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魅红着脸,亲自把人送出门口,“咚”一声关上门,心脏还在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她按住心口,不得了了,怎么回事?才刚刚跟冰暴分手,流了他的孩子,自己就跟似乎认识又不确定认不认识的男人同住一间房!她她她水性杨花啊?
进了淋浴室,明魅再次一震。
她的衣服被放在架子上,按照从内衣到外套、从内裤到裙子的顺序,从上往下叠放得整整齐齐,并且远离水可能会泼溅到的位置。
内衣、内裤……
一个男的,给她摆的……
认识冰暴那么久,她都没让他这么干过啊。
明魅整个脸红得似要滴出血来,赶紧找冷水拍。
一抬头,镜子里的自己吓了她一大跳。
脸上已经不脱皮了,露出光洁如玉的皮肤。吹弹可破的成语立刻从脑海里冒出来。这还不算惊讶,那一对龙猫眼呢?到哪里去了?
她缓缓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眼睫毛扑闪扑闪,怎么看怎么像那个男人给她画的那个Q版女生,呃,他那时冲自己那样笑,原来是这个原因吗?
重点也不是长长的眼睫毛,重点是她的眼睛。出车祸后醒来,脸部就是肿胀的,从来没好过。现在是怎么回事?臃肿的地方完全消失掉了,搞得她现在这对眼睛水灵水灵的,好像都不是她了。
好不习惯,好别扭!
明魅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脸,希望能够看到自己丑丑的样子。可惜,脸颊都快被她搓到抽筋了,原来那副丑丑的面孔还是没有回来。
好吧,好吧,刚刚适应那张奇丑无比的脸蛋,又要从头开始适应一张娇美如花的面孔。
明魅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冲镜子里的自己龇牙咧嘴笑了笑。总算找到了自己原来的影子,是她出车祸前的样子啦,只不过是眼睛变得水灵、睫毛长长了一些、皮肤变得吹弹可破。
而这一切变化,皆因为她的体内拥有了张璧渡过来的心内能量,它护住了明魅,将张璧的蓝色能量之珠封在明魅的体内,又消减了程医生科研成果对这具身体产生的副作用。
拖拖拉拉洗完澡出来,明魅低头,又看了看身上穿的衣服。就算不用看,也知道衣服被送去洗过,因为上面留了洗衣店特有的清洁味道。这又是谁干的?出于什么目的?
从昨天到刚才,这屋子里除了自己、酒店的服务生,就是那位先生最可疑。
明魅不由得又想到刚才那一幕。他神色自如地从淋浴室出来,把衣服送到她的手里,被她赶出去时,还告诉她先去吃早餐。这一切,他做得那么顺其自然,好像他跟她的关系是夫妻,而且还是老夫老妻的关系。
有没有和人结婚,以及有没有和人建立亲密的关系,明魅觉得这些她都能够分辨得出,怎么单单这人叫什么,为什么从昨天开始就纠缠着不走,但是又没有打扰到自己休息,她却觉得很无厘头,找不到事情的来处。
算了,还是不管先了,把肚子里的五脏六腑伺候好了再说。
此时,酒店里供应早餐的时间就要结束了。但是,在饭堂最醒目的一张桌子上,却还坐着一名男士。他神态安然,面前放着一大碗粥,上面用铮亮的盖子盖着,旁边放着两个鸡蛋,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服务生走过来,提醒他道:“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的供应时间马上就要结束了,您是否已经用完餐了?如果用完了,您可以到我们酒店的娱乐室玩玩的。”
男士抬眸,深邃的眼睛中透着一股柔和,里面盛满了对于美好未来的期待,他说:“抱歉,我要在这里等人,你知道的,非常时期的女人,脾气不好,肚子饿了就会乱着急。”
“啊,您是她的先生吧?您的太太可真有福气,那好吧,您先在这里坐坐,我先去忙了。”服务生用羡慕的眼神看了看男士,转身去另一头忙碌。
明魅从电梯里出来,逮到服务生就向他们问路,走走停停的,终于找到了饭堂。可惜的是,被挡在了门外,因为早餐的供应时间早就已经过了,而他们正在搞清洁。明魅摸了摸胃部,看来,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了。
“那附近哪里有早餐店?”明魅问道,又补充了一句,“要便宜一点的。”
服务生了解地给她指路。
早餐店也不远,明魅走出酒店往旁边的骑楼走了一小会,抬眼就看到了。
“老板,我要一份皮蛋瘦肉粥,多少钱的?”
老板报上价格后道:“先付后吃。”
她没听清,点了餐之后就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坐了一会儿,肚子饿得咕噜噜叫起来,再看看旁边那几桌,她记得人家是比自己后来的,东西却先上了,有些生气,去问老板自己的皮蛋瘦肉粥怎么还没上来。
老板忙得没空理会她,旁边的老板娘也是抽空喊了一嗓门,她才晓得原来是自己没先给钱,所以人家不上早餐。知道真相归知道真相,刚刚洗澡后感觉到的清爽劲一下子打了折扣。明魅知道这种坏情绪要不得,可她现在就是忍不住。
“啪!”拍了一下桌子后,她很不负责任地甩手走人。
“哎!站住!”
这姑娘是练铁砂掌出身的,随便一拍,他们的桌子就碎成几块,桌上放的调料全倒在地上,旁边吃早餐的客人都在看热闹,动作快的就拍到明魅闪身回酒店大堂的背影。
刚好有个星探在这家店里吃早餐。没想到吃个早餐都能碰到一个有潜质当打星的,立刻眼冒精光,拿起家伙就尾随了过去。
明魅饿到不行,本来打算出外面吃早餐的,哪里想到会惹一肚子气回来。等她脚步踏进酒店大堂,听到大堂里千篇一律、雷打不动的同一首钢琴曲时,暴躁脾气更是顶到她气不顺。
她蹬蹬蹬走过去,弹钢琴的姑娘被明魅脚下的运动鞋“刺溜”的摩擦地板声惊扰到,弹错了。她不满地扭过头去,正准备叫人把不相干的人请远一点,却见对方毫不客气地伸过手,把自己挤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