之后才不禁叹了声道:“道兄有所不知,今日早朝,发生了一件大事,着实是让人心中不快啊!想不到如今大王竟然会..”
“哦?殷商大王?难道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吗?”姬盛神色微动问道。
“哎!反正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得风风雨雨,我也就不瞒道兄你了。说起来,这件事和我黄家也有关系啊!”黄飞虎说着不禁摇头略显无奈道:“道兄可知道那西岐西伯侯季利吗?”
眉头一掀的姬盛,顿时忍不住忙道:“难道,这事和西伯侯也有关?我听说,西伯侯治理西岐有方,颇为贤明,就连大王也对其称赞不已,加封了方伯爵位呢!”
“道兄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啊!”黄飞虎一听却是苦笑了:“道兄当真以为当今大王是看重西伯侯,才这般高封他为方伯吗?道兄可知,这方伯虽然尊贵,却是闲职。大王此举,不过是为了将西伯侯留在朝歌罢了。”
姬盛听了则是不置可否一笑:“人间帝王之术,果然是精于算计。难不成,当今大王已经不满足于仅仅束缚西伯侯,而是准备对他下手了吗?”
“道兄还真说对了,今日早朝,大王将西伯侯打入了大牢,”黄飞虎无奈一叹。
一旁眨着可爱的大眼睛静静听着的紫熏,听到这儿顿时忍不住略显焦急忙道:“什么?大哥,大王把姬伯伯打入了大牢?怎么会这样啊?”
姬伯伯?姬盛略微意外看了眼紫熏,她怎么叫季利姬伯伯呢?
“原因,也是和我黄家有关,”黄飞虎说起这个还忍不住有些气闷:“西伯侯宽仁待人,在朝歌人缘不错,和朝中很多大员都是关系很好。家父,和西伯侯也很是投缘。前番,西伯侯来府中做客,见到小妹,曾和父亲提起过,他有一幼子,和小妹年纪相仿,欲要与父亲结亲。”
一旁小紫熏听到这儿,顿时俏脸泛红了起来。十岁的紫熏,初通人事,对很多事已经比较了解了。毕竟这个时代,十多岁成婚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姬盛则是愣了下,想不到季利竟然会..想着这便宜老爹身困朝歌,还不忘为自己这个小儿子的终身大事着想,姬盛心中若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本来,这种事倒也没什么。聚会闲聊,彼此只当说笑。答应不答应的,倒也不是多么要紧,可是..”黄飞虎说着再次摇头无奈道:“道兄你有所不知,其实之前大王早就找父亲说过,言道想要让小妹嫁人王室,并且许诺小妹可以嫁给未来的大王。对此,家父也有些意动。毕竟,他老人家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不想她远嫁。而且,大王的意思,我们也无法违背。”
听到这儿,姬盛顿时略有些明悟了:“原来如此!想必,西伯侯是因为不知道这件事,犯了大王的忌讳,被大王拿到了把柄吧?”
“正是如此啊!”黄飞虎叹了声道:“这一次,大王显然是下定了决心,要借此事对付西伯侯。不过,西伯侯毕竟名望不小,又有不少大臣求情。所以,大王暂时也不好真把他怎么样,就将其暂时关押了。”
一旁的紫熏则是忍不住小眉头微蹙:“大哥,父亲真的准备让我嫁给未来的大王啊?你们怎么都没和我说过呢?我连未来的大王是谁都不知道,才不要嫁呢!”
“紫熏,这种事,还轮不到你来做主!父亲自有主张,”黄飞虎脸色微板道。
“哼!”娇哼一声的紫熏,顿时略有些不爽的起身离开:“不理你了!”
看着紫霄离去的黄飞虎,不禁略微无奈摇头苦笑,转而对姬盛道:“道兄,你是方外之人,我本不该和你说这么多朝廷俗事。咱们不说这个了,走,喝酒去!”
“飞虎兄,这闷酒喝着可没什么意思,”姬盛则是摇头道:“不如咱们出去走走,散散心,再找个酒肆喝酒如何?”
“也好!”黄飞虎听得目光一亮,双手拳掌交击连笑道。
很快,换了便服的黄飞虎,便是在几个同样身着便服的护卫的跟随下,和姬盛一起离开了黄府,来到了朝歌城热闹的大街上。
这种熙熙攘攘的气氛下,总是能够让人心情放松开心一些的。
闲逛了一番的二人,来到一家酒肆叫了酒水、点了菜肴,还未开吃,其他食客的一些低声谈论声,便是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以黄飞虎的身份,进入的酒肆必然是比较好的。能来这样的酒肆消费,也多是富贵之人。巧的是,一旁桌边围坐的三人正好是一位富商和两位朝歌贵族。
那位富商刚从西岐做生意回来,说西岐是如何如何富足,西岐的百姓是怎样怎样爱戴季利,听得两位朝歌贵族有些不太相信,其中一位贵族还忍不住冷笑道:“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听说今日朝会,方伯冒犯大王,被大王打入大牢了。说不定,过两天还要处死呢!”
“哦?竟有这事?”那富商有些惊讶,旋即便是忍不住叹道:“哎!我在西岐也有听闻,说大王封西伯侯为方伯,看似高封,实则是软禁啊!这贤明之辈,的确是遭人妒忌。不但被普通人所忌,也被君王所忌啊!”
另一位贵族也是不禁点头连道:“谁说不是呢?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是殷商的天下,殷商享国近六百年,岂会允许任何能够威胁其统治的因素存在呢?”
“哎!兄长慎言啊!”一旁之前说话的贵族听得脸色微变,小心看了眼周围,慌忙压低声音提醒道。
那说话的贵族,一听也是反应过来,面色微变的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倒是那胖乎乎的商人,依旧笑眯眯的招呼道:“来来,咱们今日不谈其他,喝酒,喝酒,这儿的美酒还是很不错的。”
“对对,喝酒喝酒,今日定要一醉方休,”那两个贵族也都是忙笑着道。
淡然平静品酒的姬盛,看着对面黄飞虎不是太好的脸色,不由淡笑道:“飞虎兄,帝王心术,本就如此,你又何必太过介怀呢?”
“哎!心中憋闷而已!”叹了声的黄飞虎,说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又自斟了一杯酒,略微沉默的黄飞虎,才不禁道:“如今的大王,虽然也算有能力,可是终究比不上殷商的前几代先王了啊!如今,殷商王朝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多地都不平静,倒也难怪大王他会..会这般忌惮西伯侯。”
“兴衰交替,这世上就没有永恒不灭的王朝。殷商王朝慢慢呈衰落之像,天命有定,非人力所能逆转啊!有时候,强逆天命,反而会让自己灭亡得更快,”姬盛微微摇头意味深长道。
黄飞虎听得脸色变了下:“道兄,你的意思是,殷商王朝即将..”
“飞虎兄!天机不可泄露,你自己心中有点儿底就行了,”姬盛则是淡笑随意道:“昔年的大夏王朝,同样强盛无比,传国五百年,不也一样终结了?殷商六百年国祚,已不少了。草木有枯荣,人有寿终,国也一样,皆同此理啊!”
面色一阵变换的黄飞虎,不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再次闷了一杯酒,似乎是要压下心中翻腾的心绪。
这顿酒,喝到日头西斜了,黄飞虎才和姬盛一起回了黄府。
黄飞虎喝了不少酒,有些醉了,直接回去休息了。
同样回到了住处,静坐等到了天黑的姬盛,才对打发了客房的仆从,吩咐他们自己要早些休息,任何人不要打扰,然后关闭了客房门窗,便是悄然施展遁术离开了。
姬盛去了哪儿呢?循着血脉的联系,他直接遁入了关押季利的牢房之中。
“父亲..”看着牢房角落消瘦憔悴虚弱躺靠着的季利,姬盛只觉心中莫名一痛。
这一刻,姬盛有种立刻要将季利带走的冲动。他能够做到,可他却明白自己不能这么做,否则的话西岐会有大麻烦。如今最好的办法,是给帝乙一个杀季利的由头。只要他动手了,姬盛出手救季利的时机就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