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出人走,疾风狂扫之间,场面上早已没有任云踪一合之敌。而眼见如此,尚在马上的几人也就分别收起了宝剑。
短短五年光阴,小道长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孺子了,此刻身负坐忘九重修为的他更兼通数十门剑艺,相较之下就算是与四杰相比也丝毫不落在下风。
而亲眼见证了少年成长的欧雨琪此刻心中更是感慨万千…当然,即使是她这个女孩子也从不曾对那些哀嚎遍地的悍匪心存怜悯。
杀人,人杀。
既然这些视人命如草芥的家伙能随意举起屠刀,那么即使死在任云踪的剑下也只是死有余辜,纯阳宫出尘隐逸却也不是软弱可欺之辈,若能以手中之剑行力所能及之事替天行道,那他们也绝没有推辞的意思!
风停,剑收。
不过数息之间,这些突然窜出的暴徒便被任云踪一力击破,官道两旁徒留十几具被一剑封喉的尸体诉说着相杀的惨烈。而经过一番厮杀,众人的注意力终于重新放回了刚才仓皇逃出的那个小女孩儿身上。
“这位姑娘,你…额。”
翻身下马,陆平上前欲问个究竟,却不想那狼狈不堪的女孩儿却警戒地瞪着大眼睛看向他的方向,随着他接近的脚步,女孩儿更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向后猛退了几步。
…局面顿时陷入了僵局,虽然不知道这小姑娘到底遭遇了什么,但看这般情况想要和她正常交流恐怕十分困难了。
陆平回过头,朴宏朗和他一样只能尴尬地笑笑,易英彦这一路上和大家都多少有点儿不对付,此刻根本指望不上,而任云踪…如果不是刚刚才挺剑杀敌弄得一身血气,年龄最小的他本该是合适人选,但现在嘛,他这要是一走过去,保不齐这女孩儿撒腿就跑了。
“哎,还是我来吧。”
关键时刻还是欧雨琪挺身而出,同是女子交流总有些便利,只见她轻声与那孩子说了两句,女孩儿一直以来不肯卸下的紧张防备终于消解了几分。
而在此之后,几位纯阳弟子也拿出些随身携带的伤药,一并交给欧雨琪帮她简单处理了身上的伤口,到此刻,小女孩儿这才完全定下神来,开始和几位道长正常交流。而让人意外的是这个落魄的仿佛难民一般的女孩儿竟然和任云踪一行此行的目的有关…
“你说你是万花谷弟子?”
自长安向南再行一段路便是万花谷,万花弟子又常怀悬壶济世之心,出现在此处倒也不算意外,但若真是如此,她又怎么会落到如今这般地步…难道是因为魔教万花谷出了什么意外?
似乎是读懂了欧雨琪眼中的担忧,任云踪默默摇了摇头,否定了这种可能。
“万花广济天下并没有与魔教结仇的消息,再说天下神医能人无数,明教也不太可能光为了这个就去找万花谷的麻烦,再者…万花也并非那么不堪一击,还是直接去问问小姑娘吧。”
“恩。”
似乎是接受了任云踪的说法,欧雨琪再去细问,却不想小女孩儿却自己先叫了起来。
“你们…你们真是纯阳宫的师兄师姐吗?”
“自然。”
“难你们快去救救我师兄吧!他让清冉一个人先跑,自己却被那些坏人捉住了!呜呜呜…”
听闻此言,领头的陆平眉间顿时一皱——事情越来越复杂,万花落难的门人似乎还不止这位小姑娘一个,可天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胆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万花谷呢?
“师妹别急,是什么人要捉你们?”
“清冉也不知道,呜呜,他们都是和刚刚那些坏人一伙儿的…那天清冉跟师兄去牛家村给大家治病,他们突然就就闯进来杀了好多人…然后,然后他们就把师兄抓走了,呜呜…”
随着小姑娘断断续续地诉说,纯阳宫的几位弟子也大概听出了事情的梗概。从目前这些情况看,下手的人应该不会是魔教,但要真是普通山贼所为…
“师妹放心,这事儿既然被我们遇上,纯阳弟子自不会袖手旁观的。”
陆平口中将事情应下,然后给了欧雨琪一个好好照顾伤者的眼神,再然后便把其余三人叫到一起,仔细讨论此事的处理方式。
人,他们一定要救,但还需从长计议。
“任师弟,刚才只有你与那些悍匪交过手,有看出任何魔教武功的路数吗?”
“…不瞒师兄,小弟两年前虽曾与明教弟子交手,但毕竟只在眨眼之间,所以眼下也不敢断言,不过但从行事风格和出招习惯上看,这些匪徒走得都是刚猛勇进的路子,应该不会是魔教弟子。”
“但也不能肯定他们就一定不是魔教爪牙,也许不用惯用的招数也是为了隐藏身份呢?”
话说到一半,易英彦突然插嘴,像是有意要和任云踪做对,但这一回陆平却也没有呵斥他的意思。
“易师弟的话也不无道理,其实对方的武学路数也只能作为参考,魔教在西域经营多年,所修炼的武功着实不是我们能猜透…恩,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先顺藤摸瓜就先从牛家村方面着手,诸位师弟觉得如何?”
“我同意!而且除了对方的真实身份,关于这些恶匪的武功修为也应该提前一步掌握…免得到时候吃了暗亏。”
“朴师弟说得有理。”
真要说起来,虽说似纯阳这般天下大派的弟子所练之武学自然要比普通贼匪精微奥妙的多,但武人都技从来就不是光看谁的内力深厚谁的招法精妙,天时、地利、人和,搏杀之时就算任何一个小小地意外都有可能改判生死,所以即使五人放在江湖上都能算是一流的好手,也没有谁敢打包票一定能逢凶化吉。
且不闻,万花谷的高徒不也栽在这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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