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窗外人烟沸腾,炸油条的、卖豆浆的、手抓饼的、水煎包的......奏响了独属于这个小小街道的舞曲。
“王婶,给我留八个水煎包!一碗豆浆!”米栗拉开窗帘,对着楼下一个正在煎着包子的大妈喊道。
“好嘞!刚出锅的,快下来!”
这里的人都认识米栗,当然,不是因为她有多出名,而是因为她是在这里住的最久的一个人了。
这个街道是这个城市存有的不多的廉租地,因为环境和治安的问题,很少有女孩子单独在这里租房子了——但是米栗艺高人胆大,她在这里一住就是三年。这里卖早点的阿姨大妈们都认识米栗了。
当然,在米栗刚来这里的时候,的确有被恶意的阻拦啊,受保护费啊,但是那些小混混们被她‘教育’过后,每次见到她都是绕路走的!
这就要归功于米栗祖传的玉佩了!她自小在乡下跟着爷爷奶奶,那时候爷爷总会教她一些奇怪的动作,每天早晨五点钟就会把她喊起来扎马步,跑步,攀岩......
后来在晚上睡觉睡觉的时候,奶奶总是会给她按摩全身,当时老人的手劲儿很大,总是把她捏的嗷嗷嗷直叫。
但是效果依旧很是显著,在八岁的时候,她一个人已经可以打得过村长家里那个十岁的壮壮了!
再后来在十岁的时候,米栗突然发现身体里出现了一股热流,那时候爷爷奶奶抓着她的手,那激动的面容还在眼前浮现——“多少年了啊!终于出现了!”
“振兴有望啊!”
后来爷爷奶奶给了她这个玉佩,让她挂着看看是不是可以引起感应——这一挂就是这么多年,除了每天晚上固定打坐的时候可以从里面吸收些许灵气之外,她还没有发现玉佩其他的作用。
米栗在狭窄的卫生间里洗漱结束,把玉佩贴在胸口,默念一遍爷爷教过的口诀,然后扎起一个爽朗的马尾,从折叠式衣柜里找出件针织衫,牛仔裤,帆布鞋——像一个刚出大学的学生,拿了公交卡、钥匙和零钱,出门了。
在王婶的小摊上喝了豆浆吃了水煎包,米栗把钱直接塞在王婶的小盒子里,看了一眼腕间的手表,念到:“糟了,快迟到了!”
——根本没有坐公交车的时间了,米栗直接用跑的,到了不堵车的地段才拦了一辆的士,“影视城。”
的哥从后视镜打量着清纯的米栗,问道:“小姑娘是去追星吧?”
“为什么我不是去拍戏的?”米栗反问。
“你这个年纪,长的有这么...耐看,”的哥终于从匮乏的词库里找出一个良好的形容词,“要真的是演员,一般都有专车接送,不然也是直接住在基地旁边的影视城里,哪有这么一大早跑着打的的?”
米栗不想辩解,她演过那么多的电视剧电影,本来还幻想着走在大街上会有人直接认出她然后激动的索要签名什么的,但是根本没有!就是有的人从背影认出她,激动的跑到正面之后——“啊,对不起,认错人了!”
是的,米栗是一个替身演员,准确的说,她是武替,自小爷爷奶奶在村子里一直教着她练功,没有系统的进入学校学习,但是也许由于功法的原因,她学习东西很快,还能直接举一反三——成绩自然没的说。
至于名牌大学毕业之后居然做了武替,还是因为这个职业时间比较宽松,而且她可以自由的选择接还是不接。更重要的是工资不低,在她省吃俭用在廉租区住了三年的情况下,给爸爸妈妈在二环买了一套小公寓。
当然,爸爸妈妈不知道她住在廉租区,他们都以为女儿干大事业去了,从小学习了武术的米栗就不怎么粘人,又因为爷爷奶奶的威慑力,让父母与孩子不敢怎么亲近,但是他们对于第一个女儿还是十分爱怜喜欢的。
这个情况直到有了小儿子之后变了,米栗也觉得爸爸妈妈不回来老家看望她了,但是逢年过节吃的喝的没有少过她。
她知道这对夫妇最大的梦想就是在城市里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她就把每月赚的钱都存着,上个月终于给他们买了房子。
这下心里的压力骤然少了许多。
爷爷奶奶都在村子里不需要物资的帮助,只要她定时把修炼的成果告诉过去就行。老人也不喜欢电子设备,家里只有一部老式电话,那还是因为爷爷当年保护村子有功劳,干部给装上去的呢!
“到了,谢谢!”米栗给出一张二十元,赶紧冲进了剧组。
“这还真的进去了!”的哥在后面看着毫无阻拦的米栗,一拍脑袋,“我怎么忘了要签名啊!”
“小洲,快来给我上妆,今天听说要吊威亚,我一会儿先去试试。”米栗冲进公共化妆间,两个化妆师正在那里玩手机。
“米姐,都不叫我给你画啊?”另一个化妆师小七瘪瘪嘴,打趣道。
“你就适合画男人,我才不给你糟蹋我的皮肤呢!”米栗毫不客气的反击,她和这些化妆师都是熟人,几人私下里关系不错。
“米姐,你皮肤真好!”小洲边给米栗擦粉边感叹,“我这回拿的朋友日本代购的粉,不伤皮肤的,就说米姐的皮肤可不能被糟蹋了!”
“你就是不画脸也没关系,我就只拍个背影。”米栗笑道。
“这可不一样!米姐你不知道你上了妆做了发型之后多好看!绝对比那个影后齐子玉好看多了!”小洲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你呀,就是不会打扮!”
“对呀!”小七在旁边起哄,“米姐你还不知道吧,王导要拍新电影了!”
“这有什么?”米栗一点也不奇怪,“齐子玉可是王导的御用女主,估计我又有活儿了。”
“听说呀,王导和齐子玉...”小七并掌做了一个砍的动作,“闹掰了!”
“啊?”
“齐子玉抱上了制片的大腿啊,王导和她...掰了!”小洲也神秘兮兮的说道。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米栗迷茫,她顶多少了一次戏来演啊!
小洲和小七对视一笑,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