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其他人脑袋晕,就连夏離也觉得这件事复杂的有些过分,如果说贤妃是凶手。那她为何要让人指证自己?还白白挨了太后一巴掌,得不偿失啊!
安妃倒有这个可能,除去皇后,她也是竞争皇后的热门人选。
皇后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谁也没想到,那个镯子上会有艾叶的味道,百密一疏!
“皇上,臣妾敢誓,绝对不是臣妾所为!”皇后激动的伸出三指做誓状,但面上却全是一片慌乱。
“誓?那你誓如果这件事你没参与,那你腹中龙胎就胎死腹中,死后也要化作厉鬼永世不得生!”太后声音阴冷。
所有人都面色一变,皇后更是直接瘫坐在地,对上太后那双阴冷的老眼,她双唇张张合合始终没有吐出一个字。
见此,太后却是冷笑一声,“怎么,你若真问心无愧,为何不敢誓!”
夏離也很疑惑,难道此事真是皇后所为?
“够了!”萧烬突然起身,一脸阴沉的看了眼皇后,“皇后身子不适,先带她下去休息。”
“皇帝!”太后猛地尖锐出声,目光灼灼道:“此等毒妇,难道你还要包庇她不成!”
对上太后咄咄逼人的眼神,萧烬心中也闪过一丝不喜,“那母后以为,该如何处理?”
如何处理?
太后眯着老眼,阴冷的目光扫过所有人身上一群,最后却停在面色苍白的皇上身上,“废后!”
两个字犹如惊雷一般响起在众人耳边,就连夏離也打了个颤,显然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
自古皇后没有天大的罪责,是不能够废的,而且废后皇帝一个人都不能够同意,得经过三司六省的大臣同意才能废后,当然,太后一个人同意就抵过所有人的意见,只要萧烬现在同意,那么皇后,就真的废了……
“皇上……”皇后闻言更是连心跳都几近停止,她眼巴巴的看着萧烬,却见他一脸的冰冷,皇后呼吸一顿,随即眼前一黑……
“皇后娘娘!”丝雯连忙扶住倒地的皇后,大惊失色的看向萧烬,“皇上,娘娘本来就身子,万事还得以龙裔为重啊!”
看着昏迷不醒皇后,萧烬眼中也闪过一丝挣扎。
“大胆贱婢,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太后怒目射去。
下一刻,萧烬却是冷声道:“先把皇后送回长春宫,立马传太医!”
“皇上……”
“母后!”萧烬目光如炬投向不甘的太后,一字一句道:“皇后纵然有再大的罪责,可她如今腹中还有朕的龙裔,您说过,万事都得以皇室血脉为重!”
对上萧烬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太后不由五指一紧,眼中全是浓浓的不甘,随即只能看着皇后被萧烬带走。
见此,我也是气的一甩锦袖,气冲冲的回到内殿。
见皇上与太后都走了,其他人也都一副心有余悸的拍拍心口,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纷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没多久,刚刚还人满为患的大殿顿时空荡不少。
而夏離也皱着眉头,走出永寿宫,此时天色以黑,犹如一头黑沉的巨兽压的人喘不过气。
回到关雎宫后,紫心见她平安无事的回来,喜的立马熬碗姜汤给她压压惊。
直到那滚滚姜汤流入胃中,夏離才大梦初醒般回过头,转头一看,原来窗外又下起了小雨,带着后院那梨花香飘来,沁人心脾。
“主子,您觉得陷害皇后娘娘的人是谁?”红露正色问道。
夏離眼眸一抬,“怎么,你为何这么确定皇后是遭人陷害?万一真是她自己动的手呢?”
红露闻言只是笃定的看了眼窗外,认真道:“皇后娘娘是什么人您我都清楚,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亲自动手,就算是亲自动手,也不会用这么低端的手段,还打赏那个宫女一个镯子?能用钱买通的宫女,您觉得皇后娘娘会用吗?”
没错,皇后就是那种警惕的人,细细数来,这么多年,皇后真正动手的次数屈指可数,每一次,都不会让人抓到把柄,而这次,怎么会这么容易被人抓出来?
“你说的对,其实我也想通了一件事。”夏離陷入了沉思。
“主子现了什么?”红露低声问道。
夏離眨眨眼,抿住双唇,“我现了听雨手上的一道伤痕。”
没错,之前在大殿上时,她就无意间注意到了这件事,只是那时太过惊讶,所以没敢说出来。
“听雨!”红露也是一脸讶异,毕竟听雨可是太后给柳婕妤的。
“等等,你先不要管听雨到底是谁的人,我们来慢慢分析一下。”夏離摆摆手,认真道:“有没有可能是柳婕妤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喝了毒药,结果毒时,她想叫人,却被听雨现,为了不让她出声,直接扭断了她的脖子,跟着又伪造出一副上吊的样子,别人就算查出来,也只会认为柳婕妤是中毒后才上的吊,而不会有人认为她是被人扭断脖子后才死的,听雨手上的那道伤痕就是最好的证明。”
话落,红露也陷入了沉思,似乎在考量这个真相的可能性。
“不过目前我还是有些不清楚,那就是这件事到底几个人插了手?让柳妃喝毒药的是不是听雨?听雨到底是谁的人?那个仵作明知道柳婕妤的脖子被人扭断,又为何隐瞒不说?”夏離心事重重的皱起了柳眉。
“那陷害皇后娘娘的人呢?”红露也有些糊涂了起来。
夏離冷笑一声,抬手喝了口姜汤,懒洋洋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听雨应该是贤妃的人,你没看到先前贤妃被冤枉时,听雨一直在帮她说话吗?而且那个御膳房总管应该是皇后的人,她想陷害我,不管时间太短,没让她做好准备,不然我可不只是被幽禁半年这么简单了。”
说到这,夏離不由轻叹一声,“其他都说的通,可那个手背上有伤痕的宫女又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要陷害贤妃?”
没错,如今其他事情都可以假设过去,假设下毒的是听雨,见柳婕妤没死透又扭断了她的脖子,然后假装成上吊的模样,可那个宫女既然要陷害贤妃,为何屋里还会出现皇后的镯子?
越想越头疼,夏離也不想再继续想下去,可就在这时,雪儿却撩开帘子进来,“主子,陈妃娘娘来了。”
陈妃?
夏離一惊,陈妃在这个时候来找她做什么?难道她知道什么不成?
而此时的长乐宫内也是一片肃穆,贤妃懒懒的靠在软榻上,手里端着一杯热茶,轻轻一抿,眼见一个宫女匆匆走进,她才淡淡问道:“怎么样,尾可处理干净了?”
宫女低着头,恭声道:“娘娘放心,不留丝毫痕迹。”
说到这,贤妃却是冷哼一声,“这柳家的人真是没一个聪明的,本以为那琪昭容不同,谁知连下个毒都没能把人毒死,还得让听雨动手,好在那老不死的没让人检查听雨,不然这次连听雨都要栽了!”
“也是,不过那琪昭容心可真狠,连自己的亲姐都能杀害。”宫女面色戚戚。
“她长久以来被庶女的头衔压着,柳婕妤不除,柳家跟太后又如何看重她?”贤妃将茶盏放在一旁,不知想到什么,神色忽然一变,“就是不知那个陷害本宫的宫女到底是谁的人!”
话落,宫女也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好在奴婢及时察觉,在那宫女房里塞了只镯子,不然这事倒真要赖到娘娘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