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华君已经超然物外,不像是那种搬弄是非之人。
见大家都不反对,麦小吉也就放心下来,招呼姬曼丽,立刻开车前往三河村。
本来可以瞬移过去,但是,既然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要避免展示神迹,并不会带来什么好处。
南宫月也想跟着,麦小吉答应,于是,三人开着超级防弹车,直奔三河村。
“小吉,曾经的家,是不是要没了?”南宫月担心道。
“给你留着,以后还回去住啊?”麦小吉反问道。
“伤心处,当然不回去,再说早就没了,改成道观了。”
“那不就得了,该放下了。”麦小吉大有深意道。
“就是,这世上的一切,早晚都会被抹掉。”开车的姬曼丽插口道。
一路疾驰,第二天傍晚,车子进入了三河村,雨还在下,街道上人流不断,村主任正带着村民们抗洪救灾。
车子停在了道观门前,麦小吉放出神识,立刻感应到,周围的环境已经发生了改变。
道观右侧的小河,如今已经洪水泛滥,成为了一条宽阔的河流,而左边的小河,则几乎干枯,水流变得很小。
如今的麦小吉,已经不用咨询麻衣道长,能够确定,升仙局已经被自然的力量给破坏了。
不得不说,卢有才很有运气,洪水无论如何发展,也不会冲刷到他的萝卜工厂,之所以地下室渗水,其实是外部聚集的雨水过多,倒灌形成的。
相反,距离不远的吉升观,风险却在不断增高。
下车敲响了道观大门,又朝着里面喊了几声,华君这才打着伞开了门,脚下跟着那只颇有灵性的小美狐。
华君的脸色不太好,小美狐也显得有些蔫巴,并非是惧怕洪水,而是,随着风水的改变,这里已经由升仙局,彻底变成剪刀局的风水恶地。
风水改变了,人也可以留在这里等着油尽灯枯。怕只怕,河水泛滥,破坏了道观,那时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一颗心本已经漂泊,现在身体也无处搁置,如此种种影响了华君在道观静修,也同样干扰了她的心情。
当然,以麦小吉如今的财力,依然可以通过修改河道,改变此地的风水。
但有一点,升仙局对环境要求非常苛刻,不会重新回来,只能变成一个相对不错的风水之地。
没有什么意义,反正,无论是麦小吉还是南宫月,都不会有兴趣生活在这个小村里。
而且,麦小吉一直有种预感,这是上天有意而为之,逼迫华君离开此处。集团处处都需要古人,但全部都是古人的参玄岛,也需要一个凡人出头露面。
“华君,这里已经不适合居住修行,跟我走吧!”麦小吉直呼她的名字。
华君微微一愣,没想到麦小吉如此直接,也没想到他的话语听起来很有威严,让她不得不从,探口气道:“道观也留不下我,可天下之大,何处才是无尘的容身之地?”
“还有一处吉升观,比这里规模更大,环境也更好,更适合你继续修行。”麦小吉道。
“小吉,你非凡人,却因何理会这凡间之事?”华君突然问道。
“身在红尘,又怎么能摆脱。走吧,也省得有人总给我打电话。”
“我与他,早已秋毫无犯,即便相见,也是陌路。”华君当然清楚,麦小吉说的是什么,神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嗯,你能想明白这点就好。”
“前缘勾销,才能获得重生。”
“有什么好感慨的,你到底走不走啊?”姬曼丽着急道。
“承蒙厚爱,自当跟随!”华君终于点头道。
孑然一身,也没什么可留恋的,华君随后锁上了道观大门,带着小美狐一道,坐上了防弹车。
南宫月还是拍了几张照片,留作纪念,这里,也许永远也不会再来了。
雷声轰鸣,雨势突然加大,天地间一片水色苍茫,凭借感知,姬曼丽顺利将车子驶出三河村,很快进入了高速公路。
这时,卢有才的电话来了,焦急道:“小吉,工人们说,吉升观已经进水了!”
“哦,让工人去看了吗?”
“去了啊,可是敲门没人回应。她要是被水淹死,你给我证明,没说不救她!”卢有才急了。
“得了吧,肯定让工人们准备好砸门了吧?”
卢有才沉默,半晌愤愤道:“我这里心急如焚,你居然还笑得出来。打这个电话,就是提前通知下,回头我就让人卸门拆墙,我不能看着她死在里面。没有赔偿,你就自认倒霉吧。”
鸭子嘴,真硬。
“别担心,人已经接走了!”
“多谢!”
“想跟道长说几句吗?”
“不说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卢有才挂断了。
这家伙真过分,似乎比华君还要绝情,什么男人啊!这样也好,麦小吉反而可以安心地将华君送往参玄岛,也不用怕他们将来有瓜葛。
重新返回滨江,麦小吉也没逗留,直接让华君和小美狐坐上专机,前往归一岛。
当飞机快要降落的时候,路上一直沉默的华君,看望了碧波万顷的大海,脸上终于浮现出浅浅的微笑。
美女就是美女,虽然穿着道袍,但笑容依然是那么动人。
这个念头只是在麦小吉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就消失了无影无踪,经历太多的美女,再加上修行,他已经能够做到,美色当前而心无波澜。
归一岛上的景色,让华君深感震撼,无法想象,麦小吉居然拥有这样一方乐土,却还在关心她这个一无所有的道士。
走过连接两座岛的那座桥,面前精美的九座道观,又让华君难以平静,在她眼中,这里更像是修行圣地,还能感受到某种舒适的气息在飘荡着。
万丈红尘,岂能那么容易看破,需要一颗无比坚定的心!
一名白袍道士,飘然若仙,正微笑着等在路上,面无表情的华君突然心头升起温暖,还有最后一丝委屈,抑制不住不住泪水,汹涌而出。
华君款款上前,匍匐下拜,哽咽地喊了一声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