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知原著漠清无感情线,又知其千年光棍老处男。
道理都懂,但是谁能解释他如此这样那般的技巧为何如此这样那般的炉火纯青?
闲之屿被秦汜修抵于石壁上,在怀里或轻或重地摆弄了有一会儿,鼻腔内充满了他身上独有的药草味道,津唾相递间似苦又甘,不禁头脑昏乱。
以前自诩阅女无数,手撸起茧,下过的□□能绕地两圈,如今表现得就像没出新手村,简直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活了这么多年,技能全点偏了。
秦汜修垂眼瞥过魂脱壳外的某人,伸手将他额前乱发捋至耳后,又在他眉间印下轻吻后才放开,转身绕着石台做起正事来。
延迟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的闲之屿蹑手蹑脚挪到了他身后,欲盖弥彰地问道:“你以前红颜知己有好多伐?”
“你觉得呢?”秦汜修朝他甩去了一个鄙视到地心的眼神。
“我看的倒是没有……”
但是这熟练度是怎么刷出来的,该不会是那杀千刀的作者还开了个微博放肉吧?!闲之屿的心里狂风乱作、大雨瓢泼,被打击得直接怀疑人生。
总不该是打娘胎出来就掌握了吧。
最后闲之屿决定把这一切都归结于封本阙邪这把“淫邪”之剑产生的幻象上,又断定秦汜修必定是在识海之中学成归来。
“阙邪剑的幻境就这些你就把持不住了,定力太差了吧。”闲之屿径步前驱,扶着秦汜修的肩膀把他压在石台上,身体紧紧贴上去有意无意地摩擦,仰着头笑含挑衅,“后面还有吗,怎么不继续了?”
“闲之屿,你还是应该谨慎一些。”秦汜修与他鼻尖轻触,左手顺势从他的背脊移下腰际,最终停在股间……
一阵刺骨寒凉从闲之屿的尾椎升起,转瞬就传至全身,狠狠地冻了他个大激灵。
“卧槽!!!秦汜修你居然对我用八寒无间诀!!!你有没有人性呐你!!”闲之屿大喊大叫着,反复搓着胳膊还有屁股蹦来跳去。
“清醒了就好……过来,用阙邪剑,把这石台劈开。”秦汜修皱着眉头,看不出是生气或是忍耐,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副冷冷的模样,待他退至一旁,又忍不住柔声嘱咐道,“别用全力,三分即可。”
闲之屿点点头,以灵气冲击手臂的印记,随后他两指相并缓拭剑脊,阙邪剑顺势而生,光华暗涌,面刻阴月,背刻星辰,刃如青天一线,但如此青光并未弥散多久就恢复了先前的乌蒙。
虽是三分气力,他仍能感受到阙邪剑疯狂撕扯啃噬着神识,如此难以控制之下,闲之屿仅仅只朝着石台挥出了一剑就急急收回了此剑。
只见石台上光芒如乱琼碎玉,仿佛晶莹的沙砾在顷刻间化作了数团透明的泡影,无影无踪。
原来整个洞窟内皆是幻境,在踏入的一刻就使人完全沉溺其中。
恪润只知要夺封本阙邪剑,却没料到此剑只是留于门外的钥匙,为了找到最重要的东西——
一块小巧玲珑的阵盘,此时正悬浮在半空中。
秦汜修的衣襟无风翻飞,眉心渐明,有琉璃圆珠浮现,将阵盘吸入后又再次消失不见。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地焕然如新,各色阵符如云漂浮,游走于地面、石壁、天空之中。
如此才暂且放下心来,低头寻找着被阙邪剑坑害得不轻的大功臣——
“你的神识还远无法驾驭此剑,”正揉着脑袋郁闷不已的闲之屿接住了秦汜修抛来的一枚玉简,“先从最基本的加强神识开始修炼起吧。”
刚筑基成功时,沄照膤也有教过修炼神识的功法,但那会只是单纯为了御剑。闲之屿随即探入玉简中查看,发现这竟是秦汜修手记的修炼方法,对于众多难点要点都做了反复标注与阐述。
手握学霸勾画的重点做好的笔记,作为修炼狂魔二号的闲之屿马上就仔细研读起来。
“走吧。”耳中滑入秦汜修的声音,脸颊上似乎还传来点水轻啄的触感,闲之屿马上从玉简中抽出神识,却只见到某人若无其事地绕过他走出了洞窟。
幻觉么?怎么感觉又被占了便宜……
闲之屿酝酿了会儿还是觉得不对劲,挠着脑袋跟了出去。
“现在去哪里,传说中的大火星西落相位?”
直到此时闲之屿还是没搞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引得秦汜修无奈叹气。
“我记得你是学了阵法的。”
“我们只分开了十来年而已吧,修为能到筑基就已经很不错了,然后还学了御剑,炼器,杂七杂八的……”闲之屿跟在秦汜修身后,板着手指数着自己那些三脚猫的技能,“阵法这么费脑子的,我能认得那是个阵也就差不多了。”
“以后你要学的还有很多,”秦汜修举起手在身旁比了个比自己还高寸许的位置,意思大略是有这~~么多,“我会慢慢教你。”
“好好好,不过我现在先教你一样东西。”闲之屿三步向前,捉起秦汜修的手紧紧握住,“在我原来过活的那一界里,像我们俩这种关系走在一起的时候就得像这样牵着小手的。”
“你多大岁数了。”
口里虽是这么说着,手上反倒是更用力了。
闲之屿正准备前后甩个几下来证明我就是这么幼稚你管我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无奈大声调笑道:
“亏我等了半晌没见人影,以为情况有变前来查看,没想到你们竟在此处谈情说爱……”
三个人影缓步而来,竟是失踪良久的花柴门三人。
为首的即抱怨不止的司徒无我,他身边高壮大汉依旧神情木讷,而夕愔仙子却捂着嘴,藏着满脸微妙的笑容,视线在两人的脸上与牵起的手上来回扫过。
(补全)
“在取‘源阵盘’的时候耽搁了。”衣袖遮挡之下,秦汜修捉过了闲之屿几近挣脱的手,面不改色地说。
闲之屿这时才反应过来,先前所谓的接引人竟是花柴门的司徒无我。
“搞了半天你俩一开始就互相认识,演的跟真的似的。”
司徒无我不置可否,脸上依旧是他流风倜傥的模式化假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即是我们花柴门的修行方式……再说了,养个门派不容易嘛,就算只有几个人,也得管着吃喝拉撒吧。”
闲之屿只觉膝盖迷般疼痛起来,甚至能预见未来他师父砸锅卖铁养活门派上下的画面。
“走。”此声一出,断了他不合时宜的胡思乱想,五人迅速朝着目的地移动起来。
秦汜修昂首仰望,眸中呈现出的天宇已远非先前的晦朦,取而代之的是阵点星罗,流光凝成篆书斗字,北斗七星,四周围绕着二十八星宿,斗字拉长之处所指,是心、危、觜、张,四时四象。
如此画面,真的与先前所处密室中浮现出的全然相同了。看来他和闲之屿一道被扔进所谓小黑屋中绝非偶然,而是再明显不过的地图了。
待五人行至此阴泽西面最边缘,纵天崖壁上白虎刻影缓缓浮现,其腹下火形灼灼,正是所谓西落大火星。
“请吧,前辈。”司徒无我恭敬有礼地退至一边,将正前方让了出来。
秦汜修背对此崖壁遥望东方七宿,三星相连,苍龙象位的心宿大火星东升。当两星相交之时,他眉间一点骤亮,在半空中徒手打出数个法印,七星七阵,七色辉映,七阵合一最终倒映回崖壁之上,形成了如巨柳下洞室中阵门一般的纹路。
秦汜修做完这些后便拎着看呆的闲之屿远退到一边颔首示意,像在躲避某些即将发生的事情,引得司徒无我汗颜苦笑,“要不要这么明显……也没这么可怕吧……”
接着他口中念起了诡谲的咒语,身边的大汉与夕愔顺势闭目危立,身形随着司徒无我的咒念化作晶荧光烁,最终竟重新塑成两件灵气逼人的器物。
“秦汜修秦汜修,他们是怎么回事,活人怎么突然就变成法器了?”大开眼界的闲之屿忍不住拽着身边人的衣袖问道。
自闲之屿封印了阙邪剑后,他那莫名其妙就会闻到巨大灵力所散发出的气味这个能力被很好的压制与缓解,但现在面对着眼前一切,他依旧能强烈地感受到司徒无我左右手上这两件器物中所散发出的,来自幽冥黄泉深处的阴寒气息,明明之前他是感受不到此三人身上的任何灵力波动的。
“因为他们本不是‘活人’。”秦汜修在他耳边轻声解释着,“幽冥鬼域之中毫无灵气,唯有制殄玉为器物可用,就是司徒身后背着的那些;另外还有一种,与魑魅游魂缔结契约,将其化成的溟器,堪比结丹、元婴法宝……此处阵法虽压制结丹期及以上的修为,但他们并不会受此影响。”
“溟器比你的傀儡好玩儿多了,平时真的像活人似的,怪不得他们身上一丁点儿灵气都没有。”闲之屿一面赞叹一面看着夕愔所化作的巨大星盘瞬间与阵眼重合并开始旋转不止,转一圈则天地换一色,共旋转了七圈后才缓缓停止缩小,最终剥离开来。
司徒无我见状,聚力挥动起木讷大汉化作的黑刀,丈余长的大刀似能割裂碧落苍穹,裹挟着凶狠猛烈的气息,将阵盘连同整个崖壁都撕扯开来,碎石崩裂尘土迸散,狂暴的灵气波动层层晕开、涤荡不穷,从他们所在的这一点传到了洛峣谷大阵的最外最边缘。
最先溃退的是鸟兽乌啼双盘桓而成的“乌啼”之阵。
但本应该失去控制的乌啼双竟未胡乱四散,而是重新恢复了秩序,围绕着什么、又像是保护什么……正确来说,是恭迎着什么。
在乌啼双所包围的正中心,一只巨大的鸩鸟妖兽迅速地下坠,它遮天蔽日的紫蓝色双翼反射着妖异恐怖的光彩——
这一界唯一的鸩鸟妖兽,只有数百年前随玉座下界的,毒公子鸩安。
望见此幕,众人惴惴,皆无法平静。
……
虽然围绕着洛峣谷的大阵被毁,但内部却一如往常,看不出什么异样。
唯一有变化的大概就是秦汜修眸中闪现出了难掩的愉悦之色,他主动开口问道:
“报酬之事,为何只字不提?”
“真正的大东家已经把订钱付好了,我反倒还要感谢前辈,”夕愔与木讷大汉再次出现于他们眼前,而做了一连串大事的司徒无我依旧淡若抿茶,“现在只肖前辈你替我开启通往最底层的阵门即可,估摸着大东家马上就要进来了。”
秦汜修颔首,随即抬手打出数印,找了个空地放出了一道阵门。
洛峣谷的最底层,正是封住上界妖物的那一层。
闲之屿觉得自己真的太傻太天真了,数盏茶前他还以为秦汜修来到此处只是为了拿把阙邪剑。
原来他是想帮妖族把什么老妖给放出来了吗。
不对,秦汜修根本没理由帮妖族……所以说他真正的目的——
是这整个洛峣谷大阵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