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也算是夜深,街道是越发静宁,零散着行人的脚步声是越来越少,若非得说些吵闹,无非是东边里隐隐总也传来狗吠声。
连久违满堂红火生意的老板都使唤了伙计快些去关上店门,即便是扎钱堆里,也得顾及到次日一早又得忙碌一整天的疲劳,都这个时辰了。
那门板就差最后一扇给合住,竟在这时摇摇晃晃奔进来个人。
一入大堂,先看得不是伙计,反倒是顺着楼梯向上看,也不知那满是恨意的双眼是想瞧见了谁。
伙计来请,说是打烊,这人将眼狠狠回它一瞪,从腰间扯下那装满钱银的锦囊朝桌上一砸,自觉将铺桌面上的板凳给抬了下来坐上,那声却不如这一双来势汹汹的眼,显得有些无力,碎念道:“不要你伺候,把酒拿来便是,我喝完自己走。”
店家远远瞧着这钱不少,到底还是想做这关门生意,便挥了挥手,示意伙计照做。
那人自顾自的喝起来,店家拨弄完算盘,打着哈欠喜滋滋的回念着今日的入账,抱着他那小金库与伙计回各自屋里休息前,又看了一眼那阔客,十几坛子酒水就摆在阔客脚边,店家咂咂嘴,心想:真要喝完,不得喝死你。
想归想,店家却只陪着笑说了句请自便的客套话,便回屋捂着小金库睡觉去了,哪里管得这陌生人的死活?
也不晓得那人是喝了多久,喝了多少,到底是个安静的人,不生吵闹,前夜里都是高低起伏的呼噜声萦绕在客栈里头。
到了后半夜,大堂便隐隐传来哭声。
这声像是极力掩制,却根本逃不过苏翎二人的耳朵。
翎少卿似是听不下去了,匆匆收了功,正欲起身,便闻苏白开口:“去哪?”
他又坐了回来,嘟了嘟嘴,颇有不满的朝门外看了看,并说出他的想法:“一个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的,烦躁。”
见苏白睁开双眼,他又补道:“我去点了他睡穴,不会伤人。”
“你若嫌烦,去把隔音符贴上,楼下你别去了。”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翎少卿歪了歪脑袋,伸手从衣襟里掏出一叠符纸,一张张的数找着他记得放在这里了的隔音符。
便是这时,忽闻“哐当”一声碎响,紧接着便听见那双拳重捶桌面的声音,更是接踵而来是个男人的嚎啕大哭之声!
有些人是浅睡眠,向来容易惊醒,这楼下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又听个男人鬼哭狼嚎似的大半夜叫唤,一时间东里西处燃起不少蜡烛,点亮了纸窗,隐隐有人再问:“怎么回事?”
更有人被惊醒美梦好不快活怒叱:“大半夜的不睡觉,嚎什么嚎!”
只听楼下那男人的哭声更加肆意,且还含糊不清地喊着:“天理何在?报应不爽……”
隐约,叫苏白听清那男人后头说了几回那些和尚,本不愿再招惹些什么事来,可越听那喊哭的诉词越是不对劲,好似说的不是和尚,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且还与他有深仇大恨来着。
翎少卿皱了皱眉,将一叠符纸朝桌上一扔,丢下一句:“我这去救众人于水火之中”,便冲出了房门朝楼下奔去。
到底不行!
明明不想再招惹些什么事来的。
也不知苏白是怎么想的,还是紧跟着也追了出去,论速度她自是不如少卿的,能在少卿出手以前制止了他,说到底还是少卿无心与她“争前后”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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