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顿时被一整个茶馆的人唾骂,哭哭啼啼的跑了出去。
吕京觉得特别解气,得意的在一边寻了个长椅坐下,乔志轩鬼鬼祟祟的挪到吕京身边,奇怪的看着他。
“大哥,我看你出手阔绰,肯定在镖局挣了不少钱,镖局的位置在京城中央,平时押镖又不经过穷苦人家门口,你怎么会知道福乐郡主乐善好施?难不成,你也住在那边,去领过米啊?”
“不是,你什么意思啊?”吕京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你是想说我打肿脸充胖子,还是说我贪小便宜和穷人家抢米袋啊?”
乔志轩连忙摆手解释道:“啊?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吕京哼了声,不理会他。
沧海镖局从外面请的人,都不知道容福儿就是沧海的幕后少主,也不允许他们知道。
他们需要知道的,便是在沧海镖局管事的是鹿逸景和雷君。为了保护镖局以免仇家寻仇,沧海的很多人都用了化名,鹿逸景和雷君也是,外人都喊他们君爷、景爷。
乔志轩以为自己又惹恼了吕京,无奈的站在一边,搔动自己的后脑勺。
正纳闷,乔志轩突然发现茶馆外面站着几个人。
看他们的打扮,也是江湖人士。
乔志轩总觉得他们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想着,这几个人突然就进来茶馆,往这边走。乔志轩愣了下,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人已经到了跟前。
“吕京。”其中一个年级较大的男人喊了声,他蓄着浓密的胡子,看起来特别有魄力,手上拿着大刀,看起来总有种门神的感觉!
吕京诧异抬头,看见这个门神一般的男人,尴尬道:“啊,你们怎么在这里?你们押完镖了吗!”
“是啊,刚回城。”门神后面的人说道。
“哦,我们也刚回城!我看镖局还没开饭呢,你们肚子也饿了吧,来,我们一起吃!”吕京打着哈哈,想蒙混过去。
然而站在吕京面前,如同门神一般威严的男人,严肃着一张脸,揪住想跑的吕京后勃的衣领,沉声道:“我们刚才什么都看见了,你坏了镖局的规矩,跟我们回去,等候君爷、景爷发落!” “别啊,我错了成不成!”吕京赶紧求饶,他可不想让鹿逸景知道这事,不然不知道他怎么教训自己!吕京挥开男人抓在后领子的手,转而搭上他的肩膀,一副友好兄弟的模样,讨好道:“洪兄,我们共
事这么多年了,兄弟一场,这件事你就帮我瞒着吧!你也知道,景爷脾气不是很好,被他知道了,我会有麻烦的!”
这个门神一般的男人,也算是吕京的前辈,叫洪震,比吕京多跟了容福儿几个月。
洪震摇了摇头,无情道:“这件事由不得我和你说了算,你坏了镖局的规矩,是给我们主子添麻烦!”
如果只是发生了一般的冲突,小打小闹,他也就当做没看见。可这件事涉及容福儿,谁知道事情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有必要告知鹿逸景和雷君这两位副手,解决这个麻烦。
说到这里,吕京便泄气了,叹气道:“好吧,我和你们回去!但是这件事就算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洪震微微颔首,同意道:“虽然这件事坏了沧海的规矩,但若是我碰上这事,我也不会放过那个人!”
“是吧!”吕京得到了同意,顿时打起了精神。
听到这里,乔志轩现在才知道,这几个眼熟的人乃是自己的前辈。 看他们教训吕京的威严样子,乔志轩也不敢说话,弱弱的缩在一边。不过听着他们说的话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为什么这么生气呢?就因为方才那个壮汉出言侮辱了一般女子么?他们的心是
多有正义感,才会为一般女子打抱不平!
这个时候,吕京才想起乔志轩这个新手,看了看他,胡揪一句:“你看着我干什么!我们都是女子生下,有人侮辱女子,便是侮辱我们的母亲,自然不能放过!”
洪震和他身后的人闻言,很快就明白吕京的意思,纷纷点头同意。
“没错,女人如此伟大,怎么能轻易侮辱!”
乔志轩见状,也同意道:“没错,母亲都是伟大的,我娘就是一个人将我拉扯大!”
吕京有些无语,方才他说容福儿乐善好施,这小子说自己领过米,现在说女人不能随意侮辱,这小子又说自己是娘亲拉扯大,总是能找到共同感!就像个拍马屁的!
洪震将吕京押回沧海镖局,和鹿逸景、雷君说明了当时发生的事情。 后院厅堂,吕京跪在冰凉的地板上,低垂着脑袋,丧气的等候鹿逸景和雷君前来发落自己。这事他不认为自己有错,但是规矩是容福儿定下的,也是自己要坏规矩的,无论是什么惩罚,都会乖乖的接
受。
轻缓的脚步声传来,吕京浑身一震,连忙直起腰板,一副壮士断腕的表情。
脚步声由远而近,很快便越过吕京,坐上了厅堂上首的太师椅。
吕京定睛一看,那个慵懒坐在椅子上的男子非常年轻,甚至比自己还要小,长得非常白,貌若潘安,一身白衣,一派玉树临风架势。
是鹿逸景!吕京不由的咽了口唾沫,他倒是希望过来的是雷君!
雷君虽然严厉,但是个正常人,鹿逸景就不同了,看起来像个小白脸,手段却非常厉害,是个难以猜透的人!
鹿逸景盯着吕京,冷声道:“具体经过我已经听洪震说了,吕京,你也不是年少气盛的弱冠之年了,怎么碰到这种事,如此沉不住气。”
吕京被说的抬不起头来:“他们的话,极其难听,我没忍住!”
“你说该不该罚。”
“该!”
“好,你就去仓库点库存,没点完不许出来。”鹿逸景肃然道。
吕京被罚去仓库点货,转眼,鹿逸景和雷君便集合了沧海的老人,他们都是知道容福儿身份的人,两位爷警告他们,若是在外面听见有人说容福儿的不是,必须沉住气!守住沧海不许惹事的规矩!
仓库里,吕京点了一晚上的货,有些心烦气躁,手里拿着货物的清单,一个一个的对照检查。
眼快快要点清货物,仓库门口那边又有人抬了几个箱子进来。
吕京将清单一扔,气呼呼的道:“这都多少次了,每次要弄完就有新的货物搬进来,这样下去我要弄到什么时候!”
搬货的人听了,劝道:“吕京,你就死心吧,在这里待一晚上,等景爷明天气消了,你没点完也可以出去了。”
“什么?让我在这里待一晚上!那还不如让我去死啊!”
仓库健在镖局地下,这几日大雪,外面冷得让人哆嗦,就别说长期见不到阳光的仓库了,在这里站一会儿,腿脚都被冻得没了感觉!
“哎,你就去穿多点衣服,现在大家年纪都大了,别落得个老寒腿!” “多穿点衣服?”吕京懊恼的看向身下,这都里一层外一层了,再多穿点,那得成什么样子?吕京叫骂道:“我不干了,这都裹成了粽子还这么冷,我可不想在这里待一晚上,明天景爷要杀要剐随便,我
现在就要出去!”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只是搬货进来而已。”搬货的两个男人相视一眼,赶紧从仓库出去:“吕京,你晚点出来啊,可别让我们为难!”
要是让鹿逸景知道,他们明知吕京要跑,却没有通报上去,鹿逸景不得弄死他们啊?
他们又不可能出卖自己的兄弟,一来二去,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
“行,你们快走!”
两个搬货的中年男人一走,仓库便安静下来,偌大的地下空间,四周都是成箱的货物。吕京坐在一个箱子上等了会儿,不停的搓手搓脚,觉着差不多了,这才抖抖身子,从仓库出去。
外面夜已经深了,吕京不敢在镖局里转悠,生怕遇到鹿逸景,悄悄的从后门出去。
守门的人见了他,好笑道:“哎哟,吕京,仓库的货已经点完了吗!”
吕京没好气道:“关你屁事!”
守门人知道他心情不好,也就没有继续打趣,将门打开,让他出去。
此时的京城非常安静,夜里寒冷,路上都是厚厚的积雪,只有大道上的雪才被铲除,吕京踩到雪走出巷子,脚已经没有了知觉。
在这种时候,京城的店铺早就关了门,一出去,除了几个风中飘荡的红灯笼,那便是凛冽的冷风。
若说还在招待客人的,只有京城中的烟花柳巷,楼阁点着火红的灯笼,屋里放着火热的暖炉,姑娘们巧笑倩兮,大老远的都能听见娇媚的笑声。
吕京盯着青楼的门口看了半晌,最终转进旁边的一间酒楼,让小二呈上卤猪蹄和美酒。
他的意中人是仙女一般的人儿,青楼里的女人只会让他觉得无趣。 吕京一边啃着卤猪蹄,一边狂喝烈酒,就像是发泄似的,很快就把一坛酒喝完了。他心里觉得苦极了,容福儿被人抢走了,碰到有人说容福儿的不是,教训了一顿,竟然还被鹿逸景罚了,简直没天理
啊。 “呜呜呜,那个男人就那么好吗!为什么和他走呢!”吕京就像是被甩了的男人似的,趴在酒馆角落的桌子上,抱头大哭:“那个男人确实长得俊,身材又好,而且有钱有势……但是我们……但是我们……
啊!比不上啊!”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确实比不上出身高贵的新皇柯天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