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煅看得傻眼,一时怔住,竟然忘记趁机脱身,只是呆呆地瞅着明魅。却见明魅卸下人家胳膊以后,还是一脸平静,凑近程父耳朵,不知说了什么,程父突然变得安静。
全个过程被镜头拍了下来。不少人纷纷猜测,明魅会不会是帝国大厦的保安,或者是女警?要不然,长这么惊悚,谁敢聘用?也就帝国大厦度量大、用人不拘一格。
咔咔卸了程父一只胳膊,自有保安上来把他架到一边。再不出手,帝国大厦可再混不下去了。
明魅面不改色起身,好像刚才卸程父手臂的是别人,不是她。
局势瞬间即被扭转,这对白喜善来说,绝对不是好事。暗地里把牙咬了咬,这次,算白煅这野小子走运!
耍赖的程父虽被带走了,白煅被扒拉裤子和骗人房屋的事,媒体记者们立刻穷追不舍。白喜善乐见其成,学着程夫人品起茶来。倒是白老爷子,拄着拐杖站起来,脸色沉了三分。
明魅已打算问清程夫人约见她的目的,然后离开帝国大厦。
偏偏,她听到一个记者在为程父打抱不平,甚至声泪俱下地控诉帝国大厦的白煅,说白煅为了股东大会个人的利益,不顾程家重病的女儿及未出生的宝宝,强取豪夺,不择手段。
不顾女儿的人,不是白煅,而是程父程母;抛弃程程的人,不是白煅,同样是程父程母。明魅没想到会有人如此颠倒黑白,气极反笑。
白煅正要将程父程母抛弃亲生女儿的事公之于众,省得某些人颠倒黑白,却见明魅从外面挤到了他的身旁,有人与自己并肩,白煅忽然心中一暖,前一秒还十分锐利的眼神,下一瞬,温柔如水。
“各位记者朋友,刚才我们是在演戏,给大家添麻烦了,实在非常抱歉!对不起!”对于明魅突然走到镜头话筒前说的这番话,在场的记者们当然不会相信。而知道真相的帝国大厦人员,因为明魅此举,也纷纷静了下来。
一下子,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了明魅的身上。
压力前所未有的大,可她必须要扛住。她,还没有为程程讨还一个公道。
白老爷子重新落了座,想搞小动作的白喜善被按到了旁边的位置上,程夫人一直保持观望状态坐在那里吃茶。
那边,已经有人在问明魅,“请问你是哪个部门的?刚才明明剑拔弩张,还卸掉了一只胳膊,你为什么说是在演戏?你们为什么要演戏?”
明魅只觉得两只耳朵嗡嗡作响,基本上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她,需要静一静。
于是,当众闭上双眼,默不作声。
因为明魅这番话太有新闻价值了,所以,白煅反而被挤出了包围圈。
不回答还闭上眼睛,简直是对他们的不尊敬嘛。一时间,媒体记者夹枪带棒,轮番质问起明魅,大有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就不会罢休的姿势。
这些声音落在众人耳里,异常难听,简直是在打帝国大厦的脸。
白老爷子脸色又沉了几分,就是白喜善,也有几分不悦。虽说暗地里他是想借媒体之手,对付白煅,可如果伤了帝国大厦的颜面,那就是伤了他自己的颜面。
没有人知道,明魅此刻的耳朵听不见这些。她的耳朵就好像自带了屏蔽功能一样,只是觉得头晕耳鸣,感觉不舒服。
深深地看了一眼明魅,白煅顾不上去治疗被程父弄伤的痛,挤进来替她解围:“就让我来回答这个问题吧!”
所有的话筒镜头迅速聚拢到他面前。
白煅说道:“相信各位都已经知道,我们帝国大厦的股东大会马上就要举行了。因为事关重大,为了防止不愉快事情的发生,也为了,让大家安心采访,确保安保工作的进行,所以,我们这次,特地聘请了一些人过来,通过这些演习,来增强我们的安保工作,确保本次股东大会的顺利进行!我的话,说完了,谢谢诸位!”
很显然,身为帝国大厦的重要一员,白煅的话具有极大信服力。闹剧终于收场,媒体记者纷纷离去。这收尾工作,自有人力资源部危机公关全部包揽。与此同时,人力资源部总监明月山的面前,已经摆上了一份特殊的简历。
“你说,这个人大概半个月前,来参加过面试?”明月山年约四旬,穿着剪裁得体的浅绿色旗袍,坐在茶座旁,俨然茶室里悠闲品茶的主人。
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位年纪大约三十开外的女子,身着职业套装,只是脚上穿着一双紫色大拖鞋,显得上下极不对称。不过,人力资源总监瞧着舒服就好。
文绣笔一边接过明月山刚刚泡好的茶水,一边汇报道:“是的,就是那位在企划部的白静介绍过来的,听说两人大学时代,是学姐学妹关系。当时,这位求职者似乎被人打过脸,面颊上有红肿痕迹,而且还迟到,最后是我们出动了保安,才在人群中,找到了她。”
明月山点点头道:“此人是个难得的人才,阿笔,你要想办法,一定要把她聘用过来。”程父上来闹事,本来已经由人力资源部启动了危机公关,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明魅站了出来。凭着职场上历练出来的直觉,她给了这位长相特殊的年轻人一次机会。果然,明魅没有让自己失望。
“明姐,你的意思是……不止我们看上她?”阿笔不由顿住喝茶的动作,望向了明月山。
明月山难得脸上严肃了三分,说道:“帝国大厦股东大会换届在即,经过今天的事情,白老爷子只怕不敢再动用左臂右膀了,他急需一个外人来帮忙。”
两个女人不由会心一笑,这个外人,当然非明魅莫属。
不知自己已被人看上,见闹剧散场,明魅也松了一口气,进屋走向程夫人道:“不知程夫人今天约我来这里,是有什么事?”
她一直纳闷,程夫人只是在电梯里和自己闲聊了一阵,就把她带到这里。随后,发生了程父撒泼耍赖之事。自此,程夫人并没有说明约见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