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千羽,仙子的平安符,么么哒~
妈蛋今天忙成屁了,说好中午传更新的,现在才爬上来,我有罪,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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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深了。
众人快速却沉默地随着队伍往前走着。
夜色浓稠,半丝月光星光也无,一如众人的心情——今天下午大家最终还是没能守住良县。
“好了,今天就在这里扎营休息吧!”传令兵举着旗子,快速地在队伍前后巡竣着。
“田姑娘下来歇会儿吧。”马车帘子被人掀起,露出言棋那张疲惫的脸来。
“没事,”落落伸手拭了拭顾晋文额头上的汗水,“请冯先生过来看一看吧,公子他似乎有些发热。”
“啊?!我这就去!”言棋一惊,转身就跳下马车去寻人去了。
不过片刻,冯老太医就匆匆赶了过来,“怎么回事?看来他的体质已经扛不住了,泽儿,你去问问李大人,明天可不可以稍缓一点再上路?”虽然临走时又用了一剂截脉汤,但显然顾晋文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不一会儿,李壮哉也赶了过来,脸色有一丝凝重。
“还不知道滇军后续的布置是怎样的,我们不能停,要赶紧到洋县去同大部队汇合,顾公子的身体,真的不能再撑撑么?”
“恐怕难。”冯老太医伸手抚了抚颌下的胡须,眉头皱得紧紧的。
“这样,”李壮哉皱眉想了想,“这附近山上有一个村庄,很小,几乎没有知道,要不让顾公子先在那里休养一阵子?”
“也只能这样了,”冯太医无奈点头,眼下顾晋文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堪忧。
“一会儿歇一下之后就让韬儿送你们上山去吧。”
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李壮哉叫过儿子细细嘱咐了一遍,就匆匆走了。
几人原地休息了一阵子,草草煮了一点热汤吃了,就被李韬赶着上了马,“我们现在就上路吧,这样还在后面的兄弟们走的时候就可以把我们的形迹掩藏起来,以免被人找到。”
“好!”
事情宜早不宜迟,纵是大家已经浑身酸疼却也没有抱怨,抖擞起精神翻身上马。
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以免让滇军的人察觉到顾晋文不在队伍里,言棋仍是要跟着大部队走,于是这照顾他的责任就落到了落落肩上。
“田姑娘,拜托你了!”言棋冲着落落一拱手,脸色少有的凝重了起来。
“放心。”落落毫不含糊地一点头,那司马相对顾晋文是欲除之而后快,她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重要性。
因为是以去前方侦察敌情为由散出去的,因此那马车就不能用。
顾晋文仍是昏睡着,被李韬并另一个大汉紧紧地扶在两旁,落落也换了一身小兵的衣服,紧紧地跟在几人身旁。
而冯老太医爷孙俩也是各自换了军装,混在众人之间。
趁着夜色,倒是没几个人注意到这里面有一个人竟是昏睡不醒的。
待脱离了众人的视线,李韬弯腰就要把顾晋文扛上背,“我先背,一会儿你们再接着!”
一看他们这动作,落落皱了皱眉。
“等下!这样他的身子估计受不了!”她制止了李韬的动作,顾晋文的心脏本来就承受不了太大的负荷,眼下他又昏睡着,如果让人一背,只怕会加剧他的病情。
“可是不背他怎么上山?”李韬瓮声瓮气地道。
“我有办法,你快找两个人去砍点结实的小树来!要直,要结实!”
她头也不回地解下了身上的背囊,摊开——竟然是几张又厚又大的油布。走之前她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因此特意背了这一大卷油布出来。她要做一个简易担架。
“这个好办!”现在人就在山上,找几根小树自是不在话下,加上大家又都是有一把子力气的大男人,不过一会儿,几人就砍了十来根小树过来。甚至连上面细小的枝桠都被剔得干干净净。
“啊,不用这么多的,只要四根就差不多了……”落落一直忙着整理这边的油布,没有注意到他们竟砍了这么多树回来,不由囧了一下。
“这样四角一绑,就是个简易的担架……”落落伸手比划着,在场人都不笨,一听就明白了,只是以前没人提,还真没谁注意这样也行。
听完,李韬的眼睛就是一亮——这法子,如果能大量的用在军中,岂不是会方便很多?
而且那个名儿也起得妙——“担架”,真的是很形象。可是她刚刚说的是简易的担架,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不简易的?
作为一名负责任的职业军人,这个时候当然要发挥自己不耻下问的精神了。
“唔~田姑娘,你说这是个简易担架,那是不是还有更复杂一点的担架?是什么样的?”
落落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不小心又说了个新词出来。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特别了不起的事情,她也就随口解释了起来。
“嗯,是的,还有种比较复杂的担架,带轮子,可以四处推动,这样的话,就算是一个人,也可以推动伤员四处行走了。做得好的话,那个轮子还可以固定,可以临时当床来用。”
“啊,这样吗?”李韬听了,眼底的光芒顿时大盛,如果这样的“担架”能用在战场上,那很多伤员就可以及时得到救治了。
“你会做吗?”
“呃,我,我只是见过,不过如果有工匠,这个应该很简单的吧?”
“确实很简单,”这回却是一直没有说话的冯少泽插了嘴,他的眼底带着一丝莫名的光,探究地望向落落,“只是你在哪里见的这种东西?”那种带轮子的床,他也只在师父那里见过,而且他师父也是把它叫的“担架”,他曾经有一次好奇发问,他师父却说这个东西并不是大周朝有的东西,她一个小小村姑,怎么会有机会看到这种东西?
“小心!小心点……”
落落忙着把顾晋文放到担架上,因此并没有注意到冯少泽那副探究的目光。将他在担架上放好,又用软布将他牢牢固定在那上面,整个过程,李韬连眼都没错开一丝,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法子传回军中去。
举着火把,几人悄没声息的攀援在山壁间。突然,前方树林里扑簌簌地一响,惊得众人呼吸都没了。
只听得“呱”地一声,却是一只不知名的夜鸟被众人的火把惊起,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李韬松了一口气,看一眼寂静得有些异常的四周,心神暗暗提了起来,将手里的担架交给了一名叫王熊的军士,“你来抬着,我去前面探探。”
正低声交谈着的众人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不知何时竟有一双泛着幽幽绿光的眼睛在静静地盯着他们。
看到李韬举着火把走远,草丛微微晃了下,那双眼睛倏地一闪就不见了踪影。
落落猛地扭头,入眼的,除了夜色,还是夜色。
“怎么了?”冯少泽有些担心地问。
“没,没什么……”她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头,跺了跺脚,驱走了心头那一丝不安的感觉。
“啊呜……”
谁知她话音刚落,就听前面突地啸声大作!
众人只听“哗啦!”一声李韬有些狼狈地冲了回来,面色惊惶,“狼!狼群!快跑!”
“什么?!”冯少泽一惊,长臂一伸,一把捞住了自家爷爷,转身就跑!
刚跑没两步,他的身子就定住了,脸色煞白!
不知何时,身后竟然已经密密麻麻地挤满了狼群,正在用它们那一双泛着绿光的,无情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众人。
“天!是群饿狼!”
突然王熊指着那群狼瘪瘪的肚子,吃惊地大呼了起来。
他的声音,因为惊吓而有些变声嘶哑,在这寂静的夜空里显得分外吓人。对面的狼群微微起了一丝骚动。
然而不过片刻,就被不知从哪里传来的一声短促狼嚎给制止了。
看这群狼表现如此训练有素,众人的心头又凉了一丝。
“我们索性冲上山去好了,我刚刚从那边可是没有看到那么多狼!”李韬咬咬牙,低声说道。
“可是万一这些狼是故意赶我们上山,那岂不是自投罗网?”王熊显然是熟悉动物习性的。
冯老太医没见过这样的阵仗,早就吓得双腿发软了,这会子全靠自家孙子在旁撑着。此时听了王熊一番话,不由气得胡子一翘,“它们是牲畜又不是人,还故意赶我们上山?”
“冯先生你有所不知!”
“爷爷你有所不知!”
却是落落跟冯少泽同时开口反驳,冯少泽再次用那种探究的目光看了眼落落,转眼又想到她外祖家是猎户,也就释然了。
“爷爷,我曾跟师父去过大漠,那里狼群出行可是跟行军布阵一样,这里的虽说是山狼,但是我想这两者习性肯定是一样的。”
“那王熊你说怎么办?前面这么多狼,我们肯定冲不过去!”
对面的狼群已经快要按捺不住,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咆哮声,锋锐的脚爪也在沙沙地刨着地面。
明明是春寒料峭的季节,又刚刚下过雨,王熊黝黑的脸膛上却是滚下了豆大的汗水。他定定地看着对面的狼群,又扭头看了看黑黝黝的完全看不到底的山上。
良久,他终于咽了咽发干的喉咙,“上山吧!只能上山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