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的太医们都解决不了固康公主的烦恼,偏偏固康公主对于夫妻那啥生活的和谐程度又重视得很。以睿王府的名义,一纸悬赏令贴出去,公告天下,寻找能够治疗不能人道的神医圣手。
悬赏令上没有写明不能人道的是谁,一贴出去,全城轰动。
路人甲:“睿王殿下不能人道了?”
路人乙:“怎么可能?这种事会贴出来宣告得满天下人都知道?皇室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路人丙:“可是你看那悬赏令上盖的明明就是睿王府的印章,谁敢冒充睿王府的名义啊?”
路人乙:“好像真是哎……卧槽,这个劲爆了,牺牲脸面也要公开求医,睿王殿下的不能人道这是严重到了什么地步啊……”
……
连建兴帝都被京都里沸沸扬扬的传言惊动了,把谢逸辰叫进宫,问是怎么回事。
谢逸辰之前根本没想到固康公主会整这么一出,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时候的内心也是崩溃的。
“回父皇……咳,不能人道的不是儿臣,是王妃。她已经请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看过,都没有用,悬赏令也是她命人贴出去的……”
建兴帝:“……”
女人还有不能人道这种说法吗?
“这个……总之你赶紧把那些悬赏令撤回来,派人止住京都的流言,固康公主那边……跟她说我们会私底下给她寻医问药,让她别再把事情闹大了。”
他这是找了一个什么样的儿媳妇啊,大元人的三观都要被她刷新好几遍了。
羌沙那边刚刚跟大元达成结盟协议,因为刚刚有了这次和亲,协议中有不少条款都是偏向大元的,对西北和漠北的军事十分有利。
建兴帝深深地觉得,羌沙皇帝就是快被固康公主逼崩溃了才把她塞出去和亲的,这些有利条款压根不是什么联姻带来的友好关系,而是羌沙给大元的精神补偿费。
但他也没有办法,结盟协议都已经定下了,总不可能撕毁掉,现在只能委屈一下谢逸辰和大元的众人,多担待着点儿固康公主。
谢逸辰应了,退出龙泉宫。
因为固康公主不能人道,最近他总算不至于天天下不了床,跟新婚时那一段黑暗得不见天日的日子相比起来,被人传几句流言算得了什么。
但即便如此,固康公主还是绝对留不得。否则的话,他只会距离皇位越来越远。
下一步,就是找个机会除掉固康公主。
这倒是急不得,必须谨慎再谨慎地好好筹谋,让固康公主的死完全只是一场意外,不能跟他扯上一丁点的关系。
这样羌沙即便追究起来,也是冲着大元来的,他作为固康公主的丈夫,虽有连带责任,也十分有限。大元该如何应对,那就是建兴帝的事情。
夺嫡从来不怕国家动乱。到了那时候,说不定还有对他有利的机会。
……
睿王府的悬赏令虽然很快就被撤除,但消息仍然传得全京都人人皆知,睿王府的人出来辟谣辟了无数次,说不能人道的不是睿王,好不容易才把流言勉强压下去。
即便传得如此火爆,上门给固康公主看诊的大夫还是一个都没有。
先不说固康公主那星星一般美丽的容貌能吓退所有人,女人的不能人道,这谁能治得了啊,悬赏金开得再高也没有用。
只有一位生死人肉白骨妙手回春悬壶济世的白衣男天使,听说了睿王和固康公主的事情之后,哈哈大笑了足有一盏茶时间,把宁霏夸了又夸,然后果断决定接下这道悬赏令。
宁霏啧了一声:“没想到你对这种病还有研究。”
白书夜得意:“不就是女性性冷淡,这有什么难治的。我的弟子给那个人渣塞了一个一夜七次女,我要是不能把那位女壮士变成一夜十次的话,还有什么资格当你的师父。”
宁霏:“……”
白书夜现在是以宁霏师父的身份住在李府上。宁霏为了解释她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医术,一直以来的说法是她在庄子上的那三年里,碰到了一位医学高人,传了她医术。现在白书夜来了,正好对应上这位师父的身份。
宁霏没拦着白书夜,不过建议白书夜把固康公主请到李府上来看诊。
让固康公主变成这个样子的,十成十是谢逸辰下的手,白书夜去睿王府给固康公主看诊的话,谢逸辰恐怕不会毫无动作。而且她怕白书夜一看见谢逸辰,一个没忍住,肯定得把睿王府搅得天翻地覆。
固康公主一代女中豪杰,不拘小节,接到宁霏的帖子之后,欣然来到李府,白书夜和宁霏一起接待了她。
白书夜半点不像太医院的太医们那么支支吾吾,像是在问人家吃完早饭多长时间了,大大方方地:“请问公主的性冷淡症状已经持续多长时间了?”
固康公主也大大方方地:“已经有五六天了。”
“以前一天大概多少次?”
“次数太多数不过来了。”
“现在的频率呢?”
“一次都没有。这位大夫,这病应该能治好的吧?我担心这样下去的话,夫君会嫌弃我的无能……”
……
这两人在里面君子坦荡荡地一问一答,自然得像是在进行某次自然科学的调查研究,外面伺立的下人们早就听不下去,一个个面红耳赤地躲得老远。
只有宁霏,为了给固康公主和白书夜避嫌,不得不一直坐在花厅里面,捂着一张不知道是什么表情的脸,只希望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白书夜终于做完调查研究,开始给固康公主诊脉。这时老管家蹑手蹑脚地进来,附耳对宁霏道:“小姐,李夫人回来了。”
李府里同辈分的两位女眷,李长云的妻子程氏和李长烟,下人们一般称呼程氏为程夫人,李长烟为李夫人。
宁霏如遇大赦,实在是不想再在这个花厅里待下去了:“我去迎接娘亲。”
反正固康公主和白书夜避不避嫌的其实也无所谓,任何人看到他们坐在一起,只会觉得是看到了一个彪形大汉和一个公子哥儿在聊天。
李长烟正在门厅里面,带着一身仆仆风尘,拆开大包小包的行李,给家里的众人分发她带回来的礼物。
她这一趟出门游山玩水也就是散散心,没走得太远,只去了一个月多一点。
在外一个月,李长烟身上以前十几年在京都被拘束出来的那种憋闷之气,已经彻底一扫而空,像是明珠美玉上最后的浮尘被拂去,更加耀眼地绽放出灼灼的光华。
宁霏笑着迎上去:“娘这一个月在外面开心吧?”
“那当然。”李长烟从包裹里取出一套碾药磨药的器皿给她,“这是给你的,你以前提过的青珠石,我在一个小镇上见到了,让人做了这一套器具。”
说着看了看周围,发现李府里跟平日有些不一样:“今天家里是有客人来吗?”
宁霏点点头:“睿王新娶的羌沙王妃固康公主……生了病,来我们府上看诊。”
李长烟一脸莫名其妙:“那你怎么还在这儿?我们府上会医术的不是只有你吗?”
“不是我。”宁霏说,“给公主看诊的是我的师父,就是以前我说的教我医术的那位神医,他现在客居在我们府上。”
李长烟从宁霏的口中久闻这位神医师父的大名,宁霏能有今天的这一身才能本事,全靠这位师父所赐,她早就想着要是哪天有机会见到,一定要重谢人家一番。一听说人现在就在府上,十分激动。
“真的?那我一定得去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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