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白,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看着厕所一地的狼藉,简瑜的内心是崩溃的。
开门进去,没提防,踩了一脚的头发,那种惊悚感,真是提起都是泪。洗脸池的水没有被放走,泡着满满一池的头发。地上放着装东西的纸盒被翻腾了出来,水将盒子泡的发软。里面的杂物也零落在四周,上面还遮盖着一层薄薄的碎发,显得好不可怜。
作为一个处女座加洁癖癌晚期的人,一早起来看见这幅惨景,换谁谁也得崩溃。
简白的睡眠很浅,睡梦中迷糊糊的再加上听到简瑜的怒吼声,一下就惊醒了。只是因为身体反应的太快,导致神志还有些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身处何方,感觉昨天发生的一切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不过等到简瑜愤怒地踹开房门,提溜起她的耳朵的时候,她才泪流满面地反应过来,这绝逼不是梦。
简瑜将简白从床上揪到了厕所门口,打算让她好好地看一看她的杰作。
“你…你这是什么发型!!”在看到简白的头发之前,他居然天真地以为绝对没有什么东西会比这厕所更糟的了。
但谁来告诉他,这污糟糟的一坨是个什么鬼。本来就毛躁还带着些自然卷的头发,在经过一夜的摧残后,像是炸开了一样,直耸耸地顶在脑袋上,看起来简直不能更糟心了!
此时的吴静正在给简瑜弄早饭,听到厨房外传来的怒吼,便凑出去看看情况。刚往外一走,就看见简瑜黑着脸站在那,一脸的嫌恶和崩溃。
“大清早的就骂你妹妹,真是的。”吴静先是横了一眼简瑜,接着转过头对简白说,“不管你哥哥,再去睡……。”
在看到简白的那一刻,纵然是吴静也有些失语了,惊奇地问道,“囡囡!你什么时候弄的头发?”
不过她倒不是觉得闺女这头发怎么丑了,只是惊讶于简白会把头发给剪了。毕竟她知道简白为让她的头发看起来顺直齐整些,已经不知道花了多少钱。而且明明昨天晚上睡觉前都还是长发,才过了一个晚上,居然就被剪了。吴静表示世界变化得太快了,她有些跟不上趟了。
“昨天自己剪得。”简白挠挠头,干笑了两声。
此时她也反应过来她哥到底为什么在歇斯里地了。除了刺激到哥哥的洁癖癌晚期以外,也没有什么能让自家温文尔雅的哥哥这么崩溃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毕竟她已经很多年没做过家务了,即便弄得再脏乱,也会有家务机器人来处理。她这不是养成习惯了吗~有些抱歉地瞅了她哥一眼,心说道,下次绝对不会了。嗯…绝对!
不等吴静回话,简瑜有些崩溃地把话语权抢了过去,“妈,你看看这厕所,都成什么样子了!”
吴静没好气的打了简瑜一下,“说就好好说,吼什么吼,弄脏了等会打扫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接着又转过头,温言细语地对简白说“囡囡,你上课还早,再去睡一会吧。”
简白摇了摇头,说道,“不了,起来了就不想睡了,我去换衣服。”
“也行,我去再下点面条。”吴静笑眯眯地挥了挥手,示意她快去换衣服,接着就转身进了厨房。
简瑜站在原地,面上早已维持不住往日里的平和镇定。怎么搞得像我在那大惊小怪一样,你们酷爱来看看这厕所,来看看这厕所啊…
但即便是这样,也还是不得不收拾干净。想到这简瑜眉毛一跳,忍住了有些狰狞的表情。
拿起扫帚往厕所里面看了看,接着就头一低,咬着牙,视死如归一般地冲进了厕所清扫了起来。等到打扫得差不多,简瑜觉得终于可以松口气时。却猛地发现,沾在他牙刷刷头上的发丝正一脸得意地迎风摇摆着,摇…摆…着…
等简瑜打扫完厕所出来以后,就见简白和吴静都安安静静地坐在桌子旁,等他开饭。
桌子上放着一盆放凉的稀饭,一盆馒头旁边放着侵着油的榨菜丝,本该是温馨又热闹的吃饭环境,却在简瑜的黑脸与低气压中消弭。
饭桌上没人敢吭声,除了喝稀饭时发出的细微声音,就只能听见客厅里时针走动的声音。一顿饭就这么以寂静开始,以死寂结束了。
“哥,等一下!”就在简瑜吃了饭,收拾收拾准备出门的时候。简白却突然叫住了他,打破了一室的静谧。
简瑜没做声,挑了挑眉,示意她有话快说。
简白猛地贴近他,然后将他敞开的校服拉链帅气的往上一拉,然后仰着头笑眯眯地说道,“别赌气了,我知道错了。嗯…为了表示歉意,我今天晚上来接你放学。”
简瑜的脸快从冷酷瞬间转为呆滞了,这又是什么诡异的画风?他怎么会觉得自家的妹子在撩他?错觉,呵呵,绝对是错觉。
木着脸,简瑜接过简白递过来的书包,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出了门。
看见简瑜出了门,简白满意的吹了个口哨,对自己哄好了傲娇又别扭的哥哥表示了高度的赞扬后,转身进了房间。
(⊙o⊙)这是目睹了全程的吴静……
看了下时间还早,简白回到房间后,翻出一张空白的纸,就着她所知道的东西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蓝仑的能源已经所剩无几,虽说按他的计算足以维持五个星际日,但那是在他五天内都必须保持伺机状态。但如果要进行回盘,所消耗的能源虽然也不是很多,但也绝对比伺机状态时消耗量大。这就意味着,蓝仑的回盘必须要尽快进行。
她也必须在回盘的时候,迅速从千万个代码中寻找到曾经附着在智脑中枢的转换代码。而找到代码的成功率如同大海捞针一般的小,她不能蛮干,必须想出办法能够迅速的挑选并记录下代码信息,而后再度激活智脑。
简白手不断的敲着写满星际文字和元克码的稿纸,脑袋飞速运转。要在三分钟内从千万个代码中找出曾用的一个转换代码,必须在一方赫内迅速判断数千条的代码信息是否符合。但就当前的技术而言,没有合适的处理器,意味着他必须通过自己的大脑处理这千万条信息。但这基本是不可能的,必须要找到方法筛选代码。
寻找代码…等等,为什么我要去寻找代码,而不是让代码主动来接触我呢?想到这,简白猛地一拍桌子。对啊,如果是让代码主动被抽离处理出,那难度就降低了很多啊。
之前她差点钻了牛角尖,把自己绕在一团麻的思路里,越走越远,幸好换了一种思路。解决了一大难题,简白终于真正地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的问题虽然也不少,比如这种让代码被抽离处理的程序设计依然没有成型等等。但有了蓝仑的帮助,这些问题也算不得什么大问题。只是如果这样的话,蓝仑的能源消耗势必会增大,保险地算来也就是必须提前七十个小时左右。那么,也就是在今晚之前必须强制回盘了。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简白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囡囡,你在干嘛?上学快迟到了哦。”不过很快,简白也没有时间头疼了。门外吴静的声音拉回了简白的纷杂的思绪。
微微吃了一惊,低头看看时间,原来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多小时么。“知道了,马上来。”
简白应答着,然后将稿纸往书包一塞,拎起包就冲了出去。
等她骑车到校门口时,已经快迟到了。可她却奇怪地发现校门口依旧熙熙攘攘的。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劲,简白跳下车站在原地往那边看去。
校门口处吵吵嚷嚷的,门口站着的两列人此时正逮着一个准备溜进去的学生说话。简白依稀记起来这好像是在检查校牌这一类的东西。之所以知道这个,是因为在要到学校之前,许多人都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的牌子挂在胸前。
看到他们熟悉的动作时,简白才模模糊糊地记起来她初中的时候,因为总是忘记带这个校牌回家,不知道在校门口被罚了多少次站,都快成为他们中学学校一景了。
不过这次,简白可没打算像个石雕似的站在门口,略微一琢磨,就想了个招出来。她骑上车就往旁的巷子一钻,就朝记忆中的那幢楼房奔去。
她现在读的学校叫琼川中学,一所和它名字一样穷酸的学校。这所学校建校时间倒是很长了,但因为一直没做出什么成绩,现在学校和它当年建校时候的样子差不多。
虽然学校不仅设施陈旧,就连占地面积夜小得不行。但即便如此周边的围墙却是密密实实的。
而想要翻围墙,对于成年人来说难度倒是不高,但对于她来说,想要将着这一身的累赘翻过去,简直是痴心妄想。
不过她记得,学校周围有一幢危房。虽然外面画了个巨大的拆字,但一直到她从这个学校毕业,好像也没有谁把这幢房子给推了。
这幢房子紧挨着学校东边,学校东边的围墙基本上算是贴着这幢危楼建的。因此这幢危楼的一二楼之间的楼道窗户和学校围墙基本算是持平的高度,而简白打的就是这个的主意。
将车锁在楼道的栏杆上后,简白就蹭蹭地往上跑。
到了地方后,简白先勾出身子往外瞧,然后发现水泥打的围墙上居然还零星放着些立起来的碎玻璃。想了想,简白将身上穿着的校服外套脱了后折了折,身子一够,就将衣服放在碎玻璃上。
接着就努力地将身子挪到窗台上后,直接一迈步就跨到了围墙上。简白小心翼翼地将踩着校服的脚往旁边的水泥面挪了挪,然后就扯出陷在玻璃碎片里的衣服拿在了手上。
瞅了瞅围墙的高度,简白倒没怎么担心,将书包往地上一扔,直接就往下跳。在要着地时,略微弯了一下膝盖,落地时再顺势一滚就这么安全地着了地。
从地上站起来,直起身,将校服抖了一抖,却发见校服正面胸口的位置被碎玻璃扎了个洞。顿时心疼地直吸气,叹道,“哎哟,这个洞怎么扎这儿了。”
也还好校服是白色的,简白也没为难多久。拿出书包里的透明胶往校服上一粘,确认了只要不仔细地看,看不太出问题后,就干脆利落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向教室的方向走去。
不过已经离开的简白不知道的是,在她以为已经没有人的危房高处,处却站着一个人,将她的行为尽收眼底。
“不行了,这小胖妞真要笑死我了。”而从头看到尾的俊秀男人,丝毫不顾形象地一只手捶着栏杆,一只手揉着肚子,笑得直打跌。
等简白赶到教室的时候,已经打了上课铃了,但万幸的是,老师却还没来。不过还没等她松口气,在踏进教室的一瞬间,班上的同学却齐刷刷地抬起头来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见她的新发型后,紧接着就又是一阵阵悉悉索索的交谈声,间或夹杂着几声刺耳的嘲笑。
简白没有傻站在门口,神色自若地走进了教室。虽然她也不太摸得清头脑,不过她也没有打算就让他们白白地看一场热闹。
“你听说了吗?”
“哈哈,我知道我知道。丑人多作怪嘛。”
“噗哧,你说她到底哪来的勇气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