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福儿奇怪道:“怎么会,我人都好好的。既然受了恩,以后一定好好报答他。” 巫马羡丽没说话,容福儿压根没明白她的意思。柯天晔作为二皇子,纡尊降贵,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容福儿,难道为的就是报答吗?男人帮女人,说来说去还不是一个情字。容福儿没有那种想法,可
不就是欠柯天晔的没办法还了。
容福儿现在的年纪已经适合嫁人,以柯天晔各方面的条件看来,似乎是非常好的人选,作为母亲,她为什么不让容福儿选择柯天晔?
因为就是她这个蛮荒人也明白,将来时局动荡,皇族受到波及,谁能活下来谁又知道?
所以,她绝对不会让容福儿选择皇族,她只希望容福儿下辈子可以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不要和自己一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活得毫无意思。
一旁的洛儿从头听到尾,不禁小声嘀咕:“少主你没意思,那位可不!”
洛儿至今都记得,那日月下,柯天晔偷偷吻了喝醉的容福儿,还用异常冷酷的眼神威胁她闭嘴!
她对这个二皇子,可没有什么好的印象!
就是个流氓!
晚些时候,主仆二人离开了巫马羡丽的房间。
洛儿迫不及待的追问容福儿:“少主,现在可以和我说说你和二皇子失踪那么久,到底发生什么了吧?”
“好好好,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我就慢慢的告诉你。” 主仆二人找了个安静的凉亭坐下,容福儿没有隐瞒,将柯天晔带着自己奔去邺国鄂罗什雪山寻找雪莲的事情告诉了洛儿,还告诉她带回来的那只小狐狸是已经灭绝的九尾雪狐的后代,是神兽,用血救
了自己。
洛儿听着,目瞪口呆。
原来柯天晔对容福儿的感情比想象中重,竟然为此付了那么大的牺牲!
让她惊讶的还有那只小狐狸,看起来小小个的,没想到是那么厉害的神兽。至此,洛儿便将小狐狸当神一样供着,既然他是容福儿的恩人,那就是整个“沧海”的恩人。
这段时间一直奔波劳碌,容福儿晚饭也没有吃,沾床就睡了。
洛儿看她累得不行,便没有叫她。
第二天,容福儿起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看着房间,人还有些茫然。半个月了,如今回到这个房间,竟然觉得陌生。
在洛儿的伺候下,容福儿慢悠悠的洗漱,等收拾好了,便是午餐的时间。
因为巫马羡丽在,容福儿胃口非常的好,吃了三碗饭,桌子上的菜盘子也扫了个干净,将小肚子撑得鼓鼓的。
大约是吃得太饱,容福儿昏昏欲睡,便又去睡了个回笼觉。
洛儿按照容福儿的吩咐,让厨房准备水煮牛肉,待好了便拿到容福儿房中,摆在桌子上摊凉。
牛肉的香味满溢,一道白色的影子跳上桌子,鼻子在热乎乎的牛肉上轻嗅。
洛儿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容福儿带回来的小狐狸,这才松了口气,一边拍着胸口压惊,一边对这只小狐狸说道:“牛肉还很烫,你可别吃啊。”
容福儿和她说,这只小狐狸非常有灵性,和他说话听得懂,但是她非常怀疑,再通灵性也是兽类,怎么可能懂人话呢?
不过,桌子上的小狐狸淡淡的瞥她一眼,然后蹲坐在牛肉旁边,仿佛在等牛肉摊凉。
洛儿愣了愣,难道,这只小狐狸听懂了自己的话?
小狐狸那双翠绿色的眸子,眼巴巴的看着牛肉,要不是热气蒸腾,他真的会狼吞虎咽。容福儿昨天回来饭也没有吃就睡了,他自然也是一点食物未下肚,从昨天饿到现在,可把他给气坏了。
牛肉的味道非常香,小狐狸实在等不下去了,猛的吹了口气,盘子里的水煮牛肉瞬间结冰,模样看起来和琥珀似的。
洛儿此时坐在桌边,看着这一幕,惊得下巴差点落地。
然而小狐狸却是一脸淡定的,抬起毛绒绒的爪子,在冰块上轻敲,然后冰块碎裂,露出里面冷却了的牛肉。
小狐狸一口咬下一大块牛肉,嚼啊嚼,心满意足的咽下。
洛儿心中感叹:果然是通灵性的神兽,这手段、这能力,实在高!
看起来比小狐狸体型还要大的水煮牛肉,被小狐狸吃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盘子,然而小狐狸的体型毫无变化,就连肚子都是扁平的。
“你应该饱了吧?”洛儿咽了口唾沫,小心的问小狐狸。
小狐狸舔了舔爪子,微微挑起眼角,一脚将桌子上的盘子踢开,然后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而被踢开的盘子掉到了地上,由于是瓷器,所以摔了个四分五裂,声音还非常响亮!
“天啊,你在做什么?”洛儿惊呼。
容福儿还在房间里睡觉,突然来这么一出,不把人吵醒才怪。
这不,大床上的人儿慢慢的睁开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目,眉头轻蹙,睡眠中被打扰,多多少少会有些不舒服。
“怎么了?”容福儿挣扎着从床上起来,纳闷的问道。
洛儿正在外室收拾盘子的碎片,听到容福儿的声音,纳闷的回答道:“没什么,只是有一只狐狸闹脾气,打碎了盘子而已!”
就算这么说,容福儿也睡不下去了,直接掀开被子下床:“现在是什么时辰?”
“呃,应该差不多申时了。”
“申时……”容福儿这才发现自己睡到了下午,赶紧将一边放着的衣服拿起来穿上:“洛儿,你快些收拾一下,待会陪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问着,洛儿手上的动作便快了起来。
“二皇子府!”
洛儿一愣,手中的碎瓷片差点给摔了:“去二皇子那儿做什么?”
“你别管了。”容福儿催促着,洛儿只好将手里的碎瓷片交给其他人去扔掉,然后跟着容福儿离开福乐府。
福乐府和二皇子府距离并不远,主仆二人走了段路,便到了二皇子府的门口。
“来者何人?”门口的侍卫面色威严。
“我家主子乃福乐郡主,请见二皇子,烦请通报一声。”洛儿看这些侍卫都不认识容福儿,也难怪拦着不让进,以前容福儿一过来,阿正就让人开门了。
闻言,门口守着的几个侍卫相视一眼,福乐郡主常到二皇子府,他们也是有所听闻的。 “郡主稍等,待尔等通报一声!”话落,这个看起来年纪比较大的侍卫便进了二皇子府,前去通传。换做以前,这些侍卫可能会直接放人进去,但是这段日子,阿正命令他们苍蝇都不准放入一个,就是
皇后那边的人来了都没能踏进一步。
容福儿脾气好,在外面安静的候着,不久,二皇子府的门打开了,出来的人是阿正。
“郡主,请进。”
容福儿微微颔首,带着洛儿步入朱红的大门。
一声闷响,厚重的大门关上,阿正走在容福儿侧边,沉声道:“郡主,这边请。二皇子自昨日回来身体不大舒服,现在卧床不起。大夫说是感染了风寒,怕是不能多待,万一传染给郡主就不好了。”
“风寒?怎么会这么突然?”容福儿还记得昨天柯天晔走得时候还好好的,这还没一天,人就病倒了?
阿正蹙眉道:“这个属下也不清楚。”
容福儿随着阿正来到了柯天晔的卧房,只见一个人影坐在床上,靠着床头,黝黑的长发披落,靠近了一看,可不就是柯天晔。容福儿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样子的柯天晔,面色苍白,披头散发的样子。
虽然模样有些憔悴,但是底子好,看起来依然俊得很。
他的身上就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衫,外面披着黑色的外衣,棱角分明的脸庞上,一双深邃眸子清冷如水,薄唇微抿。
柯天晔扫了眼阿正和洛儿,冷声道:“你们出去。”
洛儿有些不放心,但是被阿正拉了出去。
随着外人的离开,卧房只剩下两个人。容福儿站在床边,表情又是纳闷又是好笑:“怎么你一回来京城就生病了?在邺国鄂罗什雪山,更冷都没见你有事。”
柯天晔扯了扯唇,苦笑了下,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以他的身体,已经许久没有生病了。
“为何找我?”柯天晔看容福儿站着像木头似的,便伸过长手,将人拉下。
容福儿一屁股坐在床边,有些不自在,虽然两人是生死之交,但是这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孤男寡女的,还坐床边。
“想和你说声谢谢,然后我带了些补品来,为了救我,你不是受伤了吗。”
作为被救的人,回了京就对柯天晔不闻不问,这不是狼心狗肺不知感恩吗?昨天还被亲自送到家门口,那今天更要过来一趟了。
柯天晔看着容福儿,蹙眉道:“你和我,不需要这么客气。” “我没有客气,是关心你,万一因为救我害你落下伤患,我不得愧疚一辈子?”容福儿好笑看他:“你看你,现在不就病倒了,我送的补品可不是正是时候。这两天,你让下人熬了汤水,好好喝光补补身
体。”
柯天晔微微颔首:“好……咳咳……咳……”
“没事吧?”容福儿看他掩嘴轻咳,有些担心,转身看了看,桌子上放着茶壶,便给柯天晔倒了杯水:“来,喝杯水润润喉。”
原本靠着床头的柯天晔向前倾了倾身子,然后看着容福儿,也不说话。
容福儿疑惑了一下,很快就明白过来,将水杯送到柯天晔的嘴边,小心的喂他喝水。 看和低头喝水的男人,容福儿心里怪怪的,这家伙长得人高马大,生着一张冷男的脸,竟然要自己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