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碗粥喝下去,他咂咂舌,“这是什么粥?”入口甜软却不腻,濡糯清爽,不觉间便扫去他一路的惫倦!
“菊花粥。”
菊花?“这是菊花糕,这是菊花肴……”耳边听着顾洛清脆娇软的声儿,云苏眸底划过一抹若有所思的光芒,正想说什么,墩子捧着个碟子走进来,“姐,姐,你烤的这个熟了……”
上头放着团泥巴,好些外都裂开了。
“这是?”细细一嗅,却带着诱人香气,云苏不自禁的便咪了下眼,摸摸肚子,幸好刚才还留了那么一点点缝。
泥巴敲开,一股子清香扑鼻而来。
云苏深吸口气,“好香。”
“那是当然,我姐弄的呢。”墩子一脸的小得意,与有荣焉,直接忘记自己之前也曾怀疑过这一碴!
“这是,鸡?”他还从没见过这样做法的鸡!当然,今个儿这一桌子菜都是他不曾见过,并且吃过的!
“是啊,你尝尝?”剥去荷叶,在上头淋了些油,拿了切好的葱白和她自制的辣酱,顾洛手脚麻利的撕下个鸡腿,朝着看的一脸诧异的云苏微微一笑,递过去,“来,尝尝看?”
鸡皮酥软,鸡肉嫩而不腻。
入口带着荷叶的清香。
好吃!
顾洛适时的送上菊花茶,“来,喝喝看,解油腻去火的哦。还能明目……”
云苏抽抽嘴角,“菊花茶?”
“那是自然。”
一顿饭吃下来,顾洛收拾好,看着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的云苏,端起旁边的茶抿了一口,也不出声,只是等着云苏先开口。半响后,云苏抬起头,眸底竟是精芒,“这样的菜谱你还有多少?”
果然是聪明呐!看着恢复商人本色精明的云苏,顾洛真想鼓掌喝下彩,她咧嘴一笑,“够我卖上几回的。”
“你是想卖配方?”云苏倒是有点惊讶了,眉微蹙,“你竟然肯把配方卖出去?”
“为什么不肯,我要的是银子,人家买的是配方,两利啊。”顾洛说的理所当然,云苏听的却是暗自磨牙——
这个败家的!
为了几两银子,就把祖传的手艺给丢了?在他看来顾洛能懂什么啊,会这些还不是祖上传下来的?
虽然他也诧异自己之前的调查,包括顾洛的被卖的王白氏一家,可都是没有过什么当厨子的,不过这个念头却被云苏一闪而过,他轻轻一哼,“你主意都想好了吧,接下来要怎么办?”
“你帮我选个靠的住的酒楼啊,我把这些配方卖他们,总能赚些银子吧?”顾洛虽然说的轻松随意,内里却有几分心虚,不停的念叨着——老祖宗别怪,我这也是没办法,为生活计而己。
“那你卖给我吧。”
云苏一句话说出口,看到顾洛投过来的眼神,瞬间就后悔了,他嘴快做什么啊,就是他想要,随便叫个人和她买下不就好了,干嘛要说出来?
现在好了,估计被顾洛瞧不起了,他补救似的笑,“我开玩笑的,你……”不等他的话说完,顾洛已经爽快的点了头,“好啊,给你也好,不过咱们认识归认识,银子我可是半点不让的。” “我给你一百两银子。”即然话已说到这里,云苏自不会再多说什么,脑海里快速一转,瞬间便有了盘算,朝着顾洛微微一笑,眸底尽是算计,“不过,以后你再有什么方子,得优先卖我或者,我有选择
权。”
“两百两,我附赠菊花酒的酿法。”
“……成交。”
直接把早就写好,备用的各色配方拿出来,连带着盒子推给云苏,顾洛手按在盒盖上,“云公子,承惠二百两纹银,谢谢。”
云苏失笑,或许是因为心愿达到,桃眼花里尽是笑意,连语气都难得的调侃起来,“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那可不一定。不都说奸商奸商么,我这是先君子后小人,咱们虽然是熟人,但不是有个词叫杀熟么?”
“……”
让小厮取了二两银银票给顾洛,看着顾洛满脸笑成花般退到一边,云苏摇热摇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就是两百两银子么,至于乐成这样?
他是富家公子。打小锦衣玉食的。
自然不理解一些贫苦人为着五斗米折腰的委屈和无奈!
一目十行的看完,云苏便皱了眉,抖抖手里的一叠纸,“顾姑娘,你这所有的方子都在这?”
“那是自然,如假包换。”
“为何没有这个烤鸡的方子?”这道菜他敢肯定,一经推出肯定会大卖,难不成,顾洛想藏私?眉眼里便流露出几分不悦,“顾姑娘,咱们可是说好的,所有的……”
“是所有的啊,所有的菊花类的方子不都在那里头?”顾洛一指桌面,眼底笑意狡黠,似只小狐狸,看的云苏苦笑一下,他的疏忽。
不过那道菜却是值得他花些银子买下来,“那么,顾姑娘打算把这张方子怎么卖?”
“二两百。”
“不可能。”一个方子罢了,二百两?他有些不愠,却总算是没有当场黑脸,“顾姑娘,你这说法是不现实的,别说我,就是你走遍镇上的大酒楼,没有人会用二百两买你一个方子的。”
“即是这样,那得,你慢走,不送了。”反正她手里有一百两的银票,可以生活好几个月了,还能弄些副业,干嘛和云苏啰嗦啊。
“顾洛。”云苏怒,她就这么干脆,难不成让自己一下会死吗?
要是顾洛能听到他的这句心里话,肯定会想也不想的点头。
会死啊。
只要是和钱有关的事,她都觉得是天大的事。特别是这个大事还事关她和涉及到她的切身利益时。
谁说也不成!
天大地大,银子最大!
“一百五十两。”
“一百八十两。”多三十是三十哦。三十两就可以让墩子读好几年书了,干嘛不要? “一百八就一百八,但你得给我煮一个月的饭!”云苏说这话时有点咬牙切齿的模样,他怎么就认识这么一个算盘打的门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