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胥回京了。
被苏叶赶回去的。
在秋雾山和沈重见面,白子胥偷听偷看,当时在秋雾山,苏叶笑着挽着他回去,月七和秋华在后面一副羡煞旁人的表情在后面跟着,还想着白子胥也终于算是熬出头了,这次竟然没惹得苏叶大发雷霆。
这二人殊不知,出了沈重的院子之后,苏叶是怎么在私底下把白子胥掐拧的死去活来。
白子胥是个死要面子的,尤其是秋雾山算是沈重的地盘,哪有在情敌面前丢面子的道理。
他挨的多狠,笑的就有多好看。
苏叶瞧他那副模样,都敬佩的很。
回到府里,当天晚上苏叶就罚他睡了地板,第二天一大早就让月七马上把白子胥打包带回京都。
白子胥苦着脸抱怨了几句,却也没再拖沓,乖乖的走了。
也是因为白子胥这反应,秋华这才知道原来京中的事情并没有处理完,白子胥此番一来二回的,就是因为沈重和苏叶要相约之事。
这二人走了,当天下午苏叶人在商盟会也收到了一个消息:沈重于早上离开了秋雾山学府,回京了。
秋华一愣,不由的看向苏叶:“看来京中确实有要紧的事物啊,姑爷这次可真是胡闹了些,你和沈大人的关系不一般,虽然往来并不频繁,但是相互给的帮助和一同经历过的那些许事,亲兄妹也比不得,但是姑爷担心吃味也是正常,毕竟你和沈大人,又不是兄妹……”
秋华这么说着,一边偷看苏叶,试探的意味不能更明显,苏叶头也未抬,手底下翻着从全国寄来的各种商务信件:“以后不会再有了。”
这让秋华一愣。
她猜想着昨天下午苏叶和沈重到底说了些什么。
思来想去自然是一点头绪也无,看苏叶埋首书案很是认真的样子,半晌后她又释然了。
说了些什么,又有什么打紧。
以后,太平盛世了。
她笑mimi的去给苏叶递茶,苏叶突然手下一停,从一沓信封中抽出了一个干净洁整的牛皮信封来。
‘苏叶亲启’。
这字迹……
又熟悉,又陌生。
秋华一怔。
就连她,也很久都没有见过宁玄的字了。
很俗套的,打开来,华丽的结婚请帖。
不过了了几字,苏叶却拿着看了许久。
半晌后,她微微一笑,将请帖放回信封递给秋华收好。
秋华拿着,小心翼翼的问她:“安排时间进京吗?”
“不用。”苏叶继续埋首批阅:“他只是告诉我一声罢了。”
秋华没有说话,无声的退到了偏厅里去。
接下来的好一阵子,生意的事情忙的苏叶都要转不过来身。
张妈妈和苗文初无数次劝她注意身体,女儿家不能拿年轻不当回事,别以为自己仗着年轻就可以这么透支自己,这么多的事,至少有一半都是可以交给手下去做的,怎么就非得亲力亲为了。
张妈妈甚至私下里叫来秋华和小双,问她们俩是不是苏叶和白子胥闹别扭了,苏叶才借着生意工作上的事来麻痹自己。
苏叶和白子胥的关系不知道有多好,小双当然摇头否了:“也许是以前一直都挺忙的,偶尔闲下来觉得还挺舒服,长时间歇着,九小姐就闲不住了?”
秋华没说话,做了个点头的表情,表示赞同小双的看法。
但是她心里却是隐隐的觉得,苏叶这般,似乎就是要告诉所有人,她苏叶忙的很,忙的连她的第一大恩人宁玄的喜事,也抽不开身亲自道贺。
关于送礼这件事,林佩云问过苏叶一两句。
林佩云的意思是苏叶有没有什么好建议,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准备。
她问,不是问苏叶苏家要表示些什么好,苏家也算是和宁家有点亲缘关系的,送什么自然是家族的事,林佩云特地问她,自然是要问苏叶个人准备送些什么。
毕竟,当时苏叶的第一家铺子,现在还在京城,虽然一直没有扩大也没有在京城发展,但是到现在也在运营着,生意还不错,而且还有分铺是在宁玄的名下,不管苏叶后来的成功是不是与这间铺子有着很大的关系,终究宁玄当时为苏叶做了很多事,也算是第一个帮苏叶铺路的人。
苏叶向来是那种饮水思源泉的人。
听了这话,苏叶却道:“奢品阁里收过一副合卺杯,很漂亮,是洋货,准备过两天让白子胥回京的时候稍带过去,算是我和白子胥合送的礼。”
合卺杯,送这样的礼,虽然不大,但是意义足够,林佩云听了很满意,点了点头。
过了几天白子胥回来了。
月七一进门就对着杨枫之发牢骚:“沈重真是不知道怎么了,就像吃了炮仗似的,但凡我家爷在朝堂上提出的建议,他全部都否决,也不管皇上是不是也是赞成的,全部都否决,倒不是生气,简直是觉得有点想笑了。”
杨枫之手里正端着一套礼盒进来,听了月七这话面容有些尴尬,当着白子胥和月七的面,甚是觉得手里这个礼盒有点沉甸甸的扎手了。
白子胥和月七觉得杨枫之这个表情有点不对劲。
月七挑着眼问他:“这是什么?”
“沈大人给九小姐送来的一套江南绣帕。”杨枫之是个老实人,自然老老实实的答话。
月七嘴角一抽。
白子胥的脸色也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他也不看苏叶,只对着杨枫之泼醋:“哟,江南绣帕,我前两天在京中还听人说今年的江南绣帕被炒的很贵,重金难求,这么快咱们桐州这个小城就能见到一个整套的江南绣帕了。”
秋华这时也从外面走了来,笑呵呵的对苏叶道:“沈大人送来的莲心糖已经分成小包包好了,我让小双分别放进了荷包里,留了些送到商盟会了,到时在商盟会的时候也能吃得到……”
白子胥的脸更难看了。
苏叶却只是淡淡的一笑,挥了挥手让杨枫之和秋华先下去。
见苏叶这么大里大气的,白子胥也挥手让月七下去。
月七出去的时候,还顺手从外面把厅堂的门给掩了,临合上门的一刹那,月七差点没笑出声来,惹的白子胥的火噌噌的往上冒。
门才一合上,白子胥闪电般的嗖的站起,一步跨到苏叶的座位前,手臂一支就将苏叶给禁锢在椅子里,他俯下身来,眯着眼睛看着被他的举动给惊了一跳的苏叶。
“沈重这个臭小子在朝堂上,那个眼神恨不得把我给戳出个窟窿来,就连一块回桐州的时候还要跟我比个快慢,非要争个谁先进城,我人还没坐稳,他的礼竟然就已经进了苏家的大门……”
苏叶差点笑出声来,眯着眼看他:“别以为断章取义我就信了你了,我可不是无知妇人,我可没那么好骗的,你跟月七一进门就唱双簧,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人家沈重为什么跟你唱对台戏?不还是因为你要拆人家的学府?拆不成,就要在学府旁边兴建什么醉云间分铺,学府的旁边开醉云间,这能不影响学府的声誉吗?人家沈重已经很客气了!”
白子胥就像没听见似的,俯的更低了,眼睛眯的也越发的狠了:“怎么,莲心糖就这么好吃,就这么喜欢吃,吃这么多年也要吃?”
“人家送个糖而已,我总不能小气到连个糖也不收吧……”苏叶眨眨眼:“难道,这算是私相授受?”
“当然算!你这种行为非常恶劣非常可耻!必须家法伺候!”白子胥说着,哪容得了苏叶反抗,弯下身手臂从苏叶腰处一抄,直接将苏叶打横抱起,急步就往里间卧房行去。
苏叶这回真吓坏了,这大白天的,赶紧就要挣扎,还一边掐他打他的,白子胥现在是头顶的醋缸都打到脚底板的人,这醋意浇了一身就像穿了个铁布衫似的,一点也不觉得疼,面不改色的硬是把苏叶给抱到了床上。
他直接欺身上去,苏叶自然动弹不得。
她直勾勾的躺在床上,盯着白子胥,看着白子胥一本正经隐隐微怒的神色,苏叶伸出手指来指了指外面,弱声的提醒道:“月七和秋华他们还在外面,这大白天的,咱们不能这样……”
“我和你是名正言顺的夫妻,白天黑夜的,想怎么就怎么!”
苏叶咽了咽口水:“那个,那个,我不喜欢江南的绣帕……”
白子胥眯眼:“那你准备怎么处置?”
“嘿嘿,那个……”苏叶准备打个哈哈蒙混过去,可白子胥的那个眼神明显不会让她就这么揭过算了,她立即道:“送给宁玄送给宁玄!”
白子胥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宁玄这小子见惯了稀罕玩意未必稀罕你这几个帕子,不过这也好,送给宁玄的,就得送些他看不上眼的,不然那小子还不得天天捧在手里?”白子胥自言自语似的,后而又眯眼问她:“莲心糖呢……”
“不吃了不吃了……”
“不行!”白子胥厉声喝道:“我买了那么多,怎么能不吃!把沈重送的都丢掉,换成我买的!”R1152