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我好像看见有一个人冲了进来,那人用极其野蛮的力道将白泽扯开,然后将我抱进怀里。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感觉,我仰头看去,是一个长得很像燕潇然的人。也不知怎的,我悬着的心突然就放下了。
“我现在真想揍死你,但是我又舍不得,所以我选择干死你!”那人恶狠狠的说道,将我拦腰抱起来。
我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只接收到这个人要杀了我,于是拼命的挣扎着:“放开我,放开我。”
白泽起身拦住他:“这位公子,你是谁?”
抱着我的家伙冷哼一声,仿佛火气很大,找到了发泄的地方。他一拳将白泽打到了门口,然后走过去又狠狠的踹了几脚:“老子的女人你都敢碰,妈的。”
而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清彦”被人揍成了猪头,想救他却还自身难保。这个家伙踹完最后一脚,踢开门将我抱了出去。
“放开我……救命啊……唔唔……”我想呼救,就被他紧紧的按在怀里,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了我。朦胧的烛光下,烛火在他的脸上跳跃,忽明忽暗的将他阴沉的脸照得更加阴晴不定。他将我放在床上,又倒了杯温茶给我。
我一边喝一边想,这个野蛮的家伙,还是蛮贴心的。
“清醒了没有?”他捏着我的下巴问道:“我是谁?”
“你是混蛋。”我看着他,无论从哪里看,都很像混蛋燕潇然,所以他就是个混蛋。
“看来还没醒来。”他眉梢微微上挑,仿佛就在等我这句话一样。而后他伸手将我圈在怀里,落下一个吻。
这是一个让我说不出来感觉的吻,缠绵而又急切,仿佛是久逢甘露,在疯狂的汲取甘甜。却又小心翼翼的,生怕这得之不易的甜美消失一般。他慢慢的将我推倒在床上,一边亲吻,一边扒我的衣服。明明很急躁,却偏偏又极其的温柔。
“你不是要杀死我吗?”我看着他问:“脱我衣服干嘛?”
“是干死你。”他恶狠狠的说道:“恕儿,你差点让我染上了颜色。”
“什么颜色?”
“绿色。”他一边专心干活,一边回答我的问题。他的触碰让我感到一阵悸动,而我竟然也慢慢的渴望他的触碰。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到了以前看过的一本话本上有说过,孕妇对这事的需求量是特别大的。
于是,我问:“你能满足我吗?”怀孕前三个月是关键时候,燕潇然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忍住了没碰我。后来他又走了,所以我已经有好久没碰男人了。
他一顿,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样的问题。我晕乎乎的又问了一遍:“我好久没碰男人了,你能满足我吗?”
“我是谁?”他又问了一个重复的问题。
我勾住他的脖子:“你是强盗,绑架犯……是采花贼……”他将我从白泽那边抢过来,这种行为就是一个强盗嘛。
谁知道我回答完了,他就再也没动作了,我疑惑的看着他:“难道你不能满足我吗?不能满足我,那就赶紧放了我,我……唔……我去找个能满足我的……唔……”
接下来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他尽数吞进了唇里。“休想,我就让你看看,我能不能满足你。”
我满意的点头:“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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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猛地睁开眼睛,回想起昨天夜里的疯狂,脸色刷的一下白了,现在我还有些腰酸背痛的。而此刻,我的腰间还环着一个胳膊。我小心翼翼的想将这个胳膊拿开,然后悄悄的溜走。谁知道只是稍稍一动,整个人又被揽进了一个怀抱中。
“想跑?”背后的声音带着一点餮足和懒散。
我翻身,瞪着眼前的人,他的眼睑下有一圈淡淡的青黑色。
燕潇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为夫满足你了吗?”
“一般般。”我终究是没忍住,回了他一句。本来我打算一辈子都不理他的,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不会你理睬他。
燕潇然将脑袋埋进我的发间,缓声道:“还好我昨天赶来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庆幸:“走在半路上,我收到了哑奴的飞鸽,说你们准备去那种地方……当时我就调转马头,又往回跑,我恨不得自己像鸽子一样,也长上一双翅膀,跑到你身边将你揪出来,狠狠的揍你一顿。”
原来前天他的出现不是错觉,他真的出现过,只不过后来又走了。
“恕儿……昨天晚上……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他抬手,轻轻的捧住了我的脸,我甚至感觉到了他的手在颤抖,仿佛在害怕什么。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如此不确定,如此不安的燕潇然。以前的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风轻云淡,淡然自若的。
“当然,要不是你出现,昨晚上就是白泽了。”我带着恶意回道:“或许白泽会更体贴一点。”
燕潇然看着我,眉宇间满是受伤,仿佛我的话狠狠的伤害到了他。其实我没有告诉他,如果昨晚那个人不是他的话,我很可能用自残的方式保护自己,不过这些我是不会对他说的。我不会告诉他,我早就认出了他,因为现在我还没有原谅他呢。
起床后,我发现我们这一夜都是呆在客栈里的。燕潇然收拾好出来后,脸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凑到我耳边轻声道:“从今天开始,我就当你的贴身护卫,晚上可以暖床,能满足你的那种。”
我:“……”我懒得理他。
燕潇然说去帮我找一个舒服的马车,一会过来接我。我从偏门进了钱府,就看见宝嘉迎面走来了。“表哥,你昨晚去哪了呀?”
我拉住她:“你昨晚上没事吧?”
宝嘉摇头:“没事啊,我一觉醒来就在钱府了,是哑奴带我回来的。”
我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将宝嘉一个人扔在那个如狼似虎的地方。“那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准备动身走了。”说不定能趁着燕潇然没过来,先溜走。
我们回到房间,小桃红已经帮我收拾好了东西。此时金多多又从外面进来了,她上下打量我:“你没事吧,我昨天去找你们的时候,看见白泽被人打了,鼻青脸肿的……问了情况才知道你被人掳走了……本来还想让公公派人去找你的,结果你家丫鬟说是他家公子将你带走的。”
宝嘉听到了:“咦?”
金多多一脸抱歉:“对不起啊,没想到那个白泽会对你下药。”她咬牙道:“这个白泽想离开南院,但是去那里的客人都不可能为一个男妓赎身。他本来想打我的注意的,但是有楚笑在,他不好下手。正好昨天我带你去了,他见你是个孕妇,要是发生了什么一定不敢声张,所以才将主意打到你身上的。”
我若有所思的点头,白泽和我什么关系也没有,所以他这么不择手段,我也不会生气,当然也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我想我之所以不愿意原谅他,也不过是因为,我很在乎他。
“所以,你们这就要走了吗?”金多多的样子,好像还挺舍不得:“难得能有个能说上话的。”
我点头:“多日叨扰了,以后若有机会我们还会再见的。”说的都是客套话,等以后见面说不定又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我们的东西也不多,很快就已经全部收拾好了。哑奴也握着剑跟在我们身后,看来想甩掉燕潇然是不可能的了。说句心里话,我对哑奴是打心眼里佩服。昨天我们明明就三个人在房间,哑奴又是个聋子,她单单凭着看唇语,就知道我们三个准备做什么去了,太厉害了。
我们一行人刚刚走出金多多住的院子,远远的就看见来了一群官兵。那些人极其迅速的将我们包围起来,然后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和那日被金多多踹的小妾慢悠悠的出现在我们眼前。
小妾嗲着嗓音道:“老爷,您瞧,这两个人不就是王爷要缉拿的要犯吗?”
看来这个精瘦的中年男子就是这钱府的主人,金多多的公公。
金多多连忙挡在我们面前:“爹,您这是要做什么?”
钱知府手一挥:“儿媳,你让开,你身后的这两个,是朝廷要犯,老夫要将他们缉拿归案,送上京城。”
“她们是我朋友,爹您可不要被这个狐狸精给*了。”金多多的话里带着刺,丝毫不给她公公面子。
小妾焦急的将画像展开:“老爷您自己也有眼睛,这两个犯人要是抓住了送给王爷,那您说不定就可以去京城为官了,还在乎她金家的那些破银子吗?”
“将这几个人抓起来!”钱知府一挥手,那些士兵统统拿起武器围上来。
金多多脸色微白,显然很受打击。她平日里张扬跋扈惯了,钱知府念着金家的银子,所以对金多多睁一只眼闭只眼。现在有更高的利益摆在眼前了,金多多就毫无用处了。
哑奴拔剑将我和宝嘉护在身后,三两下就将要冲过来的士兵打趴下了。“夫人,公子在门口,你们快走,我殿后。”
“你自己小心。”哑奴对付这些个废物,我一点也不担心,倒是金多多让我有些担心了。“金多多,你……”
谁知道金多多却挥手:“别担心我了,你们快走吧。”
好吧,既然这样说了,那我只好不厚道的先走了。我向她抱拳:“前日搭救之恩,日后涌泉相报,金多多你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