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吃过了午饭,双胞胎和几个孩子先去了学堂里,其余人则在种着梨花树的院子里的石凳旁坐下。
“你们俩家可选好房子了。”宋新桐看着成排的青砖瓦房问着,这些屋子的中央是堂屋待客的地方,旁边还有账房和储存饲料的地方,厨房在角落的过道后面,那边有柴房和鸭舍那些。
崔二恭谨的说:“回东家话,都选好了,我们崔家选了靠近兔舍的位置,老张他们选的靠近鸡舍和兔舍的屋子,这样晚上也能听着动静。”
“额,那也是挺好的。”宋新桐看了看两端的位置,“晚上这边几乎没人来,但也不可不防着有贼,你们夜里稍微警醒着一点。”
崔二点头,“东家放心,我们一定不敢松懈。”
“嗯。”宋新桐点了点头,“若是有缺的就同杨大叔和王婶说,他们会给你们置办。”
“是,东家。”
“你们忙你们的去吧。”宋新桐挥了挥手,等他们走了之后,她才转身和秋婆子、谢义他们说道:“秋婆婆,我这儿的果苗看样子都能成活,等来年结了果子,你们也来摘。”
“你们留着自己吃,留着自己吃。”秋婆子忙推拒着,这还是修建屋舍之后她第一次到这边来,“这以前可全是碎石荒地,没想到现在种上了果树,又修好了房子,比咱们村子里还好。”
谢义在一旁说道:“阿奶,去年娘还说来将这片荒地开垦呢。”
“就是,但这石头太难弄了,花银子请石匠也没那个银子,后来便去村头那边硬挖了一块斜坡。”秋婆子想起去年的事儿就特别感慨,“幸好新桐你聪明,要不然啊……”
说着又特别感慨的盯着谢义和孙媳妇娟子:“你们俩以后可别忘了新桐的好,要不是她,咱们家现在哪里能住上青砖房,哪里能去码头上开铺子。”
“阿奶放心,我们都记着的。”谢义说。
谢大牛也跟着木木的点头。
“记得就好。”秋婆子很欣慰的点了点头,“时辰不早了,你们该忙啥去忙自己的,别杵在这儿。”
谢大牛笑了笑,“我在山里安了一些陷阱,我现在去看有没有野兔子蹦进去了,要是抓着了就送这里来。”
“这个好。”秋婆子拍板点头,“新桐,你这里的兔子是少了一点,再生出来也不过一百多只,还得再多抓一些,我瞧着母兔子至少得有个二三百只,公兔子有个二三十只就够了。”
“秋婆婆你说的是,大丫这些天都在山上找,后山的山坡都被抓得精怪了,一听到她的动静就躲了起来,估计再往后只能去深山里抓了。”宋新桐笑着说道。
众人不由笑了起来:“那可不,这些兔子精着呢。”
笑说了一会儿,几个人慢慢往村子里走,刚走了一会儿就看到何二婶家的大儿子何东急急忙忙的往山上这边跑。
“东子哥,你去哪?”宋新桐大声问道。
何东气喘嘘嘘的说道:“秋婆婆,我可找到你们了。”
“咋了?”谢义忙问。
何东连喘了好几口气才说清楚:“出事儿了,铺子里出事了。”
“出啥事儿了?”秋婆子脸上一白,忙抓着何东的手,“铺子出啥事儿了?”
何东忙说:“铺子被几个流氓给砸了,婶子也被打到了。”
“啥?”秋婆子整个人都往地上软下去。
“阿奶。”谢义和娟子忙扶着秋婆子,“阿奶,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
宋新桐看着被吓得已经瘫软的秋婆子,又见谢义二人也慌了神,当即说道:“大义哥,你快往工坊去找杨树,你们一道去码头上,看看怎么一回事。”
谢义犹豫的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秋婆子,“那我阿奶……”
“你快去,等秋婆婆缓一缓就好了。”宋新桐说完又同何东说道:“大牛叔他去了那边的山里,劳烦东子哥再跑一趟。”
“诶,我这就去。”何东赶紧的往溪边跑去。
宋新桐半蹲在还算平整的地上,拿着树叶子给秋婆子扇着风,“秋婆婆,你别着急,大义哥和杨大叔一起过去了,应该没什么事儿的。”
“没事儿啊?”秋婆子愣了愣,“我怎么听到槐花被打没了?”
“没有没有,秋婆婆你听错了,婶子只是被推倒撞倒了,应该没什么大事儿。”宋新桐挽着秋婆子,“秋婆婆你试着站起来?”
“这样啊……”秋婆子脸色好看了一点,但仍旧没什么的力气的努力的站起来:“我……我试试……”
宋新桐费了好大劲儿才将秋婆子拉起来,“秋婆婆小心,咱们也去码头上看看是怎么回事。”
“好,好,好。”秋婆子佝偻着背往前面走了几步,然后又转身和跟在后面的娟嫂子说道:“你自个儿回家。”
“诶。”娟嫂子连忙点头应下。
宋新桐扶着秋婆子走到工坊的时候,谢义和杨树他们已经赶着马车切了码头,等了一下,谢大牛驾着牛车过来了。
等她们赶到码头上的时候,那些流氓早已经跑了。
宋新桐看着铺子里的烩菜被打翻得到处都是,还有何大婶子做好的几种臊子也都被打翻了,还有不少摔碎的大海碗。
谢婶和何大婶坐在角落里一直哭着,谢义他们则在旁边帮着收捡一地的狼藉。
宋新桐问一旁的杨树:“怎么回事啊?”
“几个地痞流氓生事,我们到的时候他们已经跑了。”杨树看了看旁边铺子里不停往这边张望的人,然后说道:“我们和码头上的管事说了,对方说看在我们酒楼的面子上会查一查的。”
宋新桐皱了皱眉,要不是因着她们和江明昭的关系,那岂不是被打砸了还自己承受了?
“没报官?”杨树摇头:“县衙那边若是没有一点关系银子怕是更难,若是靠码头这边可能还能找到那伙地痞流氓。我听码头管事说谢夫人他们的生意好,很可能是码头上的做生意的人干的,只是那伙地痞从来没有在码
头上出现过,所以不太好查。”
宋新桐猜到大概是怎么一回事了,肯定是眼红谢婶她们的生意了,这些人的手段可真是够下作的。谢婶呜呜的抽泣着,秋婆子在旁不停的问到底是咋回事,奈何谢婶一直不说,秋婆子怒了:“现在哭有什么用,赶紧的把这里收拾了,让人家新桐看笑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