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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一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老头儿从树林子里连滚带爬地扑出来。
那人一出来就冲着两人磕头求饶不止,“老爷饶命!老爷饶命!老汉实在太饿了,并没有恶意,只想,只想要你们锅里那一点残羹就好!”
花白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头上,沟壑纵横的额角还有着血迹蜿蜒而下,那场面怎么看怎么凄凉心塞。
她实在不落忍这样一个年纪跟自己爷爷都差不多了的老人受苦,起身走过去想搀起他,“过来烤烤身子吧,我这里还有一点吃的……”
老人的脸隐在暗处,闻言感激的将身子伏得更低,微微颤抖着。
吴真淳的心里电光火石般地划过一道奇怪的感觉,突然他耳朵一动,听到了林子里极细微的“啪”地一声。
“不要过去!”
然而已经晚了,只见原本颤巍巍伏在地上的老人突然抬头,凶相毕露,猛地一把扣住落落,同时厉声喝道,“把你们所有的干粮全都给我拿出来!”
同时林子里又蹿出的几个如狼似虎的身影,个个儿眼底闪着饿狼般的幽幽绿光。
“如果识相就赶紧把东西交出来!”
那老头儿手里捏着一把缺了口的菜刀,凶神恶煞地比在落落脖子上,哪里还有半分先前的可怜样儿?她心里只能大恨自己太过心软,早应该想到的,既是灾区,就肯定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哎?怎么回事?”玉账本搀着马少泽刚一回来,立时就被几个浑身冒着馊味儿的灾民给围住了。
“别动!动老子就杀了她!东西快拿过来!”
眼看着落落脖子上都被勒出了血印子,几人心底虽然万般无奈痛恨,却也不得不去车上把装干粮的袋子拿了出来。
“只有这么点儿?”
拎着小小的袋子,对方显然是不满意,当下就有两人上前把落落跟马少泽绑一起,“给老子好好看着她们!自己去搜!”
他们倒是眼睛厉害,一眼就看出了几个人里面这两人最是好欺负。
落落被人重重的搡在地上,只觉得手肘上火辣辣痛作一片,但却倔强地咬着唇没开口。
“妈的!竟然真的只有这么些!”
那些人将马车里的东西扔得乱七八糟,什么被子,布匹,满地都是。
吴真淳的眼底露出一丝怒气,奈何两人被绑的地方离他太远,饶是他功夫了得也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
“哼!没了干粮,不是还有几匹马么?拉回去杀了!”
那些人找不到干粮,眼底寒光一闪,突然盯上了旁边树上拴着的几匹马。听到这话,被人隔在一边的吴真淳唇边突然露出一丝笑意,嘬唇发出了几声极细微的忽哨声。
“唏律律……”
“啊!”
只听得马儿长嘶一声,那个贸然上前的男子就被扬起的马蹄迎面蹬在胸口上,顿时惨叫一声,口喷鲜血飞了出去。
“靠!这死牲畜竟然还会踹人!”
“三儿!三儿你没事吧?”
看着那人摔落,原本看着落落两人的老头儿突然激动了起来,厉声呼号着扑了上去。
就在此时,吴真淳手一动,就把玉账本远远的扔到了一边。同时身子一动一弹,呼吸间就到了落落的面前,手一动,另一个负责看守他们的汉子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场面情形顿时急转,吴真淳的身影就如一只灰色的大鸟一般,极速的转掠一圈。那十来个难民本就是不会功夫的普通人,又加上吃不饱喝不暖的,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只听“啪啪啪”几声清脆的连响,众人就只有捂脸躺在地上哀嚎的份了。
“今天小惩大诫,若是他日还敢再犯!可就不是简单的打脸了!”
他伸腿将先被人抢走的干粮包袱挑回来,表情一沉,“滚!”
“吴大哥你太厉害了!”在玉账本的帮忙下两人松了绑,落落由衷地看着吴真淳,发出一声发自内心的感叹。
吴真淳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扭过脸去,“不过是,”
“谁?!”他瞳孔骤缩,感觉到了一股强烈无比的杀气!
落落刚好走到他面前,冷不丁被他一声喝出来,脚下一个不稳,顿时就向着前面扑倒。而吴真淳的全副心神都在那突如其来的杀气上面,一时不查竟被她生生扑倒在地。
“咻!”
“啊!”
厉箭破空的声音传来,吴真淳心有余悸地看着还在落落肩膀上微微颤动的尾羽。刚刚若不是落落那一扑,自己只怕是难逃厄运吧?
“快进马车里面去,小玉套车!”
玉账本也是经过风浪的人,闻言也不慌乱,迅速地自树上解了马。
这边落落已经拖着马少泽上了车,直到此时,她才觉得右肩上一阵钻心的疼,那根箭羽还插在那里的。
她正要伸手去拔,却被马少泽一把按住了手。
同落落挤在小小的一间马车里,他的“恐女症”又发作了,强忍着头晕各种不适,勉强喘了一声才道,“别动,这上面有倒钩!”
“你到底是谁?这些人是冲你来的吧?”
她松了手,突然紧紧地盯着马少泽。
他苦笑了一声,点头,“是,是我连累了你们!”
说罢,他又低低地喘了几声,声音里带了丝颓然,“如果,就把我交出去吧。只是还请解了我身上的禁制!”
“你脑子没糊涂吧!老娘我都为你吃了箭了!把你交出去岂不是太亏了!”
落落说这话时,因为肩上的疼痛,她面容扭曲,头发散乱地披在头上,脖子上,肩上血迹斑斑。说出的话更是因为受伤而粗鲁无比,然而马少泽心里却是一暖。低低地念了一声,“多谢!”
这几日相处下来,落落已经觉出他并不是什么坏人,再加上刚刚找到他那一会儿,他满身上的伤,一看就是被人虐待的。
而重伤昏迷的时候,他一直翻来覆去念叨着的一句话,才是最终让大家决定留下并带他到良县去的原因。
因为他说,“顾晋文你个王八蛋快逃!”
正是因为这句话,才让我们的冷面吴哥松了口,决定留下他来。但为了几人的安全着想,他用独家手法封了他的内力以及力气,让他不能犯事的同时,却也变成了个累赘。
不过短短片刻,两人所在的马车就被射成了筛子,也不知对方还有多少箭羽。吴哥挥着朴刀护在玉账本身周,他几乎是用命在搏,套车的速度达到了平生之最。
几人正要跑,然而那冷面吴哥却大吼了一声,“布!”
他们这才想起,车子里的布匹等物方才已经被那些流民扔得散得到处都是,不由同时狠狠咒骂了一声,“该死!”
突然,马少泽开了口,“吴哥,让我出去,他们要抓活的,死了可就没用了!”
吴真淳的眼睛一闪,看一眼低着头看不出面目的马少泽,“好,我就信你一回!”
“外面的人听着!若是再敢放箭,老子就把他的脑袋割下来!我们来看看,到底是我的刀快还是你的箭快!”
果然,当吴真淳的朴刀架在马少泽脖子上的时候,对方的箭羽就消停了下来。
“到底是何方神圣!给我滚出来!这样藏头露尾的可不是大丈夫的行为!”
虽然心里已经八九不离十确定了这些人是谁,但是他还是想要再确认一下。如果真的是滇军,那今天少不得就是一场恶战了。
“我等乃是朝廷中人,奉命捉拿犯人归案!不管你是谁,还是乖乖识相的好!”
隐在暗处的人慢慢走了出来,看那穿着打扮,果然——几人的瞳孔缩了一下,跟那天在那小镇上碰到的滇军一模一样。
“先去收拾布匹!”
对方有四人,其中一人身后负着箭筒,看来筛子状的马车就是他的功劳了。只是不知道暗处还有多少人在,眼下形势不明,落落也无法可想,只得暗中拉着已经吓傻了的玉账本快速地将地上的布匹捡起收好。
“呵,小姑娘倒是大胆,只是不知这布匹到底是什么精贵物什,让你这样连命都不顾?”
“嘿嘿,官爷不知,这布可是我费了老鼻子力气才从龙王庙请来的呢,据说可以防洪呢!”
听了她的信口胡诌,那人不再关注布匹的事儿,将目光投向了执刀而立的吴真淳。
“看你身手很是不错,不如将手中的人交给我们,加入我们滇军如何?好男儿自当横刀立马,铁血人生!”
“哼!”吴哥鼻孔里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手上却是动了动。
那人以为有戏,更加卖力的劝说了起来,“你兄弟你这样的身手,只要肯加入,建功立业自是不在话下,岂不是比现在委屈当一个车夫要来得好?”
“呵,”吴哥唇边缓缓绽出一个笑来,松了手中的人,“你这话,倒也不错!”
“哈哈,兄弟果然是个明白……啊!”
却是吴哥见两人已经将布匹收拾得差不多,突然暴起,将手中的朴刀掷出,正中那个身负箭羽的人心口。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