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顺的点点头,花楹应道:“是,国师!闲暇时有和笙哥哥学过!”
楼重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花楹那蒙着黑纱的脸,明明年纪和夜笙相仿,却如同长辈般问道:“学到何种地步了?”
“莺儿愚钝,至今还没有办法炼制凝香冷翠!”
那就是刚刚跨过药徒阶段,还没有稳住药师阶段啊!
“国师府中有本国师圈养的动物,若有需要,可以到国师府试药!”楼重淡淡的说道。
花楹眼中溢满喜色,声音都愉悦些许,应道:“多谢国师,若有需要,莺儿自会前去叨扰国师的,还望国师不嫌弃莺儿愚昧,能够不吝赐教!”
这两年,她一直在学习医毒,可一直都仅限于书本知识,识药辩药,若说实践,那是少之又少。现在她好不容易达到药师级别,能够开始炼制各种毒药和解药,正是需要试药的时候,通过试药来更好的把握药材。国师府中既然有专门喂养的动物用来试药,那国师想必也精通医药,若是能一边试药一
边和国师学习,对求知若渴的花楹来说定是好的。
只是,她初入玄冥,好多事情都不了解,对于国师,她心里还有一丝忌惮。
该如何做,还是等她和夜笙商量之后才能决定。
楼重如何看不出花楹的心思,但是他知道,最后花楹一定会到他府中的。
“好说!”
淡淡的丢下两个字,楼重大步向着皇宫之外而去。
花楹则是在那侍女青柳的带领下来到了她将要在玄冥皇宫中居住的地方。
当殿中只剩下父子两人,夜笙噗通一声跪在夜长风的床前,有些哽咽道:“义父,笙儿有愧,没有能将大姐带回玄冥。”
见到他们夜长风虽然满脸喜悦,但那一闪而过的悲伤夜笙又岂会不知。
将夜鸾送给墨拓求和,那是刻在夜长风和夜笙心上永远消不掉的伤痕,若不是男子无用,何尝需要用女子求和。
用女子求和,献出的不仅是美人更是男子的尊严!
提及夜鸾,夜长风是老泪纵横,夜鸾在紫川皇宫所受的虐待,夜长风如何不知,只是他不能管,也无法管。
他不仅仅是夜鸾的义父,更是玄冥亿万民众的城主。他不能再让玄冥陷入战争之中。
“鸾儿她,是为父对不起鸾儿呀……”
想当初,夜笙夜莺等人年幼,可夜鸾早已记事,刚来玄冥时,满脸的防备,小心的护着年幼的弟弟妹妹,倔强的眼神让他想到了那凶狠的狼崽子,他花费了那么多的心思,才让夜鸾安下心来,信任他。
可是,最后却是他亲手将夜鸾送给那个魔鬼!
每思及此,他的心,痛如刀割。
看着夜长风眼中的自责和心疼,却独独没有悔意,夜笙知道,就算时光倒流,再来一次,处在那般境地的夜长风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只因为他是城主,他必须为城民负责!夜笙无法说夜长风做的对不对,若不是夜长风收留他们兄妹三人,他们早就不知何时横死街头,可若不是夜长风,他们也不会兄妹失散,大姐日日受那恶魔折磨,他流放为质,日日被人嘲讽轻视,小妹也
不会至今杳无音信。
可无论如何,夜长风与他们有活命之恩,有恩就不能不报。
不过,若他为城主,他宁愿与墨拓血战到底,哪怕只剩下一个人,也不会用女子求和。
夜笙眼神清明,握住夜长风有些发凉的手,低沉的声音中不含一丝情绪:“义父,这不是你的错!早晚有一日,我会将大姐接回来的。”
望着夜笙成熟的脸庞,夜长风心中五味杂谈,年纪越大,夜笙越像那个人了,有勇有谋,果敢坚强!
总有一日,他会像那个人一样,站在这个世界的顶峰。
夜长风心中有着预感,这次的遇刺也让他明了,这世界该留给年轻人了。他也有他想要去做的事!
此时的夜笙还不知道夜长风暗中所下的决定,他转过话题,问起夜长风遇刺的事情。“那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身手很好!”夜长风将刺客的特征细细说给夜笙,“那个人看为父的眼睛里充满了厌恶和杀意,那浓浓的杀意让为父一眼就觉得他是真的想要杀了我,只是
不知道为何原因他会留为父一命。”
说起这个夜长风也很是迷惑,他清楚的感觉到那个人那周身的杀意,他一定想要杀了他,可他最后却又留手了。若他没有记错,就在他倒下前还看到那刺客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晦暗莫测。
“他本有机会杀了我的!”夜长风重复。
想杀了义父可是却又没有,难道他是有什么特殊的理由才留义父一命吗?夜笙皱眉,沉声问道:“义父心里有没有什么怀疑的对象?”
夜长风这些时日也在思索那刺客到底是何人,可他将所有仇人都过了一遍,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夜长风摇摇头,夜笙也没有失望,望着夜长风有些疲惫的脸色,帮着夜长风掖掖被角,沉声道:“义父,此事交给笙儿去查探,你先好好休息吧!”
夜长风点点头,“你的宫殿还在原来的凌霄殿,夜莺的我让人安排在凌云殿了。”
“多谢义父,最近你就好好养伤,其余的就交给儿子去办吧!”夜笙感动的点点头,这肯定是夜长风接到他们要回来的信着人收拾的,这份情,他不会忘。
“去吧!”夜长风轻声道。
“是,义父。”
夜笙离去,夜长风才安心的合上眼眸。
却说夜笙离开夜长风的寝殿并没有直接去到他的宫殿,而是直接向着花楹所在的凌云殿而去。
花楹第一次来到玄冥皇宫,难保有些不适,他心里实在记挂的很。
一路上,夜笙发现这皇宫之中还真是变化极大,原本在他们离开时幼小的树苗现在已长成苍天大树。花池中大姐最喜欢的半月红也再没有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不认识的花儿。
“这里的半月红呢?”
夜笙皱着眉问一旁领路的侍女。察觉到夜笙语中的冷意,那侍女身子一颤,低声回道:“回世子爷的话,总管大人说半月红这花的名字不吉利,着人给拔了。”侍女边说边小心的看着夜笙的脸色,看到夜笙愈加阴沉发冷的脸色,声音越小
“那现在种的这是什么?”
小心的瞄着夜笙的脸色,那侍女小声道:“回世子爷,是月月红!”
“城主没有说什么?”
夜笙脸色虽没有变化太多,可周身的寒气却愈来愈重,手指捏的格格作响。将大姐最喜欢的花儿拔了,是笃定他们不会再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