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人之危,明明就是在欺负她什么都不懂还善良,好说话!
眼看着君沫有点不开心了,齐宣连忙朝她灰灰手里的一个小盒子“姚雪说你喜欢的,特意带来给你。”
女孩子嘛,关键时候就要用哄的,不管是姚雪还是君沫,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有福利。
可惜,齐宣失算了,纵然君沫不会打,她身边不是还有个君臣吗?
君臣一伸手拿了过来,清清淡淡的眼眸扫了一眼配料,百分之百的果汁含量,头都不抬直接扔到一边垃圾桶撄。
继而转身对一边的君沫开口“累的话去楼上休息一下,到时间我叫你。”
平常的糖怎么说最大限度也只敢说自己果汁含量大于等于百分之多少,从来就没见过上五十的,今天可好齐宣手里的糖单是果汁含量就百分之百了了,合着其他配料占零啊偿。
如果是真的,眼前的就不是糖,而是一盒果汁,连明胶都没有还能成型,他君臣要是相信那就真是傻的。
君沫点点头也确实感觉有点累,早上六点多就起床去医院了,忙了一早晨现在都十一点多了,虽然检查结果对她来说有那么一小丢丢的尴尬,可是正如君臣说的那样,她现在的年龄还不是很合适去做这方面的考虑。
虽然有点失望,但是顺应天意就好,有些事呢不能强求。
如果真的有了,她自然欢喜,虽然有些意外但是不得不说她是开心的,如果没有她也坦然接受,也希望下一次不要再出现这样的乌龙了。
齐宣和君沫打了声招呼后,目送着她上楼消失在楼梯口的转角处,这才刻意压低声音问旁边的男人“听唐睿说有点问题?”
君臣身形微微一顿却也没有回应便抬脚朝客厅走去,半晌齐宣不死心跟了过来“唐睿还不愿意多说什么,在我这不亲自来问你了吗?到底怎么了?”
“你的事情都办好了?”君臣淡扫眼眸看向齐宣,这些天常常往南边跑,偶尔回来几天也是被自家老爷子逼着商量跟上次订婚的那家小姐结婚的事情,好不容易得了空闲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我的事哪有你君少的事重要啊,我的就暂且搁置一下,我这不是先来关心你嘛。”说再多都无法掩盖齐宣本质的八卦心态,这么多年还能不了解他是什么样的心性?
“诶,不过啊。”齐宣凑到君臣旁边,拿起桌上的剥了皮就能吃的某种水果咬了一口,省时省力还不用洗,多方便啊“你要是能帮兄弟一个小忙,我也是无比万分之荣幸开心,不介意的。”
三言两语,没说几句,齐宣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恐怕是在八卦之余顺带想坑君臣一把,可是两个人都是商场上的人精,最后谁坑谁恐怕还说不准吧。
君臣拿起桌上的杯子,微微挑眉,小忙?齐宣只要一开口,那就绝对小不了,看今天这架势指不定心里在想些什么。
“就一个小时的时间而已,你不会忙到连一个小时都不给兄弟吧?”齐宣说着还朝君臣比了一个手指头,着重强调是一个小时。
“让我去做说客?”
“哎呀呀,我就说你比莫异聪明睿智,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吧。”瞬间开启夸奖模式“我这不是才来找你的吗?那孩子不开窍啊,一点都不可爱,哼!”
自家老爷子逼得紧,他又不想伤害老爷子一番苦心,又不好直截了当拒绝,整不好老爷子一口气没上来背过去怎么办?
所以只好出此下策,借外人之手去说一说,做一做,谁让他家老爷子一直都喜欢君臣啊,小时候就不停在他耳边唠叨你看看人家君臣,再看看你,就是一痞子!
小齐宣表示很委屈啊,可是没办法就是没君臣那股感觉,真是的。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君臣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扔,抬眸看了他一眼“莫异听到这话,后果嘛……”
什么玩意?莫异,听到这话?齐宣转头就瞅还亮着的手机屏幕,我去!录音!
“你这么做就不太地道了啊!”连忙抓住手机,准备消灭证据,可是手机拿到手才发现页面显示是录音状态,根本就没录音文件,什么时候君臣变得这么阴险狡诈了?
“君臣,你……”齐宣转头瞪他。
君臣淡淡挑眉,喝下一口水,风轻云淡,好像自己什么都没干。
半晌才幽幽出口“让我去做说客也可以。”不过有条件,好不容易能逮到齐宣一回,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呢?这个时候,这样的情况谈谈条件再合适不过了。
“要多少?”说着齐宣从撕下一张支票单“五百万够不够?”
有关于金钱的交易就是这么赤果果,就算是亲兄弟也还是要明算账的嘛,这是一种惯性,互相坑,坑着坑着自然成习惯,一谈条件就给钱。
可惜啊,君臣不愿意要钱。
“齐宣。”君臣侧身垂眸淡淡开口,少了方才开玩笑时的戏谑,多了一分认真“君沫是我的命。”
被点名的男人放下手里的支票,抬头看了过来,对上那双黑色的眼眸,心口划过一阵诧异,怎么突然这么说?这话题转的的也快了吧,难不成这回谈的条件跟君沫有关?
“你君少有多爱多宠君沫,哥几个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用再这么提醒吧?”
看他们秀恩爱的各种互动,都感觉要溺死人了,这是秀恩爱秀不够,还要说出来提点他?
除了姚承外,也就君臣找到了自己要的人,他们剩下的不还单着呢吗?
“如果有一天……”我没有办法让她在我的世界里不受任何伤害,如果我注定要让她受伤“你要帮我护她周全。”
话音刚落,齐宣瞪大眼睛“到底怎么了?”
若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君臣不会说这些话的,况且那么强势,霸道的一个男人能将自己放在心上的女人交给旁人保护,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恐怕也是他如今无法想象的一个场景。
“没事。”君臣勾唇敛了眸色,仔细看来却带着一丝苦涩。
齐宣坐在一旁倒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既然会说出这样的话,那么君臣自己便是有过思量的,作为朋友帮他,助他便好,其他的不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静观其变就好。
——————————————
窗外入秋的树叶微微泛黄,一阵携着冷意的秋风吹过,簌簌下落,飞舞飘荡在半空,缓缓游离,天色渐暗,昏黄色的路灯亮起透过落地窗映射进来。
此时身处二楼的一抹白色身影正蹲在地上翻箱倒柜不知道在找什么,时而抿唇偷笑,时而将手里的东西翻来翻去,看到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仰头望望四周见没有那个男人的身影才笑出声,到最后甚至直接坐到了地上。
君臣缓步走进卧室看到的就时这样一幕,墨黑色的眸子微顿划过一丝凛然,不悦蹙眉。
就这么坐到地上,那么凉身体受得了吗?况且,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身子那么虚。
“君沫。”伴着危险的冰冷气息带着威胁的气息抬脚靠近。
“啊?”拿着东西的手一抖,掉了一地,抬头看过去,他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悄无声息“我,我什么都没干!”君沫心虚虚,掩饰性的将掉了一地的东西拨到一边赶忙起身,谁知道眼前一阵眩晕,伸出手想抓住一边的衣柜。
君臣脸色一变,大步流星而来,眼疾手快扣住君沫腰身将几近摔倒的人儿大力揽抱入怀,还好,还好她没摔着。
谁知,他这边还惊魂未经,怀里的人儿探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不善就赶忙把他推开朝楼下跑去“我饿了,我去吃饭。”
“别跑,慢点。”扫了一眼地上的东西,眸底划过一丝促狭的笑意,就看到这个而已,心虚成那样?
等到君臣下楼的时候,君沫早已经一脸乖宝宝的模样坐在餐厅了,桌上除了几道她平日里爱吃的菜以外还有两碗盛好的米饭,君臣缓步走过去坐在她对面正准备开口,眼前递过来一双筷子“食不言,寝不语。”
一双水眸含着笑意,就着这样的动作告诉他,这是老师教的,吃饭的时候不可以说话呦,所以那些训她的话可以先放放了吗?
“知道错了?”君臣也不接筷子,修长的双腿交叠放在桌下,整个身子朝后靠着,眸色淡淡,不喜不怒,一时间君沫也拿捏不准他究竟是生气还是不生气了。
“嗯嗯,知道了。”这个时候乖乖认错才是正道,要审时度势,才不会吃亏呀。
谁知道,今天君臣没想那么轻易放过她,知错不改,这小丫头最爱做这种情了。
“哪里错了?”以前打马虎眼就过去了,简单承认错误就行,可是现在必须得让她认识到到底错在哪里!
君沫把手里的筷子一放“我不该睡醒了没事做去翻你小时候的照片,而且偷偷看你的日记,不该嘲笑你小时候穿衣打扮像个女生,不该笑你日记本上不会写的字用拼音标注。”
本来是睡醒了有点冷,准备找一件外套穿上就下楼吃饭的,可是衣柜太大,翻来翻去来了兴致,发现他的衣服一件比一件大牌,就这样数着牌子过去,最后无意间就翻到了抽屉里的照片和日记本。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嘛,所以,受好奇心的驱使,就有了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
话音一落,君沫小心翼翼的抬眸去看君臣,谁成想,那张棱角分明的隽逸脸颊上满满的都是乌云密布,风雨欲来安静至极。
“你不许生气啊,这又不能怪我,谁让你把那些东西不锁起来的。”君沫为自己辩解。
对于现在的君臣而言,那就是黑历史,谁看到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的,况且她没有经历过君臣的童年,好奇心更重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不过,现在眼前男人这幅表情就想要把她吃了一样,好害怕的样子。
半晌,君臣才缓缓开口“好好想想你到底错哪了。”这语气听起来像是夹杂着怒意隐忍不发,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不应该啊,还有什么地方错了吗?
“啊!”像是想起了什么“我不该把抽屉翻乱没有规整就跑下来了。”而且刚才企图销毁证据把一部分照片拨到柜子下面。
像君臣有轻微洁癖的人,见不得一点脏,也见不得一丝乱,恐怕她会死的很惨。
“君沫。”君臣淡抬眼眸,墨黑色的眸底含着一丝怒意,紧盯着眼前的小人儿“我同你说过的那些话,忘了?”
难道她的重点说来说去就在那么几张照片和一个日记本上吗?
很好,真的很好。
君沫连忙摇头,怎么会忘呢?只是说得太多,一时间想不起来了而已。
见她依旧一脸茫然的模样,君臣敛了眸色含着怒意猛地起身朝楼上走去,君沫赶忙起身小跑两步揽在君臣身前,最怕他这样了,每次只要一开始不跟她说话,那就肯定是被气的不轻。
“哥。”君沫慢慢靠近满身清冷的男人,试探性的抱住他一旁的右手“我错了,真的错了。”
君臣挑眉看她,眸色不减,抿唇不语。
“哥,你别不理我啊。”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对他依赖成这般模样,只不过是不同她讲话而已,她就已经快受不了了。
君沫抱住男人精瘦的腰身,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头倚在他宽阔的胸口,清冷的气息愈发浓郁,熟悉的味道充盈在鼻腔周围,欲罢不能。
罢了,再顺着她一次?
每次,只要她稍微靠近,带着委屈的情绪糯糯出口他的冰冷便会在瞬间土崩瓦解。
“医生说你体寒,不要光脚在地上跑,也不要坐在冰凉的地上,忘了?”每次例假来都疼的小脸蹙成一团,现在是忘了吗?
终于,她终于知道这个看似别扭的男人到底在气些什么,不是因为她翻看那些照片,也不是因为尚且稚嫩的笔体写下的那些拼音,而是因为她坐在冰凉的地上会影响身体。
原来,他是在气这个,而不是别的。
原来,他一直在意的都是她的身体而已。
这样的君臣让她怎能不依赖?让她怎么舍得放开?看来,注定要缠他一辈子了。
“我下次不会了。”含着满满当当的笑意开口,朝君臣保证着。
虽不知道究竟作不作数,君臣那颗强行硬起来的心被瞬间融化,伸手将她揽抱入怀,半垂眸子看着怀里的人儿,温热的气息萦绕而来。
“沫沫,你的身体从来都不是你一个人的。”
我会在意,会心疼,会在你忍受病痛的时候,心脏的位置痛上千分,万分,想要替你承担,替你忍受,可惜不行,只可惜不行。
更何况,如今你不是一个人,身体本就虚弱,如果再有什么问题,痛的不光是你。
就当做是我自私,就当做是我不想心痛难忍,不想承受那剖心的疼痛,希望你能够爱惜自己的身体,将这些嘱咐听进去。
“知道啦,知道啦。”君沫抱着君臣整个人窝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我知道错了,不会再有下一次啦。”
君臣无奈勾唇,这样的下一次还少吗?
——————————————
夜色渐浓,属于夜晚的宁静在时间的推移下悄然而至,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将书桌上的文件吹得哗哗作响,
男人一袭墨色长身玉立,站在窗户旁边,骨节分明的长指扣紧耳畔的手机,低淳的嗓音在昏暗的空间里缓缓响起“手术日子订好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拿起腿上的病历表扫了一眼,眸色微顿“一定要这么紧吗?君沫目前的身体状况还不是太好,如果手术安排在一个月后可能会好一点。”
一周时间用来调养,也只是质变不治本而已,将所有数据控制在正常范围内,进行手术,如果期间有什么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垂在身侧的手指骤然收紧,青色的血管暴露出来“唐睿。”君臣收回落在窗外的目光“如今,还有别的选择吗?”
那边的唐睿微微一怔,这才想到君臣的顾虑是什么,一个月后胎儿初见雏形,虽然不会显怀,但是君沫无论如何都会知道,毕竟自己的身体能瞒得了一时却满不了一世。
若是到了那个时候君沫又怎么可能愿意将这个孩子拿掉?更何况随着妊娠时间越长,君沫身体出现危险的概率越大,君臣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又怎么会将这样一个隐患留给她长达一个月?
“君臣。”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他非常想问君臣这样一个问题,纵然前面曾经提到过,如今他还是想再问一次“如果君沫身体没问题,这个孩子你会留下吗?”
他知道,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君臣的犹疑不觉,直到得知君沫病情之后才下定的决心,仿佛就是在那么一刻便做出了如此这般去留的抉择。
话音微落,君臣习惯性的看向平时搁置存放香烟的地方,却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烟已经远离了他的生活。
半晌才缓缓出口“会。”
一个字足以震颤唐睿的心脏,为什么?难道就为了赌那么十分之一的可能?冒着天下之大不为?
“因为,她想要。”
果然,依旧还是这样的回答,想留下因为君沫想要,君沫喜欢。动手术拿掉,也是因为君沫身体原因,无论如何这个孩子的去留到最后都是因为君沫一个人的情况而已。
君臣,你到底爱到了什么程度,爱到了何种地步,才会将这样的事情决定全然放在君沫身上,只关注她一个人?
此刻唐睿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的爱太偏执,太执着,甚至爱的让人害怕,几乎所有的事情都会因为一个君沫而轻易逆转,决定。
“君臣,你的软肋太明显。”明显到旁人轻易便会发现,若是有一天发生什么,借君沫之力来伤害君臣,恐怕轻而易举。
“呵。”君臣淡淡的轻笑出声,软肋吗?人无完人,软肋总归是要有的,他现在要做的只是尽力去护她周全,在他的世界不让她受半点伤害,可惜如今却要因为他的关系将她伤的彻底。
“这个手术做起来,君沫不可能察觉不到,如果到时候知道了,你不怕她怨你吗?”唐睿一句话将整件事情推到最终的善后问题上,也是最关键的地方。
既然君臣不愿意让君沫得知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也不愿意让她知道这次手术的原因,那么后果就要由他一人承担,君沫那里恐怕到最后瞒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