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仙子躲在无极土中,看着不断奔近的金角兽,此刻她心中只祈求一件事,那便是希望通过无极土,可以保住一条性命。【ㄨ】
转瞬之间,金角兽当前,身后跟随无数的野兽,便已冲到花仙子近前。
让花仙子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突然看见,最前面的几个金角兽的眼神之中,竟然和她一般,也是充满了恐惧之色。
而一向和人类水火不容的妖兽,也一改常态,竟似没看见她一般,从她身旁饶了过去,继续向前飞奔。
野兽奔腾不休,花仙子顿时便陷身于一片野兽的汪洋之中。
在这汪洋之中,花仙子就像是一叶孤零零的小舟一般,好似随时都会被波涛淹没。可是,所有的野兽,全都从她身旁绕过。
花仙子呆呆地矗立在中间,脸上除了震惊以外,更多的是一脸的茫然。
她根本不知道,这些妖兽和野兽,为了逃脱五灵山,哪里还有空暇和她冲突。
……
距离李温山谷百里之处,有一处山涧。
水由百丈的顶端,汹涌而下,砸落在下方一个深潭之中,发出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响声。
令人非常惊异的是,在瀑布中央位置,透过水帘,可以看见,似乎有一个人正盘膝坐在中间。
那人的头顶是水,身下也是水,并无任何可以支撑他悬空而坐的东西。可是,他确确实实,就是盘膝坐在那里,巨大的水流冲击之下,他竟然纹丝不动。
原来,这是一个水行师,他可完美操控水流,因此才可悬空坐在瀑布的激流之中。
这瀑布,是一处绝佳的修炼场所。一般水流激荡处,所蕴含的水行之魄和水行之魂便越加充裕。这位水行师,便是在此处吸纳水行之魂和水行之魄。
由水行者晋升为水行师后,水行之魄仍可吸纳,虽说吸纳进气络中,转化成为水行之魂,需要费不少的事,而且大量的水行之魄,才可转化为一丁点儿的水行之魂。
不过,这水行之魄,毕竟也是天地精气,绝无浪费的道理。
这位水行师,微闭双目,将丝丝的水行之魄和水行之魂,吸纳进体内。
猛然间,他张开双眼,抬头向头顶看去,眼中射出两道寒光。
原来他猛然觉出,那瀑布的水流,突然变得细弱了起来。他举头观看之下,果然如此,就见那瀑布冲下来的水流,渐渐地变小,直至最后,竟然滴水也不留下。
这位水行师仍旧端坐在那里,一脸茫然。
过了片刻,这位水行师身形一飘,再停下时,已来到瀑布顶端。想要查看一下,究竟是发生了何时,造成了瀑布断流。
可是,他站在此处,越看脸上的茫然之色越是浓厚。
他实在看不懂,这瀑布之水,为何突然间变成了死水,纹丝不动。
他修为太低,感受不到,也看不到。在他头顶的上方,正漂浮着无数的黑色光点,尽皆是水行之魂和水行之魄凝结成的光点。
水流失去了魂魄,还怎么流动?
……
在距离李温两百里方圆内,其实有不少修士,都在五灵山中修炼。
像刚才那位行师一般,直接吸纳水行之魂和水行之魄的修士,毕竟还是少数。大多数的修士,都只能吸纳天地之魂和天地之魄,贮藏到气海中,再将其转化为自身所需的行魂或者行魄。
几乎在同一时间,所有的修士,都从打坐中睁开双眼,站起身来,举头望着天空。
所有的修士,眼中都是一个表情,那便是茫然。
整个五灵山,变成一片茫然之山。
只因山中的所有修士,在同一时间,再也吸纳不到一丝的天地之魂或者天地之魄。
他们一同,茫然地看着头顶,不知道是何原因。
他们看不到,在每个人的头顶上方,均都漂浮着无数光点,那正是天地之魂和天地之魄,凝结在一起的光点。
所有的天地之魂魄,全都在半空凝结,他们自然一丝也吸纳不到。
……
封神印散发出去的气息,直绵延三百多里,在接近风华城时,才淡薄下来。
在这三百多里方圆内,所有的天地之魂魄,水行之魂魄,还有火行之魂魄,全部变成了漂浮在半空中的光点。
若是除了李温之外,有人能够看到这些光点,那么,他一定会被震撼到。
光点密密麻麻,呈现出不同色彩,绵延直有几百里,一眼根本望不到边际。
那便像是天上的星河,忽然下落到凡间,而人置身于星河之中。
有这些星河作为陪伴,有谁会不被震撼?
只可惜,这种震撼的场景,没有一人能够看到。在这三百里方圆内,也没有一个行尊,自然也没有一个人,可以感受得到。
……
风如意倒背双手,站在风华派的大殿门口,向着五灵山方向凝视。
他的面色凝重,心中却在忧心忡忡。
五灵山发生异变,几百里的五灵山坍塌下去,岩浆由地底汹涌而出。
风华城因为这场变故,遭受了不少的劫难。风如意身为这座风华城守护门派的掌门,自然要为风华城内的凡人们忧心。
可是,这场变故,在一个月之前便已过去,风华城重又安定下来。
他的忧心,并不是为此。
他的女儿风清,在变故的那晚,便不见踪影,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仍然不见回来。
而与她一同失踪的,还有李温。
两人在之前,关系便不清不楚,似乎远远不是正常师徒关系。
如今,两人一起失踪了这么长时间,会不会做出什么有悖人伦之事?
这才是风如意真正忧心的。
其实,若是按照一般来说,两人就算真的做出点儿什么事来,也没有什么。顶多会对风清修行心境上,产生一些影响,在风清二十几年的心如止水的心境上,划下一道痕迹。
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最多也只是风清进境没有那么快而已。
另外,由于两人这种特殊的师徒关系,一旦做出事来,人们难免会说些闲话。比如“瞧那两人,师不师徒不徒,竟然做出这种丑事。”“那风清,是风如意的子女,真不知风如意是如何教授得她,和自己徒弟搞在一起。”
风如意最在意的,便是这些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