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特拉夫金看了他一眼后,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专家同志,不是我们对宪兵说我们的证件被偷了,而是想办法去偷几本证件和通行证,以便能顺利地回到卢茨克。”
专家听特拉夫金这么说,顿时泄了气,有气无力地说:“在森林里,除了我们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我们到哪里去偷有用的证件啊?”
休息了好一阵的格瑞特卡站起身,对文物专家说道:“放心吧,专家同志,我们在森林里向西走,如果运气好的话,能遇到一个村庄。村庄里通常都会有几名德国兵驻扎,他们的身上都有证件,我们可以用他们的证件和交通工具回卢茨克。”
“走吧,同志们。”特拉夫金也站起身,对两人说道:“我估计我们所在的位置,距离卢茨克至少超过了三十公里。在这么深的积雪里,我们至少要走十个小时,才能回到卢茨克。”
特拉夫金是老侦察员,虽然手里没有指北针,但他看了看周围的地形,还是准确地带着两人朝西面走去。
“那支伏击德军车队的正规部队,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呢?”在森林中穿梭时,特拉夫金的思绪又跳回伏击车队的部队身上,他越想越糊涂,“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袭击德军的车队呢?”
在满是积雪的森林里走了两个多小时,正当三人都筋疲力尽的时候,眼尖的格瑞特卡忽然发现前面有一座小木屋,烟囱里还冒着白烟。他立即指着前面激动地说道:“少校,您快点瞧,那里有人家,烟囱还冒着烟呢,我们正好可以在那里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
特拉夫金停住脚步,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前方那座孤零零的小木屋,然后皱起了眉头:“少尉,您看到门口停着的摩托车吗?我估计肯定有德国人在里面。”
格瑞特卡听特拉夫金这么说,也仔细地观察了片刻,然后说道:“少校同志,我过去侦察一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说完,他摘下挎在肩膀的步枪,端在手里借助树木的掩护,快速地朝小木屋靠近。
几分钟后,格瑞特卡接近了小木屋,他看清楚门口停着两辆摩托车,一辆双轮的、一辆三轮的,摩托车身都被积雪所覆盖,如果眼力不好的话,在远处还真看不清楚。
他小心翼翼地接近了窗口,背靠着墙壁,偷偷地朝屋里望去。只见在屋里的壁炉旁边,一张铺了桌布的长餐桌,两名只穿着内衣和军裤的德国兵,正在狼吞虎咽地吃着摆在桌上的食物。一名戴着帽子的男子,正抱着头坐在地上,双肩不停地抖动着。而屋里还隐约传来了女人的哭喊声,格瑞特卡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发觉声音是从一间房门紧闭的房间里传出来,不用说,一定还有个德国兵在里面干着禽兽不如的事情。
看到这里,这位昔日德军国防军的军官无名火气,他端着枪,快步地来到了门前,抬脚踹开了房门,举枪瞄准正在餐桌上大快朵颐的士兵,大声地喊道:“举起手来!”
正在吃东西的德国兵,听到喊声,不约而同地朝门口望去。等看清楚站在门口的格瑞特卡后,一名秃头的德国兵用不屑的口味说道:“下士,这里没有你的事情,快点滚!”
格瑞特卡反脚踹上房门后,看到门边的木桌上扔着几套军服,准确的是党卫军的制服,三支冲锋枪就很随便地压在军服上。他没有理睬秃头,而是怒不可遏地问:“你们是哪一部分的?把你们的证件拿出来!”
秃头站起身,走到了门口放军装的位置,依次从三件军服里掏出了证件。当他正要递给格瑞特卡的时候,后者忽然大吼一声:“把证件放在桌上,你退回到餐桌那里去。”
等秃头退回到餐桌那里后,格瑞特卡用单手举着步枪,另外一只手快速地翻阅着三人的证件。等看清楚证件后,他不禁喜出望外,三个德国兵不光是党卫队的,而且还是战地宪兵。其中秃头和坐在餐桌旁的德国兵,都是党卫军一级小队长(上士),军衔比自己高,难怪说话的语气这么嚣张了。还有一位党卫队三级突击队中队长(少尉)没见踪影,估计正在房门紧闭的屋里做坏事呢。
看完这些证件后,格瑞特卡不禁心中狂喜,只要缴获了这些的证件,就算大摇大摆地走进卢茨克,也不会被人盘问的。
他端着步枪快步地冲到了屋门前,抬脚踹开了房门,举枪瞄着屋里,大声地喊道:“三级突击队小队长,出来!”
随着他的喊声,一名光着膀子的德国兵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边走边系裤子,同时不耐烦地说:“我说下士,你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个一直坐在地上的男子猛地蹦了起来,抄起身边的一张矮凳,朝这名刚从屋里走出来的党卫军少尉砸了过去。没想到少尉轻轻地往旁边一闪,便躲了过去,男子的凳子砸在了木墙上。少尉一转身,抬脚就将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男子踹倒在地,然后拔出腰间的手枪,冲着倒在地上的男子连开两枪。
格瑞特卡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虽然他早就向苏军投诚,可要让他毫不迟疑地冲着自己的同胞开枪,他还真下不了手。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只听一声大喊,那个秃头朝他猛扑过来,将他一下就压在了地上。格瑞特卡虽然拼死挣扎,但双拳难敌四手,他很快就被三名党卫军制服,并缴了械。
被他坏了好事的党卫军少尉走过来,用枪把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额头上。鲜血立即就顺着格瑞特卡的脸颊往下流,少尉还愤愤不平地骂道:“该死的国防军,居然敢管我们党卫军的闲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三级突击队小队长,让我来收拾他吧。”秃头走到门边,从桌上拿起冲锋枪,拉开了枪栓对准格瑞特卡说:“去死吧,国防军的狗杂种。”
就在格瑞特卡闭目等死的时候,忽然感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一声清脆的枪响过后,他听到有重物坠地的声音。他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特拉夫金和文物专家,及时地从敞开的房门冲进来救了自己。
特拉夫金一枪干掉了秃头后,见到一名德国兵举起手枪瞄着自己,立即毫不迟疑地冲对方扣动了扳机。中弹的党卫军少尉把手枪一扔,握着胸口跌跌撞撞地朝特拉夫金走了两步,然后一头就栽倒在地上。
死里逃生的格瑞特卡,再也没有刚刚的那种心理障碍,他捡起掉在地上的步枪,瞄着站在餐桌旁,高举着双手的德国兵,二话不说就扣动了扳机。
等解决完屋里的德国兵以后,格瑞特卡拿起刚刚的那些证件,递给了特拉夫金,有些激动地说道:“少校同志,这些党卫军都是战地宪兵,有了他们的证件,我们就能顺利地进入卢茨克了。”
就在两人说话时,一位裹着雪白的被单,面容姣好的年轻黑发女子,从屋里冲了出来。看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子,立即大叫一声,扑在对方的身上哭喊起来。由于过于悲伤,以至于裹在身上的被单脱落也没有发现。
格瑞特卡看了一眼女子那曼妙的身材,然后收敛心神对特拉夫金说:“她的丈夫,是为了保护她,被德国人开枪打死的。”
特拉夫金点了点头,望着悲伤不已的女子说道:“这是德国人对我们的人民欠下的血债,早晚有一天我们会讨还回来的。”随后他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对格瑞特卡和文物专家说道:“好了,快点换上党卫军的制服,然后乘他们的摩托车离开这里。”
“那她怎么办?”格瑞特卡再次望着女子,有些迟疑地问道:“难道就把她扔在这里不闻不问吗?”
“少尉,请您记住,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任务要执行,根本无法带她离开这里。”特拉夫金在说完这话后,抬手轻轻地拍了拍格瑞特卡的肩膀,低声说道:“我相信她会想办法把屋里的尸体都处理好的。”
三人换上了党卫军的制服,戴上钢盔和护目镜,骑上留在门外的摩托车,朝着卢茨克的方向驶去。
穿上了党卫军的制服,等于就有了一张畅通无阻的通行证。沿途所遇到的巡逻队和检查站不光没有检查他们的证件,甚至还有个补给点,主动为他们提供了免费的午餐。
等他们花了四五个小时,来到了卢茨克城外的游击队驻地时,却意外地发现这里人去屋空。见到这种情况,格瑞特卡不禁着急了,他对特拉夫金说:“少校同志,假如找不到游击队和我们剩下的两个人,那么我们就无法和集团军司令部联系,这可怎么办啊?”
就在这时,附近忽然有人用生硬却很流利的德语大声地说:“不许动,举起手来!把你们的武器都扔在地上,双手抱头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