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傻子啊?”艳火撩阴腿,出其不意偷袭明魅。
明魅差点因为大意滚落深沟,但她很快站稳脚跟,一扫刚才的尴尬,对冰暴警告:“管好你女人。”转身原路返回。
冰暴本意是要抓住明魅,没想到她太过敏感,自己稍有动作,她就察觉到了。不过,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明魅走上山头,才发现无路可去,不由自嘲一笑。刚才的退让,显然让对方以为她好欺负。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她不打算退让了。
她缓缓转过身,这时有月光照来,朦朦胧胧的,竟将她照得妩媚动人。冰暴心头一热,忍不住上前几步。若非艳火从后面拽他一下,恐怕他已凑到明魅身边。
冰暴赶忙警醒,不是因为艳火的提醒,而是因为此刻明魅嘴里说出的话,冷若冰霜:“站住。”
“你们擅闯我明家村,到底有何目的?”
不理会明魅的冷脸,艳火伸手一挥,身后带着的人就将明魅团团包围住了。她挑眉冷笑:“有何目的?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的目的吗?可笑!堂堂明家第九千代子孙,居然会不知道自己家族世世代代保守的秘密!你糊弄谁呢?”
世代保守的秘密?这事也许从前有记忆时知道,可现在……明魅弯唇而笑,“原来你们想要知道我们明家的历史啊?早说嘛!”
听这话,似乎有松动迹象。
能够来文的,冰暴自然不愿武力勉强明魅,尤其在他看过明魅的日志内容以后。他温声软语道:“明魅,冒昧打扰了明家村,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你、你跟她道歉?你、你你跟她说对不起?!”冰暴此举最惊讶的不是明魅,而是艳火。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怎么,有问题吗?”
艳火被震住了,抚着心口说不出话。冰暴多冷漠、高傲的人,竟然会跟明魅道歉、说对不起?怎么可能!?尽管她一万分不相信既成的事实,但谁都没有在意她是什么想法。一个背靠悬崖,一个站于坡下,两个一上一下对峙,彼此并不多话。
“想知道明家村的秘密,拿我的日志来换。”明魅背着双手,仰望夜空中的明月,一副悠闲的样子。
冰暴别有深意看了一眼明魅,不多会儿,被吩咐去跑腿的人回来,报告说,日志找不着了,村长在他武力威胁下称:日志已经都烧了。
烧了?
哈,自己烧了别人的祠堂以作威胁,没想到这老头跟他依样画葫芦,也把明魅的日志烧了!冰暴阴阳怪气的轻笑声,令艳火等人本能远离了他三分。
倒是明魅最悠闲自得,依然保持着仰望的姿势,自顾自赏月。只不过她好像脑袋后面长了眼睛,“怎么,没找到?”
身后静静的,过了片刻,才听见十几个脚步声走远。
总算走了!
她重重呼出一口气,心知这伙人准是去找村长去了。可自己又不能立马跟过去,她全身还什么都没穿呢……
明魅赶到村长家的时候,一屋子连同院落都是人。她顿了顿脚步,哀戚的歌声伴着乐声响彻这片天空。村长跪坐在八仙桌前的蒲团上,一动不动,远远地就知他已辞世。
在一片哀戚的葬礼上,即便妖冶如艳火,也不自觉被这氛围所影响,躲到了角落,只抱怨那死老头死的真不是时候,哪有他们刚刚冲到面前,他就挂了,然后让全世界误以为是他们把他逼死了的道理?实在太气人了,完全不给解释和找补的机会!
这不?明家村的秘密在兜了一个又一个圈子后,又重新回到了明魅的身上。走了那么多的冤枉路,真不想见到明魅那张讨人厌的脸!
可不管艳火如何厌恶,最终她还是不放心冰暴独自去见明魅,只能像水蛭黏人一样跟了过来。
彼时明魅刚刚送村长下葬回来,身心疲乏,看到冰暴一行人都懒得搭理,自顾自有一脚没一脚地往山下走。中间因为失神摔了跤,冰暴上来给她手扶,她都当没看到,自己爬起来,任皮破流血也不加理会。
冰暴若是稍微靠近来,就会遭到她的激烈抗争。冰暴稍有不慎,分分钟要被她踢到下边的要害,表面伤倒不在意,可别真弄没了子孙后代。所以到后来,冰暴也不敢再靠近她半分,只是领着人,一声不吭跟在后边。
不像村人,因为掌握着明家世代保守的秘密,对明魅的归来显得过于平静,甚至无动于衷,白煅惊喜得差点手舞足蹈。之所以还能强力克制,是因为他第二眼就看到了冰暴等人,脸不由得沉下。
两个男人眼神对峙才一瞬,这就杠上了,随后挑了个场子,谁也不让跟。
对于这两个无聊男人的单挑也好、厮杀也罢,明魅都没兴趣了解,更对艳火的甘当现时报,随时跑她面前报告决斗情况,她无动于衷。
艳火的原意本是给明魅添乱,好动摇她的决心,以便自己伺机获取明家村的秘密。可热脸贴冷屁股总得有个限度,不能老是不见效吧?见不能拿明魅怎么样,她就开始对跟着明魅的那条老狗动起了心思。
你不是跟前跟后总爱跟明魅吗?既然我不能如愿,你也休想得意,一会儿就把你宰了,看你还敢不敢跟姐吠吠吠!
东东似乎察觉到了威胁,狗眼腕过来,“汪汪汪!”
艳火冷不丁被狗偷袭,差点没被高跟鞋绊倒。
狗叫声总算把明魅的魂儿叫了回来。她停步扭身来看,正看到艳火一张精致的脸蛋上,花容失色,就懒洋洋叫了一声,“东东。”
狗听话地摇着尾巴归位,不过眼睛可没肯就此放过艳火。
艳火恶狠狠瞪向东东,捂着脸蛋,心都要出血了。差一点,她就毁容了,该死的狗!
“东东,好样的,多亏了你,替我赶走一只苍蝇,一只大苍蝇。”明魅又爬上一座山坡,朝太阳落山的方向,慢吞吞走去。她也没有什么目的,只是那样走着。自从村长死了以后,这样每天走路,仿佛变成了她每日的功课。村里无人劝阻,更无人跟随。
唯一的跟随者,只有她幼年时养起的狗狗,东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