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里,稍微有点地位的,都进了地下室‘商量情况’了,这手榴弹爆个不停实在让人不放心。
“你们谁听说过这白无常是哪路神仙?”既然要商量事情,都不说话也不是个事,张大亨问道。
烛光下大家都摇摇头,保险丝烧了,照明有些不够。不过这样也好,有的表情可以假装看不到。
“老板,恕我多嘴,他说您欠他钱了,是不是真的?”坐上了头号猛将的位置,有些事就得担当,赵六斤问道。
有此一问,是因为张大亨并没有把事情的原委跟人说过,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传出去有失脸面,混到大佬级别了还被人勒索,江湖上不好交代。
“没有,以前你们不是打死人了吗?他说他认识其中的谁,前段时间找我要赔偿来了,你们说我能给吗?”张大亨反问道。
“打死了谁?”老板为手下受过,大家有些感动。
“那天他倒是说了,我没记住,死了这么多,谁不一样,他明摆是想来要钱的。加上近段时间的流言,看来是碰上过江龙了。”
“要不我们礼送出境?”都是同道中人,对于强者,大家都有一份情怀,话说开了,就算不上丢人,还很有面子。
“就怕对方得寸进尺啊!”张大亨叹道,以己度人,不得不防。“现在兄弟们怎么样了?”
“现在有两人受了重伤,不知道能不能挺得过去。”一人答道。
“老板,干脆不要顾忌那么多,我们从后面冲出去!”另一人说道。
“不行,对方火力太猛,万一有诈我们承受不住,老板的安全没保障。”有人发表了不同意见。
等柳依依把最后一个手榴弹也扔了出去,张山把枪还给了她。她自觉靠到墙边担负起先前的职责,没有讨价还价,出发前大半天的战场行为特训还是有效果的。主要是张山说得太吓人,都是死啊死啊的。
“不用了,你先上车吧,等警察或者驻军来了我们就走。”张山对着她说道。
“那要是敌人从这边摸过来怎么办?”柳依依问道。
“你说的也是,那就吓住他们。”张山对她的战场适应能力有些赞叹,点燃了两个******各往两边的围墙中段外扔了一个,“好了,这样别人就不敢就近摸过来了,你先上车吧。”
把气氛搞成这样,今晚想要见到张大亨是不可能的了,即使他叫人把钱拿过来,张山也不乐意,没有面对面,不方便讲价。
查看了一下剩下的七个******,张山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把那楼给烧了呢?暴力机构还没来,还不到走的时候,现在点火是逼别人下狠心冲出来,又得费心应付,那就等等吧。
看到张山靠在车门上,坐回驾驶室的的柳依依问道:“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张山也问。
“你怎么停下来了呢?”
“哦,现在没事做了,等下警察来了我们烧了这栋楼就走。”张山说道。
“现在烧了就走不是更好吗?干嘛要等警察?”
“我想要把他们心中的神给打碎了,以后这种不给钱的现象就会少一点,听得明白吗?”见她摇摇头,张山接着说道:“就是在这些人心中,洋人就是他们心中的保护神,因所向无敌而不可侵犯。在他们的意识里,这租界就是天堂,犯了事跑到这里就安全了,现在我要把他们的梦打碎,你说咱们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把人最后的一丝念想都给断了。”这事有点缺德,得拉人一起帮着扛,不然挺不过诅咒就麻烦了。他张山可没有什么大功德,可以对这些不屑一顾。
“你要打那些租界的人?”
“嗯,得让他们明白当春风吹绿了江南岸,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才行。不然以后谁都不想给钱,胡思乱想的,咱们不好混。”
张山刚说完,里面传来了喊声:“外面的好汉,别开枪,我是过去和您说句话的。”
“那就过来吧,别给我耍花样。”张山回复喊道,然后过去拿起一个******撕掉油纸,上前几步走到炸垮的大门,早先扔过去的瓶子已经烧完了,后面扔的两个又在围墙外,只隐约看到一个黑影,“看清楚了,这是给你照一下路,别害怕!”说完点燃把它扔到了院子里,这里面的地形他侦查过,知道哪里铺着石板,不然让这瓶子烧到自个爆炸了威力太大。
来者人称大嘴,这趟差使是他自己请缨的,没办法,那屋子里面就他地位最低,众人议论纷纷也轮不到他发表意见,想进步,自己还是主动一点的好;不想进步,待会该你去的还是该你去。等上级开口了才去,事情做了,还留下了个不好的印象,亏!
不过外面的人好像挺好说话,就是下手狠了一点。他走近大门,在忽跃的火光中,看到了一张森森的鬼脸,心里直发毛。
“这..这位好.好汉,不..知道您.有什么要求?”大嘴声音不止有些颤抖。
“也没什么要求,你回去跟你们老板说一下,拖着不给钱不是不可以,付得起利息就行,时间也不多了,你就回去吧,告诉大家,接下来就是火攻了,你们悠着点,想突围的话别往这个方向来,不然白丢了性命。你走吧,快一点。”张山突然觉得空气有些凝聚,该来的来了。
“好汉,我们老板的意思是...”大嘴还想表达自己这边的善意。
张山挥手打断他,“别说这些废话了,迟了你自己命都保不住,你老板的事我会自己找时间和他说,你走吧。”
对于掌控自己生死的人的话,大嘴不敢大意,回了个礼转身就跑。对方叫快点,不给面子不行。
等他进了小楼一会,张山就点了个******扔到了小楼上,扔完了六个,那栋小楼燃起了熊熊大火。那些人很听话,没一个人往这边逃命。
从车上拿下一把轻机枪,这可是好货。捷克产的。张山看上它的原因是它挂着一个圆盘,光看着模样就知道子弹的数目不少,最适合现在的他了。在印度的时候,张山买了很多种类的枪和弹药,为的是适应适应,找一下感觉。
远远的,看到了驶来的卡车,张山想了想把放到车顶,换了一把步枪,这是日本人的三八,打得远。他朝那开了一枪,‘叭’枪响过后别人的车灯还亮个不停,他有些慌,刚才感觉不错啊,怎么没打中呢,拉了枪栓想都不想就又朝大约500米外的路灯开了一枪,枪响灯灭,挂还好用啊,难道距离太远了?
张山只好放下步枪,拿起放在车顶的轻机枪,这东西光凭双手有些难以驱驾,后坐力有点大。不过那是对普通人而言,他是没问题的。
两次点射,把走在最前面的车那两大灯给灭了,这是警告,顺便试探一下别人的决心。能灭灯,就能灭你,开车的人你看着办吧。
不过对方好像并不理会他的善意,反而加大了油门飞奔而来,张山有些皱眉,不可能啊,中国混司机这一行的都有些鬼精,工资再高也不能不要命啊。
机枪又是一个点射,这次他瞄准的是司机的那个位子,这下有效果了,那卡车猛的一拐,撞上了路边的建筑物。
这梁子算是结下了,张山坐进车内,对前面的柳依依说道:“好了,开车吧。”
“往哪里开?”柳依依问。
“哪没人就往哪里开,溜他们一下。”
这车子白天的时候张山就对它动过手脚,反正是偷来的,不用心疼。他用枪托往车顶砸,轻易的就给它开了个出厂时没有的天窗。
“张山,前面也有人!”正当张山在欣赏自己的开窗技术,柳依依在前面喊道,现在车上就两人,叫名字也不怕泄露什么。
“那有啥,找个路口往另一条道上拐,没有的就冲过去,你尽管开车,别的让我来。”张山说完就站了起来,上半身窜出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