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勋因为来得匆忙,所以衣服都没有换,还是在特训营里面穿的军装。
景婉黎下意识的多看了他两眼,最后视线落在了滕烈的身上,即便没有穿军装,他浑身上下依旧透着那种军人般的气质,景婉黎忍不住的抿紧了嘴唇。
虽然他说了想要退役的事情与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可是景婉黎知道,绝对与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个男人,即将为了自己脱下他最爱的军装,想着,景婉黎就觉得有些心酸。
从吃晚饭的时候,滕烈就发现景婉黎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将姜米妍和两个孩子送到停车场回来后,便看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景婉黎。
换了拖鞋走过去,伸手无比自然的将她揽在了怀里,低声问道:“心情不好?”
景婉黎抿着嘴唇摇了摇头,“没,没有。”
可就是她这样的表情,让滕烈确定了她有心事,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大手轻轻的包裹着她的小手,滕烈笑着缓缓说道:“带你出去走走吧!”
景婉黎侧头看着他,有些犹豫的说道:“这,不太好吧?”
腾胜的股票因为滕烈的悔婚已经一跌再跌了,如果这个时候再被媒体拍到他们两人在一起的话,那对腾胜的影响绝对很大的。
滕烈低头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笑着说道:“没什么不好的。”
说着,也不管景婉黎是否还有所顾虑,便直接拉着她朝门前走去,不过,在出门前,还非常贴心的帮她拿了一件外套。
以前的时候,每次回家来都恨不得和她腻在一起,两人几乎都很少出门,即便出门,他也从未想过这些小细节,反倒是那个时候的他,总是注意着他的这些小细节,会亲自帮他整理衣服,擦洗鞋袜之类的。
景婉黎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在夜晚出来闲逛了,自从离开滕烈以后,因为身体与各种各样的原因,晚上她几乎都没有出门了。
滕烈将车子停好以后,牵着她一起在广场上走着,最大的人民广场,现在是八点过,出来散步的人特别多,有老人,有小孩,也有年轻的男女。
广场舞的音乐声特别的响亮,景婉黎忍不住拉着滕烈凑了过去,看着那些正在跳舞的老人家们,嘴角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这广场舞还挺有意思的。”
听她这么一说,滕烈忍不住笑了起来,“等以后我们老了,你也参加一个老年队,跟着去跳广场舞。”
景婉黎立刻抬头瞪了他一眼,“我天生的舞痴,现在都跳不了,等老了更不可能跳得动。”
“不会跳也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听到他这么说,景婉黎便忍不住想起了他们结婚的那日,在晚宴上两人跳的那支开场舞,因为她不会跳舞,所以滕烈直接将她抱了起来,让她踩在他的脚上,整支舞蹈都由他带着自己在跳。
景婉黎看着他,笑了起来,“好,等老了以后,你教我跳。”
看了一会儿的广场舞,滕烈便带着她朝另外一边走去,广场上的人很多,滕烈像牵小孩一样的紧紧牵着她的手,害怕自己一松手她就会走丢一样。
广场的中间,有一个池子,喷泉的水溅了出来,滕烈立刻将手中的拿着的外套给她披上,“我们去那边吧,这里有点儿凉。”
景婉黎却突然拉住他的手,背对着喷泉,微微仰着头看着他,缓缓抬起手来,轻轻的抚上他俊朗的脸庞,“滕烈,我还是不想你退役怎么办?”
她爱他,所以她知道他的心里有多么喜欢军营中的生活,她更知道他心里的那种使命感,而现在,他居然要为了自己,放弃他毕生的追求,她怎么可能会不伤心,不难过呢?
可是她也知道这个男人,他既然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更改,即便如此,她还是想要试一试,希望他能够改变主意。
纤瘦的手指,从她的脸上慢慢的划到了他的衣服上,继续说道:“我还是喜欢你穿军装的样子,怎么办?”
滕烈就这样低头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微微勾起了嘴角,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道:“难道不是更喜欢我什么都不穿的样子吗?”
景婉黎的脸颊,因为他的这话,立刻红了起来,抬手,狠狠的锤在了他的胸膛上,低声骂道:“流氓。”
滕烈却突然将她抱到了怀里,双臂收紧,低低在她耳边说道:“不是已经说好了,不许有任何的心里负担吗?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景婉黎不解的抬头看他,看了一会儿,立刻摇了摇头。没错,她现在确实有些看不懂这个男人,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低头,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滕烈缓缓说道:“年轻的时候,我有很多的理想,而我的那些理想也都在部队里面一一实现,我用自己的实力像所有人证明了一切,可是,那些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你,而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每天陪着你,一起慢慢的渡过这一生。”
滕烈看着她泛红的双眼,还有那呼之欲出的眼泪,低头,亲了一下她的眼睛,“怎么又要掉金豆子了?”
“噗嗤!”景婉黎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从哪儿学来的词啊?”
要知道,常年待在军区的滕烈,是一点儿也不懂这些网络用语的,现在他居然随口就说了出来,确实让人觉得挺意外的。
滕烈没有回她,而是拉着她的手,缓步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我们慢慢走回停车场吧!”
景婉黎嘟了嘟嘴,也没有说什么,反正这里离停车场也没有多远,走过去也就是十分钟的时间而已。
只是,两人走着走着,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景婉黎的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就这样僵在了滕烈的身边,直到那个身影消失以后,才出声问道:“景烽怎么会在外面?”
她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自己没有看错,刚才看到的那个人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景烽。
滕烈微微皱起了眉头,显然他也不知道这事,自从景婉黎离开以后,他就一直在H市那边复健,腿刚一恢复就回了特训营,每天都是忙碌的工作,后面又是结婚又是悔婚的,直接将那个人给抛掷脑后了啊!
握住她的手,不自觉的紧了一些,缓缓说道:“你别急,一会儿我让少勋查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嗯。”景婉黎点点头,两人没有说什么,而是手牵手的一起朝着停车场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