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这位兄弟说得对,真相早已大白,还是早些定案为好。”围观的百姓在外说道。
“就是啊大人,真相早已大白,快快将这恶毒女给流放了。”
“哪能啊,杀人偿命,合该除以极刑!”
“可她是个孕妇啊。”
“那生下孩子灾偿命。”
……
宋新桐皱着眉看着外面的围观百姓,这些人话里话外都是偏向于死者的儿子,全都想置她于死地,完全不顾她是一个孕妇,也完全不在意真相到底如何。
“大人,您可是咱们的父母官,可不能偏袒这等狠毒的妇人。”外面又有人高声嚷了起来,旁边的百姓也附和着,“大人,请为我们做主啊!”
清江县的百姓有哪个是真正的觉得陈县令是父母官的?不觉得他是吸血毒虫都是好的了,怎会如此信赖陈县令?
宋新桐觉得可笑,这些人分明全都是被收买了,里面站着的那个身穿绸缎衣裳的管事打扮的人,恐怕就是收买之人。
她侧首又看了看陈县令,见他果然望着人群之中的那人,陈县令有些犹豫的皱眉,转头和旁边的师爷说了两句话,然后便道:“肃静,肃静。”
“请大人为我们做主啊……”死者的几个儿子们齐齐的磕头哭嚷起了,声声撕心裂肺,痛述着桐记酒楼的条条罪状,大有不把宋新桐给弄死就不罢休的架势。
宋新桐抬头看着陈县令的神色,暗恼糟了!
原本之前已经说动了他,但现在他神色微凝,似乎又改了主意了,他拿起了手中的令牌似要说出判词。
宋新桐忙大声说道:“大人,此事真相尚不明了……”话还没说完,跪在一旁的死者儿子立即大声说道:“哪里还不明了,大人公正廉明,早已将事实真相查明,你还想狡辩,还不承认,你们酒楼的吃食害死了人,你们就这样推脱责任,杀人偿命,本就该如此
”“我何来推脱之词,上次说到你毒杀了你父亲,你便心虚之极,今日又将罪责全部推到我和我家酒楼身上,你到底安的什么居心。”宋新桐气急了,这分明就是串通好了的,连开堂审理都不曾通知陆云开他
们前来,若是任由他们将罪责给她安上去,她哪里还有什么活路,哪里还有退路?
死者的儿子大声说道:“大人,这人强词夺理,小人看就该她上刑罚,看她认不认!”
“你又不是大人,没有权力在这儿瞎指挥。”宋新桐怎能任由被诬陷,她也诬陷回去,这两日她已经摸透了陈县令的性子,贪生怕死,贪财好色,喜听阿谀奉承话,不喜听逆言,不喜有人质疑他。是以,宋新桐朝陈县令拜了拜,然后高声道:“大人,这人分明是不满大人您英明神武,断案如神,您知晓小妇人我深受冤屈,所以努力查明真相,可这人一上来就说要对小妇人用刑,想严刑逼供,这分明
是不满大人您,还想越俎代庖,自己来做当县令。”
掐架诬陷,谁还不会呢?
宋新桐勾了勾唇角,然后看向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的陈县令,又补了一句:“大人,这人今日胆敢如此,明日肯定还敢骂大人您。”
“大人,冤枉啊,小人不敢,小人没有这个意思,小人真的是冤枉啊。”死者的儿子大声哭嚷道。
一旁的谢师爷摸了摸胡须,小声说道:“大人,这妇人巧舌如簧、颠倒黑白,大人您可莫要中了她的计,依学生之见,她之前说不定都是装的,故意拖延时间。”
陈县令正在正色,当即不满的瞪着宋新桐,“竟敢如此欺瞒本官?”
谢师爷又小声道:“大人,学生知晓您的意思,不若先将案子断了,再将她留在县衙之中……”
“甚好。”陈县令低低的笑了起来,色眯眯的摸了摸胡须。
“大人莫急,先断案。”
“有道理。”陈县令笑得抖了抖肩,拿起惊堂木猛地往案堂上拍了拍,闹哄哄的公堂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宋新桐见陈县令脸上得逞的笑意,冷汗既出,瞬间绷直了背,天要亡我吗?
果不其然,下一瞬就听到陈县令大声说道:“真相早已查明,本官念在宋氏乃有孕之身又推迟了两日,如斯也是本官仁至义尽了。”
“现下,师爷将认罪书拿给宋氏画押。”
“是大人。”谢师爷将早早就写好的认罪书交给了一旁的衙役,衙役拿着认罪书放到了宋新桐跪立的位置,“按吧!”
宋新桐看着被轻飘飘甩到了自己跟前的认罪书,上面一条一条的罪状可都是死罪,这一个小小的县令,一个小小的县城恶霸就能做到如此,这偌大的清江县真的就没有一点王法了吗?
宋新桐勾了勾唇,冷笑着说道:“大人,这上面一条一条的罪责,小妇人我可都没有做过,大人您今日让我按下了,良心就不亏吗?”
“老天爷可在天上看着的,大人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陈县令吓得往椅子后一缩,同时往大堂外面的晴空万里的天看去,生怕晴天霹雳下一道天雷。
谢师爷道:“大人,您是县城的父母官,老天爷可是帮您的。”
陈县令想想也是,当即喝道:“大胆,你敢威胁本官,来人,押着她给本官按下去!”
两个衙役应道:“是。”
“住手!”公堂之外传来阻拦的声音,众人皆朝外面望去,陆云开匆匆忙忙的往外面走了进来:“陈大人,你这是屈打成招!”
“本官何时屈打成招了?”陈县令指着陆云开喝道:“陆秀才你又敢擅闯公道,上次本官念在你第一次犯已经饶了你,今日又擅闯,按律擅闯公道者,打五十大板!来人啊,给本官抓住他!”
整个清江县都在他的控制之中,陈县令现在也不担心陆秀才敢通风报信,而且都几日了,岭南城也没有人来,想了是江家的人根本不将陆云开他们放在眼底。
如此,更是方便他行事了,他早就想打陆云开了,打死了最好!
“大人不可,五十大板会打死人的。”外面有人喊了一声。
一般来说二十大板已经能将屁股打开花了,三十大板半条命,五十大板几乎就要一条命了。
陈县令想的就是要陆云开的命,当即越想越兴奋,眼睛都冒精光了:“大人啊,给本官狠狠的打。”
外面又有人喊:“不准打!”“再敢阻拦本官,连你一块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